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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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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血鏡·囚凰沈知意最后一次檢查那面出土于皇陵的鎏金鸞鳳鏡時,

          博物館的燈光突然閃爍了一下。"奇怪,剛才明明..."她扶了扶眼鏡,

          湊近觀察鏡緣處那道細如發(fā)絲的裂痕。指尖觸碰的瞬間,青銅紋路突然泛起詭異的紅光。

          她猛地縮手,卻見一滴血珠從被劃破的食指滲出,墜落在鏡面中央的鳳凰眼睛上。

          整面古鏡突然劇烈震顫,鏡中倒映的現(xiàn)代展廳像水面般扭曲破碎。

          沈知意最后的意識停留在掌心貼上鏡面時,

          耳邊響起的女子嗚咽:"救我...別喝那盞茶..."……刺骨的寒意將沈知意激醒。

          她劇烈咳嗽著吐出嗆入氣管的冷水,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跪在青石地上,粗糲的麻繩深深勒進腕間。

          垂落的濕發(fā)間,一雙玄色錦靴踏著積水步步逼近。"抬頭。"染著血腥味的劍尖抵住她下巴,

          強迫她仰起脖頸。沈知意瞳孔驟縮——眼前男人一襲墨色蟒袍,

          玉冠下那張臉俊美得近乎妖異,可那雙鳳眼里翻涌的暴戾,

          讓她想起曾在古墓壁畫上見過的修羅惡鬼。"沈、清、歡。"他每個字都像從齒間碾碎吐出,

          劍尖順著她脖頸滑至心口,"這次又想玩什么把戲?裝死?失憶?

          還是..."利刃突然刺破衣襟,冰涼的觸感驚得她渾身戰(zhàn)栗,"換個身份再來殺本王?

          "劇痛中,破碎的記憶如潮水涌來——原主昨夜冒雨逃跑時,

          就是被這把劍貫穿右肩拖回王府。畫面閃回間,她看見"自己"顫抖著將毒藥倒入茶盞,

          聽見有個聲音在說:"必須讓蕭景珩喝下...""王爺明鑒!"沈知意突然掙動繩索,

          讓劍刃在鎖骨劃出血痕,"民女真的不是姐姐!您看這里——"她猛地側(cè)頭露出耳后,

          "姐姐有朱砂痣,我沒有!"蕭景珩的劍尖頓住了。他忽然俯身,

          帶著薄繭的手指粗暴地擦過她耳后肌膚。

          這個距離讓沈知意聞到他袖間沉水香里混著的鐵銹味,看見他眼尾那顆被戾氣染紅的淚痣。

          "沈知意?"他玩味地念出這個名字,突然掐住她后頸按向自己,

          "那你告訴本王——"溫熱的呼吸撲在她顫抖的睫毛上,"一個深閨弱質(zhì),

          怎么認得本王佩劍上的鴆毒?"沈知意這才注意到,劍格暗槽里殘留著詭異的青綠色。

          職業(yè)本能讓她脫口而出:"銅銹泛綠不該是這個色系..."話未說完就被掐著脖子提起,

          雙腳離地的窒息感中,她聽見自己頸骨發(fā)出不堪重負的聲響。"王爺不可!

          "白發(fā)老太醫(yī)踉蹌沖進來,"這位姑娘脈象有異,像是中過離魂散!"殿內(nèi)驟然死寂。

          蕭景珩手指微松,沈知意像破布娃娃般跌落在地。她蜷縮著咳嗽時,

          看見男人攥緊的拳頭上暴起青筋——那上面有道橫貫掌心的舊傷疤,

          形狀像被什么利器生生挑斷過筋脈。"備轎。"他突然轉(zhuǎn)身,玄色大氅掃過她滲血的膝蓋,

          "送沈二小姐回摘星閣。"所謂"摘星閣"實則是座華美的囚籠。

          沈知意被扔在鋪著白虎皮的貴妃榻上時,

          還在為眼前的陳設(shè)震驚——整間屋子竟按漢代未央宮的規(guī)制打造,

          連青銅雁魚燈都完美復刻了她上個月修復的那盞。"小姐別亂動。

          "綠衣丫鬟哭著給她包扎手腕,"這閣里處處是機關(guān),上月有個婢女碰了梳妝匣,

          當場就被毒箭..."話音未落,窗外突然傳來凄厲的貓叫。

          沈知意瞥見一只黑貓在抓雕花窗欞,碧綠眼珠死死盯著屋內(nèi)。

          她突然毛骨悚然——那貓右耳缺了一角,和她在現(xiàn)代喂的流浪貓一模一樣。"王爺賞的糕點。

          "面若冰霜的老嬤嬤將食盒重重擱在案幾上。掀開蓋子時,

          沈知意注意到老太醫(yī)微不可察地搖了搖頭。白玉糕剔透如雪,

          可她在博物館見過太多被砒霜泡過的文物——那些細小的結(jié)晶反光騙不過她的眼睛。

          拿起糕點時,她故意讓袖子掃落茶盞。"奴婢再去沏...啊!"丫鬟突然慘叫。

          地上那灘茶水竟腐蝕得地毯滋滋冒煙。沈知意佯裝受驚打翻食盒,趁機將糕點藏進袖袋。

          她假裝毒發(fā)倒地時,

          聽見老太醫(yī)顫聲道:"這癥狀...和當年沈大小姐..."子時的更鼓響起時,

          沈知意正用銀簪挑開枕畔暗格。

          突然襲來的龍涎香讓她渾身僵住——蕭景珩不知何時立在榻前,潮濕的衣袖滴著水,

          像是剛從寒潭里走來。"在找這個?"他兩指夾著幅泛黃的畫紙,畫中女子與她容貌相似,

          卻穿著皇后規(guī)格的鸞鳳嫁衣。最詭異的是,畫軸末端竟系著半截現(xiàn)代才有的尼龍繩。

          沈知意突然撲上去搶畫,卻被男人就勢壓進錦被。冰冷的玉佩貼著她頸動脈,

          他呼吸噴在她耳畔:"三年前上元夜,沈清歡也是這樣搶走本王的合巹酒。

          "大手突然掐住她腰肢,"你說...她當時知不知道酒里有毒?"驟然的破窗聲解救了她。

          蕭景珩旋身揮袖打落暗器的瞬間,沈知意看見窗外閃過半張臉——那分明是她自己的臉!

          那人左眼下方有顆滴淚痣,唇形卻和畫中沈清歡一模一樣。"追!"蕭景珩暴怒的喝令聲中,

          沈知意摸到被那人拋進來的物件。借著月光一看,竟是半塊染血的兵符,

          背面刻著行小字:知意,藏好它,這是你父親...院外突然響起紛亂的腳步聲。

          沈知意慌忙將兵符塞進中衣,轉(zhuǎn)頭卻撞進蕭景珩幽深的眸子里。他指尖拈著片銀色金屬,

          正是她藏在舌下的現(xiàn)代手術(shù)刀片。"有意思。"他摩挲著刀片上"2023年制"的刻痕,

          忽然低頭咬住她耳垂,"看來本王的金絲雀...是帶著利爪來的?

          "第二章:替身博弈沈知意將染血的兵符藏進貼身荷包,指尖觸到那半截尼龍繩時,

          心臟猛地一跳——這分明是她修復文物時常用的登山繩材質(zhì)。窗外傳來極輕的腳步聲,

          像是有人踏著瓦片飛掠而過。她迅速吹滅燭火,借著月光瞥見一道黑影伏在檐角,

          那雙眼睛在暗處泛著冷光,正死死盯著她的窗口。沈知意故意裝作沒發(fā)現(xiàn),轉(zhuǎn)身走向床榻,

          卻在路過銅鏡時猛地回頭——黑影已經(jīng)消失,但窗欞上多了一道新鮮的劃痕,

          形狀像極了現(xiàn)代英文里的"SOS"。她瞇起眼,指尖輕撫那道痕跡,

          低聲道:"有意思……"——看來這王府里,不止她一個"異類"。"小姐,

          您昨夜沒亂跑吧?"綠衣丫鬟春桃端著熱水進來,臉色發(fā)白,"王府西苑又死人了,

          是個值夜的侍衛(wèi),聽說……是被活活嚇死的。"沈知意挑眉:"嚇死的?

          "春桃壓低聲音:"那侍衛(wèi)臨死前一直喊'大小姐回來了',

          可大小姐明明三年前就……"她突然噤聲,因為門外傳來腳步聲。

          蕭景珩一襲墨色錦袍踏入屋內(nèi),目光掃過沈知意頸間還未消退的掐痕,

          冷冷道:"今日太后設(shè)宴,你隨本王入宮。"沈知意歪頭一笑:"王爺不怕我跑了?

          "他忽然逼近,修長的手指捏住她下巴:"你可以試試。"沈知意不躲不閃,

          反而踮起腳尖湊近他耳邊,輕聲道:"那王爺最好把我拴緊點,

          否則……"她指尖劃過他腰間玉佩,"我若丟了,王爺拿什么睹物思人?"蕭景珩眸色驟沉,

          猛地扣住她手腕:"沈知意,你找死?"她笑吟吟地抽回手:"王爺舍不得。"臨上馬車前,

          沈知意感覺袖口被人塞了東西。她借著整理裙擺的間隙低頭,發(fā)現(xiàn)是一張字條,

          上面潦草地寫著——"宴上別碰杏仁茶。"皇宮金碧輝煌,可沈知意一踏入大殿,

          就察覺到數(shù)道刺人的目光。"這就是攝政王新得的'寵妾'?

          果然像極了沈家那位……""噓!小聲點,聽說這位比沈清歡還瘋,

          前幾日差點燒了王府……"沈知意面不改色,甚至故意在眾人面前挽住蕭景珩的手臂,

          嬌聲道:"王爺,他們說我像姐姐,您說呢?"蕭景珩冷冷掃她一眼,卻沒甩開她的手。

          宴席過半,宮女端上一盞杏仁茶,笑吟吟道:"太后特意賞沈姑娘的。

          "沈知意余光瞥見蕭景珩的手指微微收緊,

          而席間一位華服婦人正死死盯著她——那是北疆使臣的正妻,

          傳聞中與沈清歡有舊怨的蘭夫人。她端起茶盞,在唇邊頓了頓,

          突然轉(zhuǎn)向蕭景珩:"王爺先請?"滿座嘩然。蕭景珩眸色一暗,猛地奪過茶盞一飲而盡,

          冷笑道:"滿意了?"沈知意笑意不減,卻在桌下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她賭對了,

          這茶果然有問題!蘭夫人臉色鐵青,突然起身道:"久聞沈家女兒才貌雙全,

          不知這位二小姐可會跳《霓裳羽衣舞》?

          當年沈清歡可是憑此舞一鳴驚人……"沈知意慢條斯理地擦了擦嘴角,

          起身道:"《霓裳羽衣舞》算什么?"她突然抽出案上銀筷,敲擊瓷盤唱起現(xiàn)代流行歌,

          "我給夫人換個新鮮的。"清越的歌聲混著銀筷敲擊的節(jié)奏,竟讓滿堂賓客呆若木雞。

          蕭景珩盯著她神采飛揚的側(cè)臉,眸色漸深——沈清歡從來不會這樣笑。馬車行至半路,

          突然一陣顛簸。沈知意還沒反應過來,就被蕭景珩一把按進懷里,

          三支毒箭"哆哆哆"釘入車廂!"待在車里!"他厲聲道,抽劍躍出。外面刀光劍影,

          沈知意悄悄掀開車簾,正看見一名黑衣人被蕭景珩刺中肩膀。那人回頭時,

          她呼吸一滯——是昨夜窗外那個與她長相相似的人!電光火石間,一道黑影從天而降,

          一劍挑開射向她的暗器。那人蒙著面,可沈知意認出了那雙眼睛——是監(jiān)視她的暗衛(wèi)十七!

          "誰準你擅作主張?!"一回王府,蕭景珩就將她摔在榻上,眸中怒火滔天,

          "今日若那茶里有毒——""王爺不是喝了嗎?"沈知意打斷他,伸手撫上他胸口,

          "您若死了,我給您陪葬就是。"蕭景珩猛地攥住她手腕,

          卻在觸及她掌心被銀筷磨出的血泡時頓了頓。"沈知意,"他聲音沙啞,"你到底想要什么?

          "她仰頭望進他眼底:"要王爺看清楚,我是沈知意,不是任何人的替身。"深夜。

          沈知意等春桃睡熟后,悄悄摸向王府西苑——那里是蕭景珩的禁地,據(jù)說藏著沈清歡的遺物。

          她撬開銅鎖,卻被眼前的景象驚住——整間屋子掛滿了畫像,每幅都是沈清歡,可奇怪的是,

          所有畫像的眼睛都被刀劃爛了。在暗格中,她找到一封泛黃的信箋,

          字跡娟秀卻透著絕望:"景珩,我并非自愿飲毒,

          是有人以知意性命相脅……"沈知意渾身發(fā)冷——信中的"知意",到底是指她,

          還是……另有其人?"找到想要的了嗎?"陰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沈知意還未來得及轉(zhuǎn)身,

          就被一股大力按在墻上。蕭景珩赤紅著雙眼,手中匕首抵住她咽喉:"誰派你來的?北疆?

          還是皇帝?"沈知意突然笑了:"王爺猜了這么多人,怎么不猜……是姐姐派我來的?

          "匕首刺破皮膚,血珠順著她脖頸滑下。蕭景珩呼吸粗重:"你不配提她!""我當然不配。

          "沈知意直視他的眼睛,"因為沈清歡到死都在保護的人,

          根本不是您——"她猛地舉起那封信,"是她妹妹沈知意!"蕭景珩如遭雷擊,

          匕首"當啷"落地。沈知意趁機掙脫,卻在跑出密室時撞上一堵"人墻"。

          十七捂著流血的肩膀,面具下的眼睛滿是震驚:"你怎么會知道……沈家二小姐早就死了?

          "第三章:暗衛(wèi)的秘密"你說什么?"沈知意猛地抓住十七的衣領(lǐng),指甲幾乎掐進他血肉,

          "沈家二小姐早就死了?那我——"十七突然捂住她的嘴,拖著她閃進假山縫隙。下一秒,

          蕭景珩暴怒的腳步聲從廊下掠過,驚起一樹寒鴉。"聽著,"十七摘下面具,

          露出一張與北疆人相似的深邃輪廓,"三年前上元夜,真正的沈知意已經(jīng)和沈清歡一起死了。

          "他沾血的手指按在她眉心那顆朱砂痣上,"而你,是王爺從戰(zhàn)場上撿回來的替身。

          "沈知意頭痛欲裂,眼前閃過零碎畫面——大雪紛飛的戰(zhàn)場,

          女尸喃喃自語:"為什么連你也要走..."士兵從尸堆里拖出個滿臉是血的少女:"王爺,

          這丫頭長得像沈二小姐!"有人往她嘴里灌藥:"喝了這個,

          你就能永遠記住自己是沈知意...""不...這不可能!"她踉蹌后退,

          袖中藏著的兵符突然發(fā)燙。十七眼神一變:"你果然有沈家兵符!""本王倒是小瞧你了。

          "蕭景珩的聲音如鬼魅般響起,玄色大氅掃過滿地枯葉。

          他劍尖直指十七咽喉:"暗衛(wèi)私通主子,該當何罪?"十七突然跪地撕開衣襟,

          露出心口猙獰的狼頭刺青:"北疆暗探十七,參見公主殿下!"沈知意耳邊嗡鳴,

          看著十七高舉的半塊兵符——與她荷包里的嚴絲合縫。"十八年前北疆內(nèi)亂,

          王后誕下雙胞胎后遇刺。"十七聲音沙啞,"大公主被送往沈家寄養(yǎng),

          小公主流落民間..."他抬頭直視沈知意,"您眼角這顆淚痣,是北疆王族的胎記。

          ""荒謬!"蕭景珩一劍劈碎石燈,"沈清歡是沈家嫡女,

          怎會是..."話到一半突然僵住,顯然想起什么鐵證。沈知意趁機摸出枕下那幅畫,

          指著題字冷笑:"'愿妻知意'?王爺當年求娶的究竟是沈清歡,

          還是她背后北疆公主的身份?"她憤怒撕扯畫紙時,

          夾層突然飄落一張藥方——【離魂散解法:至親血脈心頭血為引】。

          背面是沈清歡的字跡:"景珩,

          求你別用知意的命換我的..."蕭景珩突然暴起掐住十七脖子:"你們北疆人給她下的毒?

          !"當夜。沈知意被鎖在溫泉殿"養(yǎng)病"。蒸騰水霧中,

          她摸到腕間銀鐲暗藏的刀片——這是白日在十七幫助下藏的。木門突然被推開,

          蕭景珩只著雪白中衣踏進水霧,鎖骨處還帶著她昨日抓出的血痕。"王爺來共浴?

          "她故意攪動水面,讓紗衣濕透貼在身上。蕭景珩盯著她心口:"當年太醫(yī)說,

          取至親心頭血能解毒。"他忽然抬手按住自己心口疤痕,"但最后用的是本王的血。

          "水花四濺,沈知意猛地將他拉進池中:"所以沈清歡還是死了?"兩人在池壁間纏斗,

          直到沈知意的銀簪抵住他喉結(jié):"為什么給我灌記憶?為什么囚禁我?

          "水珠順著他睫毛滴落,竟似淚痕:"因為..."殿外突然傳來春桃尖叫:"走水了!

          西苑的畫廊——"沈知意裹著外袍沖出去時,整個西苑已陷入火海。她突然想起什么,

          瘋了似的往火場里沖——那里有沈清歡所有的畫像!熱浪灼得皮膚生疼,

          她在濃煙中看見蕭景珩正徒手扒開燃燒的梁木,去搶最中央那幅畫。

          畫上沈清歡穿著北疆服飾,頸間戴著與她一模一樣的狼牙項鏈。"蕭景珩!

          "她尖叫著撲過去拽他,"你瘋了嗎!"轟然倒塌的房梁將他們困在角落。

          氧氣越來越稀薄時,蕭景珩突然捧住她的臉:"當年本王選錯了..."他拇指摩挲她淚痣,

          "這次絕不會再認錯。"沈知意怔住,

          因為他此刻凝望的——分明是她這顆沈清歡沒有的淚痣。"走!"十七渾身是血地劈開火路,

          將兩人推出門外,自己卻被塌下的橫梁砸中。最后時刻,

          他拋給沈知意一枚狼頭戒指:"去北疆...找..."三更天,

          沈知意給昏迷的蕭景珩換藥時,發(fā)現(xiàn)他腰間藏著一封燒焦的信——【北疆王病危,

          速帶公主歸國】。落款日期是沈清歡死前三日。

          她突然明白了一切:沈清歡為保護妹妹自愿赴死蕭景珩這些年囚禁替身,

          實則是怕北疆人追殺十七拼死送出的戒指,是北疆王位繼承人的信物"看夠了?

          "蕭景珩不知何時醒了,蒼白著臉扯開衣襟,露出心口猙獰的取血疤,"當年取血時,

          太醫(yī)說本王活不過三十。"他握住她發(fā)抖的手按在傷疤上,"現(xiàn)在,還覺得本王把你當替身?

          "沈知意俯身咬住他喉結(jié):"蕭景珩,你欠我一條命。"她在齒間嘗到血腥味,

          "用下半輩子還。"第四章:毒醫(yī)圣手沈知意站在金鑾殿的陰影處,

          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袖中藏著的銀針。北疆使臣的指控聲在殿內(nèi)回蕩,

          她看著地上那具蓋著白布的尸體,白布邊緣滲出的血跡已經(jīng)變成了暗褐色。

          蘭夫人青紫的面容從白布下露出一角,嘴唇呈現(xiàn)出詭異的靛藍色,

          這讓她想起在現(xiàn)代實驗室見過的氰化物中毒案例。蕭景珩的呼吸突然變得沉重,她側(cè)目看去,

          發(fā)現(xiàn)他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搭在膝上的手指微微抽搐。這不對勁——他向來能忍痛,

          當年箭矢貫穿肩胛都不曾皺眉。她借著整理裙擺的動作,悄悄將指尖搭上他的脈搏,

          頓時心頭一緊。脈搏紊亂如走珠,這是劇毒攻心的征兆。"請陛下容臣女近前查看。

          "她突然出聲,清亮的嗓音打破朝堂上的竊竊私語。不等皇帝應允,

          她已經(jīng)快步走到尸體旁蹲下,寬大的袖擺恰好擋住眾人視線。

          她用銀簪輕輕撥開蘭夫人緊握的手指,

          在指縫間發(fā)現(xiàn)幾絲淡金色的織物纖維——這絕不是她昨日所穿的衣料。

          使臣的怒喝聲在頭頂炸開:"放肆!"一柄彎刀已經(jīng)架在她頸間。

          沈知意不慌不忙地舉起銀簪,簪尖上沾著的粉末在陽光下泛出七彩光暈:"諸位請看,

          蘭夫人指甲里藏的是孔雀膽,而臣女袖中只有止血的藥粉。

          "她突然轉(zhuǎn)身指向北疆副使的靴子,"大人鞋底沾的才是七星海棠的花粉吧?

          "殿內(nèi)頓時一片嘩然。就在這混亂之際,蕭景珩突然從席間栽倒,

          一口黑血噴在朱紅的地毯上。沈知意顧不得禮儀,撲過去撕開他的衣領(lǐng),

          只見心口那道舊傷周圍已經(jīng)布滿蛛網(wǎng)般的黑紋。她猛地抬頭看向北疆使團,

          果然捕捉到副使眼中一閃而過的得色。"需要烈酒!越烈越好!"她厲聲喝道,

          同時從發(fā)間抽出另一根銀簪。當太監(jiān)戰(zhàn)戰(zhàn)兢兢遞上酒壇時,她毫不猶豫地含了一大口,

          俯身對準蕭景珩背部的傷口噴去。酒液接觸傷口的瞬間,竟然騰起淡淡的藍焰。

          老太醫(yī)驚得胡子都在顫抖:"這、這是以毒攻毒之法?"沈知意無暇解釋,

          她正全神貫注地用簪尖在蕭景珩掌心劃開十字切口。黑血涌出的剎那,

          她突然想起實驗室里處理重金屬中毒的流程。"還需要生雞蛋和牛奶!"她急聲道,

          手指不停按壓著他肘間的穴位?;实劢K于從震驚中回過神,示意侍衛(wèi)去取。

          沈知意趁機湊到蕭景珩耳邊低語:"王爺若是裝暈,現(xiàn)在該醒了。

          "她感覺到掌下的肌肉瞬間繃緊,隨即被他反手扣住手腕。那雙幽深的眸子睜開一線,

          里面盛著她讀不懂的情緒。當雞蛋和牛奶送到時,

          沈知意做出了更令人瞠目的舉動——她將蛋清分離出來,混合牛奶灌入蕭景珩口中,

          剩下的蛋黃則敷在他傷口上。朝臣中有人忍不住干嘔,她卻神色不變:"蛋清可中和重金屬,

          蛋黃能吸附毒素。"這話半真半假,但足夠震懾那些心懷鬼胎的人。

          北疆副使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當沈知意故意將沾毒的銀簪往他方向一甩時,

          他竟下意識后退了半步。這個小動作沒有逃過皇帝的眼睛。"來人,"天子緩緩開口,

          "請北疆諸位使節(jié)暫住鴻臚寺,朕要...好好查證。"回府的馬車上,

          蕭景珩的呼吸終于平穩(wěn)下來。沈知意掀開車簾一角,月光照在他蒼白的臉上,

          勾勒出鋒利的輪廓。她鬼使神差地伸手,卻在即將觸碰時被他握住。"今日多謝。

          "他聲音沙啞,拇指在她腕間輕輕摩挲,那里有一道新鮮的割傷——取血時留下的。

          沈知意突然抽回手:"王爺早知道宴會有人下毒?"蕭景珩沒有正面回答,

          只是從懷中取出一方沾血的帕子。她認出這是十七那夜留下的,上面用血畫著奇怪的符號。

          "北疆王室的密文,"他輕咳一聲,"意思是'宴無好宴'。"馬車突然劇烈顛簸了一下,

          蕭景珩順勢將她攬入懷中。沈知意掙扎著要起身,

          卻聽他悶哼一聲——方才的動作扯裂了傷口。她只得僵著身子靠在他胸前,

          鼻尖縈繞著血腥與沉水香混雜的氣息。"為什么救我?"黑暗中他的聲音格外清晰,

          "若我死了,你便能離開王府。"沈知意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王爺不是說,

          我這條命是您撿回來的?"她感覺到攬著她的手臂驟然收緊,

          "況且..."她故意拖長聲調(diào),"您還沒告訴我,沈清歡到底是怎么死的。

          "蕭景珩的呼吸一滯。就在這時,馬車猛地停下,外面?zhèn)鱽硎绦l(wèi)的驚呼聲。

          沈知意掀開簾子一看,王府西苑竟又騰起火光——這次燒的是藥廬。濃煙中,

          她隱約看見個熟悉的身影。那人回頭時,月光照亮了他殘缺的左耳——是十七!他還活著!

          沈知意剛要呼喊,卻見十七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即拋來個小布包。她下意識接住,

          掌心傳來金屬的涼意?;氐綄嫷詈螅炔患按卮蜷_布包,里面是把精巧的銅鑰匙,

          還有張字跡潦草的紙條:【子時,冰窖】。鑰匙上刻著古怪的花紋,她湊近燈下細看,

          突然渾身發(fā)冷——這花紋和她穿越那面古鏡邊緣的紋路一模一樣!窗外傳來打更聲,

          距離子時還有半個時辰。沈知意將鑰匙藏進貼身的香囊,轉(zhuǎn)身去查看蕭景珩的情況。

          太醫(yī)說他需要靜養(yǎng),特意在藥里加了安神的成分。她輕手輕腳地走到榻前,發(fā)現(xiàn)他眉頭緊鎖,

          唇色仍有些發(fā)白。鬼使神差地,她伸手撫平他眉心的褶皺。指尖剛觸及皮膚,

          就被他一把抓住。蕭景珩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眸中一片清明,哪有半分睡意?"要去哪?

          "他聲音低沉,帶著些許沙啞。沈知意急中生智:"去...給王爺熬藥。

          "蕭景珩定定看了她片刻,忽然松開手:"去吧。"就在她轉(zhuǎn)身時,又補充道,"穿厚些,

          夜里涼。"這句話讓她心頭莫名一顫。推開殿門的瞬間,寒風裹著雪花撲面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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