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xiàn)在敵軍來了,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曼巴急于立功,就讓他打前鋒,我們在后面等著撿便宜。
走,跟我殺敵,用鮮血祭奠父親的在天之靈?!?/p>
說完,曼巴抽出刀跟著沖了出去。
原本熱鬧的大帳,此刻只剩曼聯(lián)死不瞑目的尸體。
曼巴走出帳篷,看到天空中升起了幾道火光,幾乎照亮了整個天空。
火箭如雨點般落下,瞬間將營地化為火海。
有人渾身是火從帳篷中沖出,瘋狂打滾。
曼巴認出,來襲的是涼城護衛(wèi)軍!
他心中一沉。
這些年與涼城護衛(wèi)軍的交鋒,他們一直處于劣勢,現(xiàn)在涼城軍甚至悄無聲息摸到了他們眼皮底下……
曼巴慌忙上馬,“快,撤退!”
他們甚至沒來得及布陣,如何迎戰(zhàn)?
涼城的重騎兵和輕騎兵,實力不輸給突厥,并且裝備更優(yōu),身體素質(zhì)更強,極其可怕。
他原本以為曼也會頂上,卻發(fā)現(xiàn)那家伙比自己逃得還快。
曼巴怒目圓睜,“曼也,你為何逃跑?”
然而,曼也已經(jīng)逃得無影無蹤,根本聽不到他的質(zhì)問。
被眾人保護的曼也,一出帳篷看到?jīng)龀亲o衛(wèi)軍殺氣騰騰,就知道敗局已定。
如果提前發(fā)現(xiàn)護衛(wèi)軍的蹤跡,還有機會決戰(zhàn)。
但現(xiàn)在敵人已經(jīng)殺進大營,怎么打?
除了逃跑,沒有其他選擇。
這并非他膽怯,作為馬上長大的人,誰不知道夜襲的可怕?
“趕緊的,逃往吐蕃,我們就安全了!”
曼也看到追兵緊隨其后,巴不得馬兒多長幾條腿。
原本預料到李恪會偷襲,但沒人料到他會選在今天,而且還是夜間發(fā)動攻擊。
偏偏趕上父親去世,大家都忙于爭奪首領的位置,根本沒人想到這一點。
只能說,李恪把握時機太準,用兵太狠!
另一邊,曼巴正盡力召集殘兵。
然而,涼城護衛(wèi)軍實力強大,他們手中有槍,一槍就能奪人性命。
再加上大風助燃,大火瞬間蔓延整個營地。
許多人就這樣活活被燒死。
“火速集結(jié)!”
“不行了,只能召集數(shù)千人馬,其他的都隨曼也去了!”
“什么情況?”
曼巴氣得牙關(guān)緊咬。
“快撤離,敵軍逼近,遲則不及!”其中一將士力勸。
曼巴雖心有不甘,卻只能忍氣吞聲。
“行,退往吐蕃,一旦踏入吐蕃境內(nèi),便可無憂!”
說完,奮力揮舞馬鞭,疾馳而去。
云圖身著特制鎧甲,手中大刀舞動如風,一劍殺滅數(shù)個敵軍。
鐵甲之上,紅白斑駁,觸目驚心。
“爽快,好久沒殺的這么爽快了!”
云圖大笑著沖入戰(zhàn)陣之中。
就跟個女瘋子差不多。
于長劍帶領重騎兵在前線猛烈沖殺,一舉突破突厥曼族聚集地。
敵人在慌亂中結(jié)成的陣型立刻崩潰。
突厥男女老少瘋狂逃竄,但他們無論如何也快不過騎兵,更不用說子彈了。
之后,云圖沖入大帳,發(fā)現(xiàn)曼聯(lián)已經(jīng)死了,憤怒罵道:“真晦氣!”
她一刀砍下曼聯(lián)的腦袋,拿著它走出大營,高聲宣布。
“曼聯(lián)已死,繳械投降者不殺!”
“曼聯(lián)已死,繳械投降者不殺!”
涼城護衛(wèi)軍齊聲大喊。
見狀,反抗的突厥立刻崩潰,倒地不起。
士兵們還不知道曼聯(lián)已病死,曼巴和曼也只想著逃命,所以沒時間說。
這兩個人的逃跑,帶走了突厥曼族不少精銳,使本就低迷的士氣更加低迷。
他們跪地,如同喪家之犬,像牛馬一樣被趕在一起。
他們蜷縮成一團,滿懷恐懼。
他們明白,曼族幾乎已經(jīng)走到盡頭。
云圖制止了殺得眼紅的于長劍。
“停,別再殺了,這些人將來都是免費的苦力,全都殺死多可惜?!?/p>
說著,扔下手中的武器。
“曼巴,曼也跑哪兒去了?”
“看方向應該是跑往突厥方向,具體的不清楚。”
“突厥竟敢接納他們?敢不把殿下當回事?我現(xiàn)在就去收拾他們!”
云火冒三丈,騎上馬怒氣沖沖沖了出去!
然而,剛跑出不遠,就被于長劍攔下了。
“你干嘛攔我?”
“別急,先點清戰(zhàn)俘,讓手下人休息一會兒?!庇陂L劍道,“曼也和曼巴逃不了,如果吐蕃真敢收留他們,就是跟咱們對著干,他們沒這個膽量!”
云圖不滿冷哼一聲,之后命令大家原地休息。
這一戰(zhàn)打得非常順利,仿佛是夢一場,一路推進,暢快淋漓。
他們用奇策取勝。
不過,夜襲戰(zhàn)術(shù),本來就是以少勝多的絕佳選擇。
第二天,河州。
李恪剛起床,就聽到喧嘩聲,臉色立刻沉了下來。
這個地方現(xiàn)在是他的,竟然有人敢上門鬧事,顯然是昨天殺得不夠狠。
走到門口,果然看到一群人舉著橫幅堵在門口,表情兇惡,態(tài)度囂張。
橫幅上寫著草菅人命的口號。
李恪的臉色,變得更加陰沉,冷笑連連。
“很好,敢在我面前玩這套,真是小看了我。”
有人煽動百姓,在將軍府門口制造事端,簡直是找死。
“來人,把他們都抓起來!如果有人反抗,就殺掉!”幾百人都殺了,不在乎多殺幾個。
這些人以為人數(shù)多就能壓倒一切,未免太天真了。
就在此時,牛忠急匆匆地趕至,低聲提醒。
“殿下慎行,此人是雙流縣伯齊鎮(zhèn),背景非同小可。
他齊家曾隨太上皇開疆拓土,乃開國縣伯之爵。
如今雖已退隱田園,但在本地仍具影響力。
齊鎮(zhèn)向來喜歡借往昔戰(zhàn)功,顯擺資歷?!?/p>
“李淵舊部?”李恪一陣冷笑。
暗想前朝舊官竟敢干涉今朝政事,真有意思。
人群中,李恪看見數(shù)位世家子弟鬼鬼祟祟潛藏在后。
而在前列,一個身著破舊戰(zhàn)甲的老者傲然坐在大門前,一位小廝般的人物正為充當?shù)首印?/p>
老頭頤指氣使,不時朝著將軍府大聲吵嚷,神情之中流露出囂張姿態(tài)。
“殿下,給出昨日被你殺掉之人的交代?!?/p>
“即使是皇子,你也不能隨心所欲,這樣無差別地對官員下手,就不怕招惹到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