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生了,在被殘忍的殺害后,我回到了十五歲的招親之日?!澳锬铮堄貌?。
”宮女端著鎏金茶盞,恭敬的擺在我面前的茶案上。我端起茶盞小口喝著。
今年新上貢的雨后龍井,只取嫩芽,茶香撲鼻。即便皇家貴戚也是重金難求,
如今只因我念了一句愛喝,便挪了一半到清月宮來,足見皇帝對我的寵愛。三月前,
我重生了。站在繡樓上,聽著眾人的歡呼聲,我?guī)缀蹼y以置信。當(dāng)時那染血的素帕陳在眼前,
沈玉靈那張放大扭曲的臉還在腦海里揮之不去:“喜歡嗎?這香是南疆剛上貢的,
用給你肚子里這孽種也不算浪費。”“你……你究竟是為什么要害我!我可是你的妹妹!
”“你閉嘴!你哪有資格做我的妹妹?你和你那下賤的娘都是一個樣子!只會勾引男人!
你個庶出的賤婢還妄想做我的妹妹?我可是身份尊貴的貴妃,怎么會有你這樣卑賤的妹妹?
”一巴掌抽在我的臉上,可是我已被腹痛折磨的冷汗淋漓,滿腦子都是肚子里的孩子,
已無暇顧及其他……“求你……求你救孩子……”我強忍著劇痛抓住她的裙裾,痛聲哀求。
“呵呵,我憑什么要救你?看著你那張狐媚臉我都惡心!”“你這樣害我性命,
若是被太子知曉,即便你是貴妃照樣要按律懲治!”“太子?
死到臨頭你還在惦記你那癡情的夫君?”長長的指甲在我白凈的臉頰抓出道道血痕。
“我告訴你,你不過是他掌心的玩物而已。你以為他日日不回太子府是為何?
真的只是忙于政務(wù)嗎?哈哈哈哈……你還真是天真??!”“你腹中的孽種他都不想要!
更遑論你的性命?讓你死這件事早是我們的預(yù)謀!夜夜他留戀本宮床榻之時,
嘴中皆癡癡地喚著容兒。不知你們夫妻歡好時,他有否如此癡纏地呼喚你的名字?
”“不可能!你騙我!承玄深愛我!你這樣害我!害我們的孩子!他定會殺了你!
”強撐著身體我怒吼著。直到她取出袖中的那一方素帕,
她用手帕拂去了我臉上的血痕:“瞧瞧這是什么?”那方染血的素帕上,
歪扭地繡著兩只鴛鴦。是我送他的定情信物……他曾將那繡的不堪入眼的繡帕,
仔細的疊好揣入懷中,珍視地擁住我,承諾會護我一世周全。仿佛失掉了所有力氣,
身下還流著血,可是心臟卻仿如墜入了冰天雪地,比身體還要寒涼?!安?,不可能,
這帕子定是你偷來的……”“他的腿根上有處月牙狀的胎記,我可有說錯?每次歡愛的時候,
他都要我用手輕撫那個位置,這樣他就會更動情!更賣力!哈哈哈哈,
你的好夫君早已對我情根深種!他甚至想殺了他父皇取而代之,
好讓我名正言順地陪伴他左右!他的孩子?哈哈哈哈,他的孩子早已有了,我告訴你,
楚兒就是他的親生骨肉!那孩子可并不是皇帝的!你說他已有了孩兒,
還會在乎你腹中的那個孽種嗎?”“你如此行事就不怕皇帝殺了你嗎?
”她癲狂地笑著:“我本心思不在周承玄身上!可狗皇帝根本不愛我!你死了以后!
太子即將登基!他日日揣著與南昭王合兵的書信!他都渾然不知!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
南昭王的兵馬已然圍城!那狗皇帝馬上就要死了!我還怕什么?周承玄登基以后,
我就會是大彥的皇后!我將母儀天下!成為這世間最尊貴的女人!
哈哈哈哈哈哈”血液還在流出,我伏在冰涼的地上,感覺生命力正被緩慢地抽離。
“我……我不懂……你為何……害我……”“誰叫你那張臉與我年輕時有三分相似?
當(dāng)日你在繡樓招親時,皇帝正微服出巡??戳四愕哪槪杖丈癫皇厣?!
甚至你已被指婚給了太子他還是對你念念不忘!甚至在床上還叫著你的名字!你這個賤人!
你和你母親一樣下賤!”“你殺了我皇帝的心也不會在你身上!”“男人都是賤種!
越是得不到的越要珍惜!我只不過是年華稍長,還沒到人老色衰的地步!就要受這種待遇!
我不服!我娘當(dāng)時就是被你娘害的日日心緒難平!一個卑賤的舞婢居然敢爬上主人的床!
我本來還念在你是我妹妹的份上,想留你一命!只想除去你的孩子便罷了!
看來你并不想活命!賤人!那你就去死吧!”頭發(fā)被她拽著翻過了身,
諒你……孩子也不會原諒你……若有來世……我定將你這負心漢挫骨揚灰……”我該怎么辦?
上一世繡球拋出時,周承玄正帶著幾個暗衛(wèi)準備踏上臺階,那承載了我一世宿命的繡球,
好巧不巧地滾在了他腳下……記憶慢慢涌現(xiàn)……繡球脫手,滾落在俊朗少年的腳下。
不明緣由的少年拾起了繡球,卻被眾人的調(diào)笑聲弄的輕輕蹙眉。秋風(fēng)無常,吹落面紗,
少女緋紅的臉頰,那三分相似的眉眼,便令他失了魂魄。
彼時少女尚讀不懂他眉梢眼底的驚艷,竟不是為了初遇,而是他心中早已深藏了一個女人。
一個他愛而不得的女人。他父親的惠妃,我的姐姐沈玉容。少年盯著那張相似的臉,
緩步走上繡樓,少女才得知這次的招親,竟招來了了不得的“大人物”。
他顫抖的手輕撫過少女白凈的臉頰,世間竟有與她如此相似的女子。
看著少女瑟縮的跪倒在地,少年溫柔的扯起少女。癡纏開口:“你……你叫什么名字?
”“回太子話,小女子名叫沈玉清,是尚書府二小姐?!薄凹壤C球丟中了我,便是緣分使然,
沈小姐恕我無理,初見你便覺親切喜愛。我欲迎娶你做我的太子妃,你可有意?”“玄兒,
不可,這女子只是尚書府的庶出小姐,不可肆意妄為,你若喜愛,抬進府做個側(cè)妃便罷了。
”少年緩緩跪地:“兒臣只喜歡沈小姐一人,今生今世非她不娶,請父王成全。
”那時少女完全看不到帝王眼中的欲火已熊熊燃燒,只是一味盯著太子溫柔又篤定的臉。
一顆心在他的言語中倏然淪陷。跪在他身側(cè)叩首求皇帝成全。終是如二人所愿,
她成了他的太子妃。“呵呵……”站在繡樓上的我已渾身發(fā)抖,強行逼回了溢出的淚。
我抬手,這一次,令那繡球落在了皇帝懷中。就在侍衛(wèi)即將拔刀的瞬間,那陣風(fēng)又來了,
少女臉頰微紅,眼卻一瞬不瞬地望著帝王。輕輕地淺笑,福了福身,帶著三分嬌俏,
三分深情,四分的嫵媚輕輕地招了招手。熟悉的畫面再次上演,只不過這一次換了男主角。
“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回皇上的話,臣女名叫沈玉清,是尚書府二小姐。
請恕小女子愚魯,竟驚了圣駕。請陛下賜罪?!薄扒鍍汉巫镏??既然繡球入懷,就是有緣,
可愿隨朕離開,待朕巡完江南,便帶你回宮?!毙睦锇敌Γ呛恰媸歉缸?,
這說辭都是如此相似……蓄滿淚的眼望著皇帝:“陛下,小女子不過是一介賤民,
庶出的女兒,何敢高攀?”“無妨,你只說愿不愿意跟朕走,其他的事不必介懷。
”“臣女愿意……”被皇帝喚起,隨他身側(cè)下樓,路過周承玄身邊,他灼熱的眼神,
還是令我心頭一顫。感覺淚又要涌出,定了定神,無視他滾燙的目光,隨著帝王入了轎輦。
那夜,被幾個侍女伺候沐浴,身上洗涮的格外干凈,本就瑩白的身體沐浴后,
被抹上了滑膩的羊脂膏。噴了桃花露,換上了一襲月白色的衣裙,鬢上別上海棠步搖,
長發(fā)被挽起一束,盤成流云髻,余下的不做束縛,自然的垂落肩頭。我對著銅鏡竟然失神,
為何這次裝扮過后,竟和年輕時的母親如此相似?
難道皇帝上一世的垂愛并不是因為我有三分長的像年輕的沈玉容?而是因為我像極了母親?
聽著腳步聲越來越近,為了印證猜想,我款款起舞,跳的是母親曾教過的胡旋舞。長袖輕擺,
裙裾翩飛,我單足旋轉(zhuǎn),如翻飛的鳥雀。一曲舞畢,皇帝看的目不轉(zhuǎn)睛,鼓掌叫好:“清兒,
你可知你像極了我一位故人?”“何人?臣女可是像姐姐?您的惠妃?”“并不是,
是一個舞姬,朕年輕時曾愛過的一位女子,可是我身為太子,斷不能娶身份如此低微的女子。
一直到我繼位,想把她迎回宮,才得知,她已被贖身,不知所蹤,這也成了我終生的遺憾。
”我的身世一直對外保密,母親的死更為蹊蹺,我七歲時,父親出門辦差有月余,
李妙音借故把母親趕出了沈府,不出幾天她便死了,還是在青樓妓館,衣不蔽體。
萬幸的是父親對我娘仍有情感,對我很好。雖說娘死的蹊蹺,可是畢竟死相難看,
也難以與外人傾道,便把我過繼給了因隱疾而沒有子嗣的趙姨娘。趙姨娘沒有子女,
也便把我當(dāng)成親生女兒般寵疼,
可是娘親的死永遠是我心底的陰影……從小都聽人說我娘親貌美,一身舞技更為出色。
引得不少貴族公子垂涎于她的美色,紛紛上門求娶,可是她最終還是嫁與了父親,只是,
卻落得如此凄慘的死法……她在我心里是個極其溫柔的母親,她教我讀書彈琴,
教我舞蹈烹茶。她與其他出入風(fēng)月場合的女子不同,她最喜歡盤流云髻,
只愛穿月白色的長裙。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她不爭不搶,溫柔淡然。雖然姿容絕世,
可從不與人爭風(fēng)吃醋。但即便她只是默默處事,
父親對她的偏愛還是成了害死她的劇毒……那時年歲太小,只得接受父親的安排,
如今重活一世我定要查出母親的死因,為她復(fù)仇!“陛下的故人可是蕓娘?”眼里含著淚,
我目光帶著憂傷和惆悵輕輕開口?!笆|娘……你……你怎會知?
”皇帝望著我那張異常熟悉的臉,似乎陷入了沉思:“你……你是蕓娘的女兒?”眼淚落下,
那帶著淡淡哀愁的神色,像極了年輕時的母親。眾人總說我和母親長得很像,他們不知道,
只有我落淚的時候才和她更像……看著我哭泣,
皇帝似乎心疼極了:“是了……是了……你流淚的樣子太像她了……當(dāng)初我和她告別時,
她也是這樣在窗邊默默垂淚,你……你和她長得一模一樣……”“陛下,
臣女的娘親正是蕓娘。”我抬眸泣不成聲。皇帝身子一顫,險些站不穩(wěn):“你說蕓娘,
許蕓娘真的是你的母親?”“是,陛下,她正是臣女的生母。
”皇帝顫抖的手撫過我的臉頰:“朕尋了她十幾年,
竟不知她就在朕的眼皮底下……哈哈哈……真是造化弄人啊……”“陛下,
并不是您找不到母親,而是她……她早已身死,您尋不到一個死去的人,
也是難免……”淚一滴一滴落下。我看到皇帝眼中的悲痛和孤寂?!霸趺磿??
你是說蕓娘死了?”“是,她死了。雖然娘親死時我還年幼,可許多事我還記得清楚。
她常握著一只海棠步搖默默垂淚,院中亦是種滿了海棠花,打我記事起,
常看到母親對著花叢垂淚,她跟我說,曾有一位良人許諾過,海棠花開之時便會上門尋她,
可惜她終歸沒能等來那位良人……”皇帝鐘愛海棠,世人盡知,我便賭了一把,
隨意的編纂出一段往事,期望能激起他的悔恨和憐惜??粗劾锫湎聺L燙的淚,我便知曉,
這一次,我賭對了。“你說的是真的?蕓娘一直都還記掛著我嗎?她不恨我?”“陛下,
我想娘親一直深愛著您。只是當(dāng)時年華漸長,只得尋人傍身,不得不委身于父親。
可是我想她并不愛他,即便是父親對她百般的好,可她卻少有對父親展露笑顏。
家中的仆役因此還給她取了一個“愁夫人”的美稱,以為是她天生不愛笑,聽完您說的,
我想是她心中常有一位放不下的人,才會終生郁郁寡歡吧?!甭犕晡艺f的,
皇帝落寞地垂下了手:“清兒,可以跟朕說說,你娘親是怎么過世的嗎?
”我聲音悲戚:“陛下,娘親……娘親她是被人害死的……我七歲那年,父親因公外出,
母親被正室夫人許妙音,以莫須有的罪名,逐出沈府。她居然污蔑母親通奸!
我母親一生恪己守禮,從不與人相爭!更何況,她的心里只有陛下!怎會與人通奸?
”皇帝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似乎氣的不輕?!盎熨~!他們居然如此污蔑蕓娘!
”“那時我太小了,無力保護母親。母親被逐出沈府沒幾日,便被發(fā)現(xiàn)死在了青樓里。
她是被人奸殺的!被發(fā)現(xiàn)時不著寸縷,死狀凄慘!”我流著淚撲進了皇帝懷里:“陛下!
定是許妙音嫉恨我娘親的美貌,將她殘害了!死時娘親的臉都被刮花了,簡直是慘不忍睹!
”皇帝輕輕拍著我的背,安撫著我的情緒?!皠e哭了,清兒,
你娘親如果天上有靈也會心痛的?!币娢抑棺×丝蘼?,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稍稍將我推遠:“蕓娘死的如此慘,你爹怎么沒將他夫人休棄呢?
”“我爹聞訊趕回來已是半月后了,那時我娘已被草草殮葬,許妙音說娘親做了不潔之事,
多半是遭了情夫報應(yīng),還說此事說出去不好聽,叫他為了我多加忍耐。
父親聽聞之后雖然悲痛,終于也是不再追查。將我過繼給了一位姨娘,便大事化小了。
”皇帝沉吟了一下,緩緩開口:“不許再哭了,此事朕知曉了,定會替你娘親討回公道。
只是這陳年往事追查起來甚是繁瑣,你莫要心急?!薄扒鍍海夼c你娘親有舊,
你留在朕身邊實有不便。我著人護送你回府,你已年滿十五,也到了許親的年紀,
朕會替你尋一個配的上你的人家賜婚,也算全了我和你娘親的舊情?!薄皝砣耍?/p>
”皇帝向外面呼喊著。我卻沖上去緊緊地伏在他背上,雙手纏住他的腰:“陛下,別走。
”進來了幾個侍衛(wèi),他們對著皇帝單膝跪地:“陛下有何吩咐?!笨粗疫@副樣子,
皇帝嘆了口氣:“清兒可是還有話要和朕說?你們先退下吧?!笔绦l(wèi)恭敬地回了聲:“是,
陛下?!本屯顺隽朔块g。“清兒還有何事?朕已答應(yīng)你一定會找出真相,
以慰你娘親在天之靈。你可還有什么委屈嗎?”“陛下,臣女并無委屈,
只是臣女不想離開您的身邊,求您垂憐,收下清兒吧!清兒不想嫁給什么王家貴戚,
只想長伴您的左右?!被实弁崎_了我,似乎有些惱怒:“你說什么胡話?
你不知道我和你娘親……”我盯著那個比我父親年歲還大的男人,落下淚來:“陛下,
娘親是娘親,我是我。您不能因為我長得像娘親就拒絕我啊。今日在繡樓上招親時,
我遠遠就看到了您,那時雖不知您就是皇上,可卻被您的英武不凡深深吸引了。
我情不自禁地將繡球丟給了您,誰知您就是當(dāng)今圣上,
還會牽扯出那么許多的舊事……”看著那張與娘親極為神似的臉,
他不免有些心軟:“別哭了,你想朕怎么做?”伸手拭去我臉上的淚痕?!氨菹?,
您要了我吧。如果您不忍心,我也愿陪伴在您身邊,做個婢女也可以,
我已不想再回那個家了,求您收下我吧?!薄澳氵@是在為難我啊,丫頭。我看著你這張臉,
只會想起你娘親,我怎么能收了你呢?”“愛一個人就是很單純的,您可以不愛我,
可是我求您也別拒絕我。也許就是緣分使然,讓我們母女倆愛上同一個男人。我也不想,
可是我控制不住我的心!”我緩步走近,輕輕地依偎在皇帝懷里。感覺到他身體僵住了,
可是這一次他沒有再推開我?!吧蛴駱s,你不是最在乎皇帝的愛嗎?你不是想獨占他的心嗎?
這一次!我要讓你一無所有!”雙手慢慢地攀上他的脖頸,我深情地捧起他的臉,
唇瓣輕輕地貼近他的耳朵,極度魅惑地在他耳邊呼出一口氣:“我愛您,不管您是什么身份,
喜歡就是喜歡。我不想因為任何原因錯過所愛。您愛不愛我我并不在乎,
我只想陪在辰兒身邊?!蔽以谀赣H妝匣中見過一塊價值不菲的玉牌,那上面刻著辰字。
也曾看到母親對著那塊玉牌黯然神傷,想想當(dāng)今皇帝的名號,
我猜測那塊玉牌正是陛下贈與母親的。聽到這里,他開始顫抖起來。
無法自控般地攬住了我的腰肢,吻上了我的嘴唇。我回應(yīng)著他熱烈的吻,
他終于打橫將我抱起,丟在了床榻之上。一夜溫存,他意亂情迷的吻著我,
呼喚著我娘親的名字......“呵呵......沈玉容,原來她如此報復(fù)我,
并不是因為恨我,而是她恨極了我娘親。她受不了她的男人,癡愛著一個早已死去的女人!
卻把那報應(yīng)加諸到了我的身上......”這一晚,他要了我無數(shù)次,
早上昏昏沉沉醒來的時候,皇帝早已穿戴整齊,侍女扶起渾身酸軟無力的我,
伺候我洗漱穿衣。聽說我醒了,皇帝喚我去用早膳?!扒鍍嚎墒撬蚜耍?/p>
看來昨夜朕真是把你累到了?!蔽倚χ嫫鹆送t的臉蛋,嬌憨地嗔怪:“討厭啦,陛下,
這里還有那么多人聽著呢,好害羞?!被噬掀鹕頁崦业哪橆a:“現(xiàn)在知道害羞了?
昨夜在我身下承歡的時候,你可是喊得比誰都賣力。過來,小妖精,坐在朕身邊。
”我紅著臉坐在了他身邊,等著侍女布菜,可是昨夜歡愛時,許是皇帝太過賣力,
手竟顫抖的連筷子都握不穩(wěn)??粗业臉幼?,皇帝一臉憐惜,把我抱在了膝上,
攬著我的腰肢,喂我喝了一口桃花羹。“多謝陛下。”我嬌聲道謝。
他一臉癡迷的盯著我的臉:“清兒,我還是喜歡你像昨夜一樣喚我?!薄爸x謝辰兒。
”我聲音輕柔,撫上他的臉頰。他的臉紅了,攬住我腰肢的手臂更加用力。
“你們先下去”皇帝吩咐著眾人?!俺絻河忠鍪裁?,我們還沒吃早膳呢?
”“朕今日不想吃早膳,只想吃你。”屏退了眾人,他猴急地剝光了我的衣裙,
貪婪地索求著。我抱住他,任憑他予取予求。眼淚卻一滴滴落下?!扒鍍涸趺纯蘖?,
是朕弄疼你了?”身上的男人動作放緩,輕輕拭去了我的淚?!俺兼惶?,
臣妾只是太開心了。能和所愛之人體驗這般極樂,臣妾是喜極而泣?!薄熬驼f你是個妖精。
”他吻上我的嘴唇,更加賣力地動作起來......我笑了:“沈玉容,搶走你的男人,
僅僅是第一步而已?,F(xiàn)在,他的心已是我的了?!敝蟮陌雮€月,我便一直待在皇帝身邊。
他是愛慘了我,時刻要我相陪,即便是出巡也將我?guī)г谵I輦上。夜夜喚我相伴,
其實我都明白,他只是把我當(dāng)做了我娘親而已......很快,我們回宮了,
我被破例封了妃位,名號為嫻,取嫻雅淑靜之意,賜居清月宮,那是離帝王寢宮,
最近的宮殿。即便群臣反對,可是皇帝卻力排眾議,給了我最高的榮寵。
看著沈玉容那張怨毒的臉,我更加開心了。望著殿下站著的周承玄,他那一雙眼,
正牢牢地盯著惠妃那失魂落魄的身影。那表情帶著無數(shù)的心疼憐惜和不甘。我坐在皇帝身側(cè),
望著各懷心思的兩人,只覺得一股凄涼涌上心頭。當(dāng)初的我怎會那樣傻?
他眼中應(yīng)該是從沒有過我,他的全部心思全都在姐姐身上,我卻遲遲沒有發(fā)現(xiàn)。
我恨透了我這張與她三分相似的臉,我恨透了沈玉容對我的迫害,可是我更恨他!
恨他明明不愛我卻要虛與委蛇娶我過門!恨他不顧念夫妻情分,縱容沈玉容殺掉我,
和我們的孩子!我該恨嗎?也許我更應(yīng)該恨自己!恨自己的癡傻!恨自己的真心錯付!
恨我有眼無珠!識人不清!金碧輝煌的宮殿里,我俯視著群臣,淚已盈眶。深呼吸,
逼回了眼眶的淚。我輕柔地在皇帝臉頰印下一吻,看著沈玉容那嫉妒的幾乎發(fā)狂的表情,
我輕聲說:“謝謝辰兒垂愛,”皇帝輕輕地點了點我的腦袋:“胡鬧,這還在殿上呢?
哪敢如此失禮,這般稱呼只有私下可叫。在別人面前只能稱陛下?!薄笆?,清兒知錯了,
請陛下息怒。您晚上可以好好懲罰清兒哦。”我貼近皇帝耳朵,
用只有我們兩個可以聽到的聲音,語調(diào)輕佻地“道歉”?!罢婺媚氵@小妖精沒辦法。
”他寵溺地握住了我的手,笑著回道。打從我封妃以來,皇帝還是日日宿在清月宮。
只是有時迫于群臣壓力,有時也會到其他妃嬪的寢殿里留宿。不久后,我懷孕了,
皇帝知道了以后喜不自勝。在我身邊安排了許多人服侍??赡苁且驗樵型?,我食欲不振,
每日也吃不下什么東西??粗胰找嫦?,皇帝也是心急如焚。雖然我已無法侍寢,
可他依舊常來清月宮探望。也賜下了許多珍奇異寶。一日晚膳時,還沒吃兩口,
我又犯起了惡心。嘔吐不止,看著我蒼白的臉,皇帝萬分心疼:“怎么回事啊清兒,
今日怎么又吐了,太醫(yī)們給你開的藥你沒喝嗎?”“回陛下,臣妾都喝了,可是這胃口不佳,
實在沒辦法啊。今日不知怎的,小廚房做了燉羊肉,我聞著這腥臊味,就有點反胃。
耽誤您用膳了,請您恕罪?!蔽矣┥硪话?。心疼的扶起我,
皇帝似乎有些惱怒:“告訴小廚房的人,明日全部滾到浣衣坊去做雜役工作!
怎的連主子都伺候不明白!說了飲食要清淡營養(yǎng)!做什么羊肉!平白惹人反胃!
”望著勃然大怒的皇帝,我柔聲安慰:“您別氣了,太醫(yī)們說我身子太弱,為了孩子考慮,
宜多吃些溫補肉類。我估計應(yīng)是這樣廚房才端了羊肉上來??墒俏衣劜坏眠@些腥臊氣,
實在反胃,求您不要責(zé)罰無辜之人了。”“哎呀,那可怎么辦?你這身子骨這樣弱,
本就瘦削,再瘦下去快成紙片人兒了,你這樣日日不思飲食,叫朕怎么放心?”“皇上,
也不是沒辦法,妾在府中時,家中有一位年輕的廚師叫沈立。他雖年紀小,
可是烹飪的菜肴可算是一絕,烹飪?nèi)馐硺O為美味,若能把他調(diào)入宮來,
妾可能就能吃得下東西了。”“那還說什么?你這傻瓜,怎么不早和朕要人?孫喜!
速派人去沈府,將那廚子給朕帶來!”大太監(jiān)微微福身:“是,陛下,奴才這就去安排。
”要想報復(fù)這兩人,不在身邊安插點可信的人,恐怕還是有些困難?!皩O公公請留步。
”“嫻妃娘娘,可還有什么吩咐?!睂O喜轉(zhuǎn)身問道。我輕輕搖了搖皇帝的手:“陛下,
妾還想要府中的一位女婢,她是妾的貼身侍女,喚做瑩兒??煞駝跓┕徊玩垇恚?/p>
”“怎么?是給你安排的婢女不夠稱心,冒犯了你嗎?是哪個,朕幫你出氣!”“哎呀,
陛下!這些人都很好,您安排的人哪有不好的?只不過有個知根知底的可心人兒陪伴左右,
也少了不少麻煩。而且您不在的時候,長夜無聊,也有人說說話不是?
”他笑著點了點我的額頭:“你這鬼靈精,怕不是想要侍女,你是怨朕最近來清月宮少了吧?
你在點朕,是也不是?”“陛下~~妾哪有這個意思,妾身那婢女熟悉妾身的所有習(xí)慣,
愛穿的衣服,喜愛梳的發(fā)髻,伺候的更貼心而已,清兒哪敢埋怨陛下!您日理萬機,
統(tǒng)御天下。怎可為小女人分心?”他牽起了我的手,有些歉疚地望著我:“最近水患頻發(fā),
朕政務(wù)繁忙,確實疏于對你的關(guān)照。等忙完了這陣子,朕定好好陪你。你說的對,深宮冷寂,
有個知心人照顧左右,朕也能安心一些?!闭酒鹕?,他有些不快的對著孫喜說:“孫喜!
還沒聽到娘娘說的嗎?把那瑩兒一并帶來!站在那里干嘛?還要朕請你去嗎?
”孫喜嚇的跪倒在地,臉色慘白:“是老奴的失職,皇上恕罪,嫻妃娘娘恕罪,
老奴這就派人去把那二人帶進宮來!”“知道錯了還不快去!”孫喜連磕了幾個響頭,
就逃命似的躥出了清月宮。收起了那一臉嚴厲肅殺,換上了一片溫柔,
他輕撫著我的臉頰:“清兒,今日朕還有許多奏章沒有審閱,恐怕不能留宿清月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