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鏡中詭嬰暴雨如天河傾瀉,青石板縫隙里鉆出的彼岸花在雨簾中搖曳生輝。
陸昭昭拖著濕透的乾坤袋沖進"忘川客棧"時,嗅到一股混著龍涎香的異香。
"這單活計抵得上三年香油錢。"她摩挲著乾坤袋上的蟠龍繡紋,指腹突然刺痛。
暗金絲線滲出星點朱砂,轉(zhuǎn)眼被雨水暈成并蒂蓮。拆開七重禁制符,
青銅鏡在燭火下露出真容。鏡鈕處的曼珠沙華紋仿佛浸著血,花瓣隨燭影微微翕動。
"姑娘當心些。"隔壁茶寮的老板娘倚門提醒,鬢邊銀簪墜著的攝魂鈴叮當作響,
"這物件沾著輪回井的陰氣!"子夜三更,鏡面忽起漣漪。陸昭昭抬頭時,
鏡中分明映著個懷抱嬰孩的素衣女子。冷汗浸透羅衫的剎那,青銅鏡"咔"地裂開細紋,
一滴血珠正落在她補魂用的辰砂上。"撞邪了..."她抓起符紙擦拭,
裂紋竟拼成嬰孩蜷縮的圖騰。晨光漫過雕花窗時,陸昭昭被腿間的溫熱驚醒。
五歲女童發(fā)簪兩朵未綻的彼岸花,攥著破碎的青玉劍穗仰頭喚"娘親"。
玄光鏡映出昨夜畫面——這娃娃竟是從修補好的青銅鏡里滾出來的。門扉忽得被劍氣蕩開。
"天機閣巡使。"玄衣男子亮出赤玉令牌,眉間朱砂印似灼灼業(yè)火,"顧溟,
追查妖童作祟案。"他腰間鎮(zhèn)魂劍突然龍吟出鞘,直指女童眉心。
陸昭昭趕忙將孩子護在身后,這動作牽動顧溟頸間墨玉墜紅光暴漲。
客棧四角懸掛的桃木劍齊齊震顫,驚飛檐下銜著往生符的冥鴉。"叔叔身上有爹爹的龍息。
"女童從荷包摸出半塊螭紋玉佩,"但這個比爹爹的丑多啦!
"2 劍鳴九幽玉佩裂痕與顧溟懷中殘玉相合的剎那,青銅鏡中伸出無數(shù)彼岸花藤。
藤蔓裹著忘川水凝成水幕,
映出九百年前紫微宮闕——紫袍神君正將素衣仙子抵在月桂樹下深吻。
茶寮檐角的銅鈴無風自鳴,陸昭昭將萌娃藏于身后,廣袖拂過案幾。
茶盞中碧螺春忽凝成冰針,直指顧溟咽喉:"天機閣要拿人,可有司命殿手諭?
"顧溟只是劍指輕彈,冰針頓時化作雨霧:"三日前北邙山萬鬼哭冢,
七個村落孩童失蹤…"他腰間鎮(zhèn)魂劍映出萌娃身影,鏡中女童竟是雙生并蒂蓮之相。
"爹爹的龍鱗盾要碎啦!"萌娃忽然指向窗外。萬里晴空驟現(xiàn)血色漩渦,客棧烏瓦簌簌震顫。
陸昭昭繡鞋踏過八卦陣眼,懷中掉落的青玉劍穗忽射青光,后院古井轟然炸裂。寒芒破空,
通體漆黑的弒神劍釘入照壁,劍身纏繞的玄鐵鏈烙著鎮(zhèn)魔銘文。萌娃歡躍而起,
藕臂剛觸碰到劍柄,整條街的燈籠便齊綻紅蓮業(yè)火。"小友且將此劍予我。
"紫袍道人堵在月洞門前,拂塵銀絲纏向女童腳踝,"貧道以三清..."話音未落,
井畔枯柳忽生新枝,柳條如鋼鞭抽得道人面皮綻裂。顧溟將陸昭昭護在身后的動作行云流水,
似已演練千百回。他后頸浮現(xiàn)暗金龍紋,卻在觸及萌娃淚珠時驟然消退。
鎮(zhèn)魂劍感應(yīng)到弒神劍威壓,竟脫鞘橫于二人之間。雕花窗欞轟然碎裂。
三名黑袍修士破窗而入,為首者面覆羅剎面具。
陸昭昭呼吸驟停——那面具紋路與她夢中所見一般無二。"恭迎圣女歸位。
"羅剎修士的彎刀劈向古架,前朝青花梅瓶墜落瞬間被藤蔓托起。
萌娃騎在弒神劍上晃著腳鈴:"道長叔叔,您的刀魂在泣血呢。"刀身當真滲出黑血。
顧溟擲出的赤玉令牌貫穿羅剎修士右肩,令牌上"天機"二字泛著金光。
修士化作紙人飄散前,向萌娃擲出一枚青銅鈴——與她頸間攝魂鈴形狀相同。
鎮(zhèn)魂劍突然龍吟大作,劍身映出兩人交疊的倒影。顧溟的虛影竟是古裝打扮,
懷中襁褓嬰兒啼哭震天。陸昭昭欲細看,萌娃忽咬破指尖,將血珠抹在她眉心。
檐角銅鈴急響,三個無面白袍人懸空作揖,勾魂索縛著羅剎修士的殘魂。
萌娃沖他們吐舌:"轉(zhuǎn)告孟婆,多加兩勺醴泉蜜!"玄光鏡映出羅剎修士殘魂的走馬燈,
顧溟劍尖挑起一縷魂絲。鏡中北邙山陰云密布,七盞引魂燈擺成北斗陣,
陣眼處半幅《九幽山河圖》泛著血光。3 幽圖現(xiàn)"陸氏滅門案與這邪圖脫不了干系。
"顧溟并指抹過鏡面,畫面定格在二十年前——陸昭昭襁褓中的后腰處,
朱砂胎記竟與陣圖分毫不差。萌娃突然爬上案幾,將醴泉蜜滴入洗墨池。池水翻涌成漩渦,
映出客棧地窖暗藏的往生陣。陣紋溝壑里卡著半枚青銅鑰匙,形狀與弒神劍柄的鎮(zhèn)魔鎖相契。
"哇,娘親的胎記會發(fā)光誒!"女童扯開陸昭昭衣帶。月光透窗而過,
后腰肌膚浮現(xiàn)幽藍圖騰,九條鎖鏈纏繞火山,正是陸父臨終緊攥的拓本殘卷。
顧溟掌心符篆突然自燃,業(yè)火勾勒出追魂印。他攬住陸昭昭腰肢騰空而起,
客棧梁柱轟然坍塌。煙塵中沖出五名黃泉引路人,哭喪棒上系著陸氏夫婦的生辰符。
"圣女歸位!"引路人齊聲呼喝。萌娃騎在弒神劍上吹響骨笛,音波震碎烏瓦。
顧溟劍訣引動天雷,卻見陸昭昭胎記處伸出青銅鏈,將哭喪棒絞成齏粉。
混戰(zhàn)中萌娃咬破指尖,血珠在墻面繪出魔紋。顧溟瞳色忽轉(zhuǎn)暗金,背后現(xiàn)出龍影。
弒神劍感應(yīng)到龍氣,竟掙脫桎梏飛入陸昭昭手中,劍穗螭紋與她胎記共鳴。"九幽圖現(xiàn),
山河倒懸。"客棧掌柜突然撕破人皮,露出夜叉本相。他利爪抓向陸昭昭后腰時,
萌娃頸間攝魂鈴驟響,鈴舌化作判官筆點中其眉心。地動山搖間,青銅鑰匙破土而出。
顧溟龍紋攀上臂膀,徒手捏碎鑰匙上的怨咒。陸昭昭太陽穴突跳,
兒時記憶涌現(xiàn)——父親書房密室傳出過同樣的機括聲,伴著母親凄厲的"快逃!"。
月過中天,陸昭昭對鏡解開中衣。后腰圖騰在滿月下流轉(zhuǎn)暗芒,
九條鎖鏈數(shù)目竟與顧溟背上疤痕相同。屏風后忽現(xiàn)龍息,顧溟浴袍半敞的身影映在菱花鏡中。
"二十年前陸家慘案..."他指尖撫過肩上舊傷,與陸昭昭胎記形成鏡像,
"有個撐赤傘的女子帶走了你。"鎏金香爐突然炸裂,爐灰凝成紅傘形狀,
傘骨紋路與夜叉利爪如出一轍。弒神劍破窗而入釘在妝臺,劍身映出雙影。
陸昭昭倒影額間現(xiàn)花鈿,顧溟虛影竟是紫袍神君。萌娃抱著布老虎滾進內(nèi)室,
虎眼射出紅光:"孟婆姨姨送點心來啦!"雕花門吱呀開啟,茶寮老板娘托著鎏金食盒。
盒面九嬰圖騰與夜叉身上的刺青呼應(yīng),揭開瞬間騰起綠瑩瑩的冥火。
火中浮現(xiàn)二十年前雨夜——撐赤傘的女人,生著與老板娘別無二致的眉眼。
4 情鎖黃泉往生陣中騰起的青煙凝成縛魂索,將陸昭昭拽入陣眼。顧溟斬斷鎖鏈的剎那,
弒神劍柄螭紋與她胎記相觸,九幽山河圖自后腰浮空展開,陣中萬千怨靈齊誦《渡魂經(jīng)》。
"沉音...終于等到你..."沙啞龍吟自地脈深處傳來??蜅5卮u寸寸龜裂,
巖漿裹著龍骨沖天而起,每一節(jié)脊骨都刻著“沉音”二字。萌娃騎在龍首吹響骨笛,
音波震落檐角銅鈴。顧溟瞳色轉(zhuǎn)為暗金,龍鱗自頸后蔓延至腕骨,鎮(zhèn)魂劍感應(yīng)到弒神劍威壓,
竟與之交纏成雙生劍陣。"九百年了,蒼溟。"巖漿中浮出半截龍尸,獨目淌著血淚,
"你這墮魔的叛徒..."龍爪拍碎照壁的瞬間,陸昭昭額間浮現(xiàn)曇花印,
記憶如潮水涌來——紫微宮闕的月桂樹下,沉音將弒神劍抵在孕腹:"你若墮魔,
我便帶孩兒永墮輪回。"蒼溟笑著引劍入心,剜出半顆龍心:"那便讓為夫的魂魄,
做你們母子的護命燈。"現(xiàn)實中的客棧轟然坍塌,顧溟龍尾卷住陸昭昭腰身。
弒神劍貫穿龍尸獨目,劍穗螭紋與龍骨銘文共鳴。萌娃趁機爬上龍角,
將醴泉蜜灌入尸身七竅:"壞龍龍睡覺要蓋花花被!"龍尸突然軟化如泥,凝成一面青銅鏡。
鏡中映出二十年前雨夜——手撐赤傘的茶寮老板娘,正將襁褓中的陸昭昭交給陸氏夫婦。
她傘面翻轉(zhuǎn),露出往生司的冥府官印。"孟婆..."顧溟劍尖挑起傘面殘片,
"你瞞得本座好苦。"老板娘鬢邊銀簪忽化判官筆,
在虛空畫出往生門:"沉音當年跳輪回井前,將半縷元神封在弒神劍中。
"她筆鋒點向萌娃眉心,"這丫頭,便是劍靈所化。"弒神劍突然悲鳴,劍身浮現(xiàn)細密裂痕。
陸昭昭后腰鎖鏈應(yīng)聲而斷,九幽山河圖化作流光沒入萌娃體內(nèi)。女童發(fā)間彼岸花驟然怒放,
花蕊中跌出枚鳳凰玉佩,與顧溟珍藏的殘佩嚴絲合扣。
"阿爹當年說..."萌娃撫摸著玉佩上的劍痕,"碎玉重圓日,
便是...便是..."話音未落,客棧廢墟中升起百丈星盤,
每顆星子都是蒼溟碎裂的元神。顧溟龍爪捏碎星盤,漫天星輝凝成婚書。泛黃的帛書上,
沉音娟秀小楷與蒼溟狂草交纏:"不求同生,但求共死。三界為證,此劫同渡!
"5 輪回搶親暴雨忽至,雨滴在半空凝成冰晶。茶寮老板娘撐開赤傘,
傘骨間垂落的往生符纏住陸昭昭腳踝:"時辰到了,該回忘川..."話音未落,
萌娃撕開虛空拽出個粉雕玉琢的男童。雙生子掌心相合,彼岸花根莖刺入地脈。
時空裂隙中踏出的蒼溟殘魂渾身浴血,卻將孟婆湯碗摔在忘川水幕:"十殿閻羅聽著!
本君今日要搶親!"三生石轟然炸裂,漫天星子皆成聘禮。顧溟將陸昭昭困在臂彎間,
龍尾纏上她腳踝:"九百年前你逃婚,這次..."未盡之言被萌娃塞進嘴里的合巹果打斷,
酸甜汁液順著喉結(jié)滾落。忘川水凝成的判官筆懸于頂,十殿閻羅虛影自四方云集。
秦廣王掌中生死簿無風自動,頁頁皆映出蒼溟劍破九霄的罪狀。萌娃蹲在奈何橋頭,
用醴泉蜜畫出的跳格子圈住了楚江王的法相。"紫微神君擅改天命,當受雷殛之刑。
"宋帝王聲如洪鐘,驚落漫天曼陀羅。花瓣觸及弒神劍的剎那,
陸昭昭后頸浮現(xiàn)沉音留下的守宮砂,朱砂紋路竟與蒼溟的龍鱗契合成陣。
顧溟龍尾掃碎孽鏡臺,攬住陸昭昭腰肢躍上劍陣:"本座夫人乃花靈圣女,輪不到冥府定罪。
"弒神劍感應(yīng)到圣女氣息,劍身裂紋處優(yōu)曇綻放,花香竟讓轉(zhuǎn)輪王的業(yè)火紅蓮盡數(shù)凋零。
萌娃忽然扯斷腕間紅繩,九十九枚銅錢落地成卦。天機閣主踏卦象而來,
手中河洛盤映出九百年前秘辛——沉音跳輪回井那日,十殿閻羅皆在往生帖上按過手印。
"好個賊喊捉賊。"孟婆傘面翻轉(zhuǎn),露出閻羅血契,"當年爾等為平魔淵之亂,
逼沉音以孕身獻祭..."傘骨忽化招魂幡,幡影中沉音挺著孕肚剜心立誓的畫面,
令孽鏡臺轟然炸裂。雙生子趁機合體,陰陽二氣化作太極魚。魔淵深處傳來蒼溟龍吟,
忘川逆流成婚轎,八百鬼仙抬著沉音的嫁妝踏浪而來。陸昭昭嫁衣無風自揚,
袖中飛出百張退婚帖,帖上朱砂字跡皆是她百世輪回的手書。"此婚不退。
"顧溟撕碎婚帖咽入腹中,龍血浸透的紙屑化作金烏。十日凌空的異象里,
他眉心血契與陸昭昭守宮砂相觸,三生石碎片聚成合巹杯,杯中忘川水竟泛起醴泉甜香。
萌娃騎在秦廣王肩頭編辮子,發(fā)絲纏住判官筆:"閻羅爺爺,
我娘親說強拆姻緣要吞一千根針哦。"她吐出的棗核釘入孽鏡臺,
鏡面映出十殿閻羅當年收受魔淵供奉的罪證。雷聲忽止,卞城王袖中飛出閻羅帖。
血帖展開竟是婚書,末尾十枚閻羅印與沉音指印交相輝映:"蒼溟以魔淵為聘,
沉音以輪回為媒,此約亙古不滅。"弒神劍忽然寸寸斷裂,劍刃中浮出沉音殘魂。
她將龍心放入顧溟胸腔,素手撫過陸昭昭眉眼:"癡兒,這第九百張退婚帖,
該燒給當年的自己。"殘魂化作青煙沒入萌娃天靈,女童眸中忽現(xiàn)蒼溟的星辰大海。
6 劍冢秘辛孟婆舀起忘川水釀的合歡酒,潑向支離破碎的孽鏡臺。
水幕中浮現(xiàn)洞房花燭夜——沉音用弒神劍挑開蓋頭,劍穗纏著蒼溟半枚龍丹。
紅燭淚凝成箴言:寧負三界不負卿。昆侖墟的罡風卷著冰刃,將陸昭昭的狐裘割出百道裂痕。
萌娃趴在顧溟龍角間,用醴泉蜜在冰壁上畫門,蜜汁凝成的符咒卻次第熄滅。"爹爹,
雪妖婆婆不喜歡甜食。"她嘟囔著將蜜罐換成朱砂,血符亮起的瞬間,
萬丈冰崖現(xiàn)出劍冢入口。劍冢內(nèi)千劍齊鳴,冰髓在祭壇上流轉(zhuǎn)月華。顧溟的龍鱗剛觸及結(jié)界,
冰棺中忽坐起個與沉音七分似的女子,懷中抱著的卻非嬰孩,而是半截弒神劍尖。"阿姊,
別來無恙。"冰棺女子指尖綻出優(yōu)曇,花瓣割破陸昭昭手腕。血珠墜地成陣,
陣中映出蒼溟剜心場景——他將冰髓注入沉音眉心,換來的卻是她跳下滅魂淵。
萌娃突然大哭,淚珠凍成冰蓮子擊碎幻陣。顧溟龍尾卷住冰棺,
尾鱗剝落處露出封印的婚書:"璃姬,你困守劍冢萬年,就為等這句道歉?"冰棺轟然炸裂,
璃姬殘魂化作雪鳳凰:"我要你看著摯愛再次隕落!"羽翼扇動間,千柄古劍結(jié)成誅仙陣。
弒神劍殘片感應(yīng)到冰髓,竟刺入陸昭昭后頸,將她釘在陣眼。"娘親的簪子!
"萌娃扯下青玉簪擲向陣心。簪身浮現(xiàn)沉音小楷:"冰髓非礦,乃情淚。
"顧溟徒手握住簪尖,龍血浸透的簪尾忽化玉尺,量出陸昭昭三魂七魄中的冰髓光點。
雙生子合體撞向陣眼,陰陽二氣絞碎劍陣。冰髓自陸昭昭眉心析出時,
璃姬殘魂忽然柔化:"原來他寧碎元神也不肯給我的..."雪鳳凰泣血成珠,
珠內(nèi)封著蒼溟最后的神識:"阿璃,冰髓當贈惜花人。"弒神劍重鑄的剎那,
昆侖墟春意驟臨。萌娃捧著璃姬所化的冰魄珠,珠內(nèi)雪鳳凰與蒼溟虛影對弈。
顧溟將冰珠嵌回劍柄,劍穗忽化并蒂蓮:"這才是真正的聘禮。"返程時,
陸昭昭發(fā)現(xiàn)裙裾沾著片冰晶花瓣?;ò暧鲲L長成璃姬模樣,
手持婚書殘卷:"小心孟婆..."話音未落,花妖刺客自冰晶中暴起,刀尖直指萌娃天靈。
顧溟龍吟震碎花妖,妖丹卻顯出天機閣印記。弒神劍映出孟婆與天機閣主對飲畫面,
酒液中沉浮的分明是陸昭昭的生辰八字。天機閣的觀星臺上,八十一盞鎖魂燈擺成困龍陣。
陸昭昭腕間縛仙索泛著幽光,鎖眼處嵌著的竟是萌娃發(fā)間彼岸花瓣。天機閣主手持忘情盞,
盞中瓊漿映出九百世輪回畫面。7 天機陰謀"飲下此盞,前塵盡消。"他劍指劃過盞沿,
血珠凝成沉音跳崖的場景,"否則你那對孽子..."陣法忽轉(zhuǎn),
顯出雙生子被困在煉妖壺中的景象。顧溟的龍鱗劍劈在結(jié)界上,反被陣中彈出的往生符纏住。
符紙朱砂字跡與孟婆傘面紋路如出一轍,陸昭昭忽覺心口劇痛——后腰九幽圖正被陣法剝離。
"孟婆乃蒼溟胞妹!"冰魄珠突然震碎錦囊,璃姬殘魂現(xiàn)形喝道,"當年因愛生妒,
方與天機閣合謀..."話音未落,孟婆傘尖已穿透她咽喉,傘面滴落的卻是蒼溟的血。
弒神劍感應(yīng)到舊主血氣,劍柄冰魄珠驟亮。珠內(nèi)蒼溟神識蘇醒,
竟操控顧溟身體捏訣:"阿玥,收手吧。"天機閣主面具應(yīng)聲碎裂,露出與蒼溟相似的面容。
萌娃突然咬破舌尖,血霧在空中繪出姻緣簿。簿上"孟婆"名諱旁,
赫然是蒼溟親手所批"永世不婚"四字。孟婆癲狂大笑,
傘骨化劍刺向陸昭昭孕腹:"兄長寧愿魂飛魄散也不娶我,
那誰都別想..."雙生子自煉妖壺破封而出,陰陽二氣絞碎困龍陣。
魔淵阿渡的哭喪棒勾出孟婆情魄,現(xiàn)世阿渡的桃木劍挑開她天靈蓋。情魄離體的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