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禁城的琉璃瓦在寅時碎成齏粉,林晚秋的血浸透赤金喜服,
卻在鳳凰玉佩的金光中逆生長出冰藍(lán)色脈絡(luò)。謝珩揮劍砍斷最后一名狼衛(wèi)的咽喉,
染血的軟劍突然嗡鳴 —— 喜堂中央的青銅鼎裂開縫隙,露出地宮深處旋轉(zhuǎn)的時空漩渦。
"帶她走!" 他將林晚秋推入阿肅懷中,卻被蘇月如的短刀貫穿肩胛。
劇毒蝕心散順著血脈灼燒,他卻笑出聲,掌心的鳳凰血滴入鼎中,
時空漩渦驟然膨脹成金色巨眼。"謝珩!" 林晚秋掙脫束縛撲向他,
卻在觸到他指尖的瞬間被吸入漩渦。漫天喜綢化作時空洪流,
她最后看見謝珩頸間的鳳凰玉佩與自己的碎片相互呼應(yīng),
赤金喜服在金光中幻化成浴火重生的鳳凰。1 穿書初遇林晚秋猛然睜開眼睛,
劇烈的頭痛讓她幾乎要裂開。眼前是古色古香的房間,雕花的床帳,紅木的家具,
還有手腕上粗糙的麻繩勒得她生疼。記憶如潮水般涌來,她想起自己本是現(xiàn)代的一個社畜,
昨晚加班到凌晨,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車禍。再然后,她就來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
還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原主是丞相嫡女,名叫林晚秋,從小就傾慕于太子蕭承璟,
為了他可以說是不擇手段。但后來卻因為愛而不得,因愛生恨,竟然想要毒殺男主謝珩,
也就是當(dāng)今的攝政王。結(jié)果事情敗露,被謝珩囚禁在了這里。原主的結(jié)局很慘,
被謝珩剜去了雙眼,砍斷了雙腿,最后自焚而死。想到這里,林晚秋不禁打了個寒顫,
她現(xiàn)在必須想辦法扭轉(zhuǎn)自己的命運,否則等待她的就是和原主一樣的下場。就在這時,
門外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緊接著,房門被猛地推開,一群穿著黑色盔甲的侍衛(wèi)魚貫而入,
中間是一個身著玄色衣袍的男子,他的臉色蒼白如紙,眼底泛著冷冽的光芒,正是謝珩。
林晚秋下意識地想要站起來,卻因為雙腿被綁得太久,一陣發(fā)麻,差點摔倒。
謝珩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對著身后的侍衛(wèi)揮了揮手,
只見兩個侍衛(wèi)拖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走了進(jìn)來。"殿下,這個人背叛了您,按照規(guī)矩,
應(yīng)該處死。" 一個侍衛(wèi)恭敬地說道。謝珩微微點頭,眼神中沒有一絲波動。緊接著,
只見一道寒光閃過,那個背叛者的頭顱便滾落在了地上,鮮血濺在了林晚秋的裙擺上。
林晚秋嚇得臉色蒼白,心跳加速,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但她知道,
現(xiàn)在不是害怕的時候,她必須想辦法讓謝珩留下她的性命。"殿下,我有話要說。
" 林晚秋鼓起勇氣,開口說道。謝珩挑眉,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你還有什么話要說?
你毒殺本王的事情,本王還沒有和你算賬。"林晚秋深吸一口氣,說道:"殿下,
您活不過三年。"此話一出,房間里頓時鴉雀無聲。謝珩的眼神瞬間變得冰冷,
他幾步走到林晚秋面前,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你找死?"林晚秋被掐得幾乎喘不過氣來,
但她還是強(qiáng)忍著不適,繼續(xù)說道:"殿下,我沒有找死,我是在救您。您中了慢性毒藥,
現(xiàn)在毒已經(jīng)侵入了五臟六腑,最多還有三年的時間。"謝珩的手微微松開了一些,
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他確實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差,雖然找了很多名醫(yī)診治,
但都沒有效果。這個女人竟然知道他中毒的事情,難道她真的有辦法救他?"你怎么知道的?
" 謝珩冷聲問道。林晚秋知道,現(xiàn)在是她唯一的機(jī)會,她必須抓住。
"我從小就跟著名醫(yī)學(xué)習(xí)醫(yī)術(shù),對各種毒藥都有研究。殿下如果不信,
可以讓我為您診治一下。"謝珩盯著林晚秋看了很久,似乎在判斷她話的真假。最后,
他松開了手,冷冷地說道:"如果你的話有半句假話,本王就讓你生不如死。"說完,
謝珩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留下林晚秋癱坐在地上。她摸了摸脖子上的玉佩,
這是原主一直佩戴的東西,也是她穿越過來的媒介。她發(fā)現(xiàn),
這個玉佩和謝珩母妃的遺物有些相似,或許這就是她的突破口。夜晚,
房間里只剩下林晚秋一個人。她看著窗外的月亮,心中感慨萬千。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成功救贖謝珩,改變這個全員 BE 的結(jié)局,但她知道,她必須努力,
否則等待她的只有死亡。就在這時,她突然發(fā)現(xiàn)玉佩發(fā)出了一絲微弱的光芒,緊接著,
一段記憶涌入了她的腦海。這是原主的記憶,關(guān)于謝珩母妃的事情。原來,
謝珩的母妃曾經(jīng)和丞相府有過一段淵源,而她的玉佩正是謝珩母妃的遺物之一。
林晚秋眼中閃過一絲光芒,她知道,這個玉佩可能是她和謝珩之間的關(guān)鍵紐帶。她決定,
從明天開始,好好利用自己的醫(yī)學(xué)知識,為謝珩診治,爭取獲得他的信任,
從而一步步改變自己的命運。窗外,一陣風(fēng)吹過,樹葉沙沙作響,
仿佛在訴說著這個時代的殘酷和無情。林晚秋深吸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的玉佩,她知道,
屬于她的故事,才剛剛開始。2 被迫合作更漏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
林晚秋盯著石墻上斑駁的光影數(shù)到第七百下時,窗外突然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
緊接著是金屬相撞的脆響,侍衛(wèi)們壓抑的驚呼聲像被掐住的琴弦般戛然而止。她猛然起身,
腳踝上的鐵鏈發(fā)出刺耳聲響。昨夜謝珩離開時雖未松綁,卻留了盞琉璃燈,
此刻燈芯突然爆起青焰,
在幽暗中映出一道搖晃的人影 —— 謝珩的貼身侍衛(wèi)阿肅正趴在窗沿,
面色慘白如紙:"林姑娘,殿下... 殿下不好了!"等她跌跌撞撞跟著阿肅沖進(jìn)暗室時,
血腥味幾乎將人掀翻。謝珩蜷縮在寒玉床上,指節(jié)深深掐進(jìn)掌心,喉間溢出壓抑的呻吟,
唇角泛著青紫色,胸口衣襟已被冷汗浸透,露出大片蒼白的肌膚,
上面縱橫交錯著新舊不一的鞭痕。"去拿冷水!" 林晚秋本能地推開欲上前的侍衛(wèi),
現(xiàn)代急救知識在腦海中炸開。她記得原書里提過,謝珩所中之毒每月初一發(fā)作,
會導(dǎo)致心脈逆行,但此刻他的癥狀明顯比書中記載更嚴(yán)重 —— 指尖烏青蔓延至小臂,
眼瞼下透出詭異的紫黑紋路。"殿下脈搏雜亂如絲,是毒攻心脈!" 她扯斷腰間絲絳,
用銀簪挑開謝珩袖口,腕間三寸處果然浮現(xiàn)出三枚暗紅斑點。這是原主記憶里毒發(fā)的征兆,
卻比書中提前了整整十日。"取銀針!" 她沖呆立的阿肅厲喝,
突然想起古代沒有一次性醫(yī)療器械,咬牙扯下鬢邊玉簪,就著燈油灼燒消毒。
謝珩在劇痛中猛然睜眼,猩紅的眸子里翻涌著殺意,
卻在看見她手中動作時怔住 —— 她半跪在床前,發(fā)間銀飾垂落,
在火光下映出與母妃相似的輪廓。銀簪尖刺入曲澤穴的瞬間,黑血混著毒沫噴出。
林晚秋顧不上濺在臉上的血污,握住謝珩冰涼的手腕施力按壓,
現(xiàn)代急救的心肺復(fù)蘇手法與書中記載的推拿術(shù)奇妙融合。漸漸的,
那幾乎要停跳的脈搏終于有了規(guī)律。
"你... 究竟是誰..." 謝珩沙啞的聲音里帶著難以置信,方才瀕死之際,
這個本該痛恨的女子卻像母妃當(dāng)年那樣,用溫暖的掌心覆住他的心臟。她抬頭時,
頸間玉佩正垂在他眼前,雕著與母妃妝匣相同的纏枝紋。"我是能救你的人。
" 林晚秋直視他的眼睛,指尖輕輕叩擊床頭暗格,那里藏著她昨夜趁亂找到的毒經(jīng)殘頁,
"殿下中的是 ' 蝕心散 ',用雪山頂上的冰蠶能暫緩毒性,
但每月初一仍需試毒者先行試藥 —— 比如我。"謝珩瞳孔驟縮。
這毒是皇帝賜給他的 "恩賜",除了太醫(yī)院那位老匹夫,從無第二人知曉全名。
而眼前女子不僅準(zhǔn)確說出解法,還主動提出做藥人 —— 要知道試藥者往往活不過三個月。
"你以為本王會信?" 他撐起身子,指尖扣住她后頸,卻發(fā)現(xiàn)她沒有閃避,
反而將玉佩摘下來放在他掌心:"丞相府庫房第三格,有您母妃當(dāng)年留下的手札。
" 見他眼神震動,她繼續(xù)道:"我?guī)湍囁?,您保我不?—— 或者,
您寧愿看著自己爛死在這暗室里?"窗外傳來更夫敲梆的聲音,
三更天的冷風(fēng)卷著落葉撞在窗紙上。謝珩忽然松手,指腹摩挲著玉佩上的紋路,
那里刻著母妃的閨名 "云瀾"。他忽然低笑,笑聲里帶著幾分蒼涼:"好個交易。阿肅,
松了她的鏈子,從今日起,她住偏殿西廂房。"偏殿外,月白色身影隱在廊柱后。
蕭承璟捏碎手中茶盞,茶汁混著血珠滴落。重生以來,
他無數(shù)次在夢中看見林晚秋自焚的場景,那個總在他面前哭哭啼啼的女子,
此刻卻在謝珩床前露出從未有過的冷靜 —— 還有她方才用的手法,分明是現(xiàn)代急救術(shù)。
"原來你真的來了..." 他望著掌心的碎瓷,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上一世,
他以為她是謝珩的細(xì)作,直到她死在火中都沒給過好臉色。如今才知道,
她竟是從異世穿來的 "局外人",而那枚玉佩,正是打開時空裂隙的鑰匙。"太子殿下,
夜深露重..." 隨行太監(jiān)欲上前,被他揮手喝退。望著西廂房亮起的燭火,
蕭承璟忽然輕笑,指尖撫過腰間玉佩 —— 那是上一世林晚秋臨死前塞給他的,
此刻正在他掌心發(fā)燙,與謝珩手中那枚遙相呼應(yīng)。更深露重,林晚秋靠在新?lián)Q的雕花床上,
望著案頭擺著的試藥銀針出神。腳踝上的鐵鏈雖已除去,腕間卻多了道銀鈴鎖,
走動時便會發(fā)出清脆聲響。她知道,這是謝珩的警告 —— 他從未真正信任她。
窗外傳來夜梟的啼叫,她摸了摸頸間,那里還留著謝珩昨夜掐住她時的指痕。
想起他看見玉佩時的眼神,她忽然有些心疼 —— 那個在書中殺人如麻的攝政王,
此刻不過是個渴望母愛的可憐人。"叮 ——" 銀鈴輕響,
她忽然聽見窗外有人低語:"林姑娘,這是殿下賞的安神香。" 抬眼望去,
阿肅正隔著屏風(fēng)站著,語氣比白日里多了幾分恭敬。她應(yīng)了聲,看著裊裊升起的青煙,
忽然想起細(xì)綱里的伏筆 —— 這香里,怕是摻了能讓人說真話的藥吧?她勾唇一笑,
吹滅燭火。今夜過后,她就要正式成為謝珩的 "藥人",而太子蕭承璟的重生,
將讓這場博弈變得更加復(fù)雜。但她不怕,因為她知道,每一次試藥,
都是靠近謝珩內(nèi)心的機(jī)會,也是扭轉(zhuǎn)命運的關(guān)鍵一步。黑暗中,玉佩忽然發(fā)出微光,
映出她堅定的眼神。不管前方有多少荊棘,她都要走下去,為了自己,
也為了那個在黑暗中掙扎的男子 —— 謝珩,這一次,我不會讓你再孤獨地死去。
3 暗生情愫暮春的雨絲如愁緒般纏綿,林晚秋抱著藥罐穿過回廊時,
銀鈴鎖在腕間發(fā)出細(xì)碎聲響。自那日毒發(fā)后,她已在偏殿住了七日,
每日辰時三刻準(zhǔn)時為謝珩送去親手熬制的解藥。
今日她特意在藥里加了半片現(xiàn)代帶來的止痛片 —— 那是她藏在發(fā)間的救命稻草,
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上用場。推開書房門時,謝珩正伏在案前批閱奏折,墨袍袖口挽起,
露出小臂上猙獰的鞭痕。那些傷痕呈十字交叉狀,最深處可見白骨,
顯然是用帶刺的藤條反復(fù)抽打所致。林晚秋心口微顫,
忽然想起原書里提到的往事:謝珩十二歲被囚于冷宮時,先帝曾命人用荊條鞭打他,
只為逼他生母交出秘寶。"放下。" 謝珩頭也不抬,指尖在羊皮地圖上圈出北疆防線。
林晚秋注意到他握筆的手有些發(fā)顫,顯然昨夜毒發(fā)留下的后遺癥還未消退。
她將藥碗輕輕放在案頭,目光卻被硯臺旁半開的畫冊吸引 —— 里面夾著半幅女子畫像,
只畫了眉骨與下頜,卻與她鏡中的輪廓有七分相似。"殿下該換藥了。
" 她刻意將聲音放柔,伸手去解他腰間玉帶。謝珩猛然按住她的手,
墨色瞳孔里翻涌著警惕:"你做什么?""外傷若不及時換藥,會感染的。
" 林晚秋晃了晃手中的青瓷藥瓶,那是她用現(xiàn)代消毒理念調(diào)配的金瘡藥,
"我在丞相府庫房找到了雪水和紫草,按古方改良過,比太醫(yī)院的金瘡散更管用。
"謝珩盯著她看了許久,忽然松開手,任由她褪去外袍。當(dāng)她揭開纏在腰間的舊布條時,
腐肉混著膿血的氣味撲面而來,傷口周圍的皮膚已泛起青黑 —— 這是毒血淤積的征兆。
林晚秋咬住下唇,用棉球蘸著淡鹽水輕輕擦拭創(chuàng)面,每擦一下,謝珩的脊背就繃緊幾分。
"很疼吧?" 她忽然開口,聲音里帶著連自己都沒察覺的溫柔,"我小時候?qū)W騎自行車,
摔得比這還慘,我媽就用淡鹽水給我洗傷口,她說這樣好得快。"謝珩猛地轉(zhuǎn)頭,
眼中閃過一絲驚詫。"母親" 這個詞,在他的記憶里早已模糊成一團(tuán)血污。
他記得最后一次見母妃時,她渾身是血地護(hù)著他躲在衣柜里,用染血的指尖給他編花環(huán),
說等春天來了就帶他去放風(fēng)箏??纱禾鞗]來,母妃就被拖出去杖斃了,
罪名是 "私通外敵"。"你母親... 對你很好?"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沙啞,
像是被砂紙磨過的琴弦。林晚秋抬頭,撞見他眼底轉(zhuǎn)瞬即逝的脆弱,
忽然想起細(xì)綱里的伏筆 —— 畫像角落的鳳凰紋。她指尖輕輕撫過他背后未愈合的鞭痕,
輕聲道:"她教會我,疼的時候要學(xué)會擁抱自己。"話音未落,窗外忽然滾過一聲驚雷。
謝珩猛然抓住她的手腕,將她按在書架上,墨袍掃落了半疊奏折。林晚秋撞在檀木書架上,
后腰硌得生疼,卻看見謝珩眼神恍惚,像是陷入了某種可怕的回憶。他喉間發(fā)出壓抑的嗚咽,
冷汗順著下頜滴落,落在她手背上:"別過來... 別用那種眼神看我...""謝珩!
" 她抬手按住他的后心,用現(xiàn)代心理學(xué)的技巧輕聲引導(dǎo),"你現(xiàn)在很安全,這里只有我,
沒有別人。" 她想起原書里寫過,謝珩每到雷雨夜就會夢見冷宮的火災(zāi),
那些被燒死的宮人會變成厲鬼來抓他。懷中的男子忽然顫抖得更厲害,
像是要把骨頭都抖散架。林晚秋心一橫,索性張開雙臂抱住他,
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他冰涼的脊背。謝珩猛然僵住,
鼻尖縈繞著她發(fā)間的沉水香 —— 那是母妃生前最愛的香薰味道。他想推開她,
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根本不聽使喚,反而攥緊了她腰間的羅裙。"沒事了,都過去了。
" 林晚秋輕輕拍著他的背,像哄孩子一樣哼起不成調(diào)的曲子。直到雷聲漸遠(yuǎn),
謝珩的呼吸終于平順下來。他猛地推開她,后退兩步靠在墻上,
指尖死死摳進(jìn)掌心:"誰讓你... 碰我的?"林晚秋注意到他耳尖泛紅,
知道他在強(qiáng)裝鎮(zhèn)定。她整理好被扯亂的衣襟,將金瘡藥推到他面前:"藥換好了,
明日此時我再來。" 轉(zhuǎn)身時,袖口忽然勾住書架上的暗格,一本泛黃的畫冊轟然墜落。
謝珩瞳孔驟縮,那是他藏了十年的母妃畫像。林晚秋看著畫像上女子溫婉的眉眼,
心口像是被人狠狠攥住 —— 畫中人與她竟有七分相似,尤其是眼尾那顆淚痣,
幾乎一模一樣。"滾出去!" 謝珩的聲音里帶著暴怒與恐慌,彎腰撿起畫冊時,
指尖不小心劃破了畫紙。林晚秋看著他慌亂的模樣,
忽然想起自己在現(xiàn)代看過的心理學(xué)書籍:人們總是會對與親人相似的面孔產(chǎn)生莫名的親近感,
哪怕是潛意識里。"你透過我,在看誰?"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發(fā)顫,
明明知道這是替身梗的必經(jīng)之路,卻還是忍不住心疼。謝珩猛地抬頭,目光在她臉上游移,
最后定格在她眼尾的淚痣上,喉結(jié)滾動著卻說不出話。窗外的雨越下越大,
打在芭蕉葉上發(fā)出噼里啪啦的聲響。林晚秋彎腰撿起地上的畫冊,
小心翼翼地?fù)崞疆嫾埩押郏?她是個很好的人,對嗎?" 謝珩別過臉去,望著窗外的雨幕,
聲音輕得像是嘆息:"她會給我編花環(huán),
會把最后一塊糖藏在枕頭底下留給我... 可我連她的骨灰都沒找到。"林晚秋鼻子發(fā)酸,
忽然想起自己的母親,那個總在她加班到深夜時打來電話的女人。
她伸手握住謝珩冰涼的指尖,將金瘡藥輕輕按在他掌心:"以后我?guī)湍惚9苓@幅畫吧,
我修補(bǔ)古籍很在行的。"謝珩猛地抽回手,像是被燙到一般。他轉(zhuǎn)身將畫冊鎖進(jìn)暗格,
聲音恢復(fù)了慣有的冷硬:"出去。" 林晚秋看著他緊繃的背影,忽然明白,有些傷口,
不是藥物就能治愈的。她福了福身,轉(zhuǎn)身離開書房,銀鈴鎖的聲響在空蕩的回廊里漸漸消失。
深夜,謝珩獨自坐在書桌前,望著掌心殘留的金瘡藥清香。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暗格邊緣,
那里刻著母妃的字跡:"吾兒阿珩,見字如面。" 他忽然想起林晚秋擁抱他時的溫度,
那么柔軟,那么溫暖,像極了記憶中母妃的懷抱。"荒唐。" 他低罵一聲,
揮袖打翻了藥碗。褐色的藥汁在青磚上蜿蜒成河,倒映出他眼底從未有過的掙扎。窗外,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將他的影子投在墻上,像一只困在牢籠里的獸。而在偏殿,
林晚秋望著鏡中的自己,輕輕撫過眼尾的淚痣。她知道,從今天起,
她在謝珩眼中不再只是一個試藥人,而是一個帶著母妃影子的 "替代品"。
這個認(rèn)知讓她既心疼又無奈,但她也清楚,這或許是走進(jìn)他內(nèi)心的第一步。
"叮 ——" 銀鈴鎖輕響,她吹滅燭火,任由黑暗將自己淹沒。窗外的雨還在下,
她卻在黑暗中露出了微笑 —— 因為她聽見,書房方向傳來了斷斷續(xù)續(xù)的翻書聲,
那是謝珩在看她留下的現(xiàn)代急救手冊。這一晚,兩個人都在各自的黑暗中輾轉(zhuǎn)難眠,
卻又都在心底埋下了一顆名為 "希望" 的種子。只是他們都不知道,這顆種子,
終將在未來的某一天,開出最璀璨的花。4 替身誤會卯時三刻的陽光透過窗欞,
在謝珩書房的青磚上織出金線。林晚秋攥著新制的祛疤膏,銀鈴鎖在掌心壓出紅痕。
自那日雷雨夜后,她刻意與謝珩保持著三步距離,卻在瞥見他耳后新結(jié)的血痂時,
指尖還是不受控地蜷起。"殿下今日氣色不錯。" 她將青瓷碗推過案頭,
碗底沉著半片碾碎的布洛芬。謝珩抬眼,
目光掃過她刻意掩在袖中的繃帶 —— 昨日試藥時,為驗證新藥毒性,
她在小臂劃了道三寸長的口子。"過來。" 他忽然開口,聲線比往日低了半度。
林晚秋怔了怔,只見他起身走向博古架,伸手按動第三層琉璃樽,暗格應(yīng)聲而開。
當(dāng)那卷泛黃的畫像再次攤開在她面前時,她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眉骨弧度確實像。
" 謝珩指尖撫過畫中女子的眉梢,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將她拉近青銅鏡前,"你瞧,
連淚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鏡面映出兩張相似的臉,林晚秋望著自己在他眼中的倒影,
忽然想起細(xì)綱里的 "替身吻" 情節(jié)。喉間泛起苦澀,
她聽見自己問:"所以殿下留我在身邊,只是因為我像她?"謝珩的指尖驟然收緊,
鏡中他的瞳孔深處翻涌著暗潮。這七日來,他無數(shù)次告訴自己,留她不過是因她的血能解毒,
可昨夜他竟鬼使神差地在她窗下站了半宿,只為確認(rèn)她房里的燭火是否安穩(wěn)。"不然你以為?
" 他忽然冷笑,反手將她抵在鏡面上,青瓷碗摔在地上碎成齏粉。
布洛芬顆?;熘幹瓭B進(jìn)磚縫,像極了他此刻混亂的心跳。林晚秋撞在冰涼的鏡面上,
望見他眼底壓抑的瘋狂,忽然想起原書里寫過,謝珩對母妃的執(zhí)念早已扭曲成困獸之斗。
"你身上有她的香。" 他埋首在她頸間,聲音悶得像是要將人揉碎,
"連抱人的姿勢都像... 為什么不是你?" 最后一句輕得像是囈語,
卻如利刃般剜進(jìn)林晚秋心口。她知道,他此刻擁抱的不是她,
而是記憶中永遠(yuǎn)停在春天的母妃。"因為我是林晚秋。" 她伸手按住他的肩膀,
試圖推開這個在幻覺與現(xiàn)實間掙扎的男人。謝珩忽然低頭,
咬住她唇角的動作帶著幾分狠戾與脆弱,像是要將十年的思念都融進(jìn)這個吻里。
林晚秋嘗到鐵銹味,不知是他咬破了自己的唇,還是她的心臟在滴血。就在這時,
窗外傳來玉佩輕響。林晚秋猛然轉(zhuǎn)頭,看見蘇婉柔站在葡萄架下,
指尖捏著她昨日丟失的荷包 —— 那里面裝著現(xiàn)代帶來的創(chuàng)可貼。醫(yī)女眼底閃過陰鷙,
唇角卻揚(yáng)起柔美的笑,轉(zhuǎn)身時袖中滑出一個青瓷小瓶。"殿下!" 蘇婉柔的驚呼驚破春晝,
謝珩猛然松開手,只見林晚秋腕間的繃帶滲出黑血,而地上的藥碗碎渣旁,
滾落著幾粒與解藥顏色相近的藥丸。"這是... 斷腸散!" 蘇婉柔撲到案前,
指尖顫抖著拿起藥丸,"方才奴婢看見林姑娘往藥里摻了這東西!" 她轉(zhuǎn)身望向謝珩,
眼底蓄著淚,"您忘了嗎?先太子妃就是被人用斷腸散毀了容!"謝珩瞳孔驟縮,
十年前母妃暴斃的場景在眼前閃過。林晚秋望著他驟然冷下來的眼神,
忽然明白這是蘇婉柔設(shè)的局。她想解釋,卻見謝珩已抽出腰間軟劍,
劍尖抵住她咽喉:"解釋。""不是我!" 林晚秋攥緊掌心的祛疤膏,
忽然想起細(xì)綱里的伏筆 —— 蘇婉柔的簪子刻著敵國紋樣。她抬眼望向醫(yī)女,
卻見對方正用帕子擦拭眼角,露出腕間半掩的青色刺青。"殿下,您看她的藥!
" 蘇婉柔忽然指向她手中的青瓷瓶,"奴婢曾見太醫(yī)院的劉院判調(diào)配過斷腸散,
色澤與這個一模一樣!" 林晚秋這才驚覺,自己為了掩蓋西藥氣味,
竟誤用了與斷腸散相近的紫草膏。謝珩的劍尖刺破她頸間皮膚,血珠滴在青瓷瓶上,
暈開暗紅色的花。林晚秋望著他眼中的殺意,
忽然笑了 —— 這個笑容讓謝珩想起母妃被問斬前的模樣,同樣的倔強(qiáng),同樣的讓人心慌。
"殺了我,您就再也找不到能解蝕心散的人。" 她直視他的眼睛,
任由鮮血順著鎖骨滑進(jìn)衣領(lǐng),"或者您寧愿相信一個認(rèn)識不過三月的醫(yī)女,
也不信與您朝夕相處七日的試藥人?"謝珩的手忽然發(fā)抖,
十年前他就是這樣看著母妃被冤枉,卻無力反駁。蘇婉柔眼底閃過急色,
忽然踉蹌著撞向書架,暗格里的母妃畫像嘩然墜落。林晚秋望著畫像與自己交疊的影子,
忽然明白這才是蘇婉柔的真正目的 —— 讓謝珩在替身與背叛的雙重刺激下徹底失控。
"原來您喜歡的是這型兒。" 蘇婉柔撿起畫像,指尖撫過畫中人的淚痣,"林姑娘,
您說您好好的丞相之女不當(dāng),偏要學(xué)死人東施效顰,可笑不可笑?""住口!
" 謝珩厲喝一聲,卻在望向林晚秋時,看見她眼底翻涌的淚意。那眼淚不是為自己,
而是為他 —— 為那個困在記憶里出不來的少年。
他忽然想起昨夜看的急救手冊里寫:"過度的情感投射會導(dǎo)致認(rèn)知偏差",此刻的他,
究竟是在懲罰 "背叛者",還是在懲罰不敢直面真心的自己?"阿肅,
帶蘇姑娘去太醫(yī)院驗藥。" 謝珩收回軟劍,聲音里帶著疲憊,
"至于你..." 他轉(zhuǎn)身看向林晚秋,喉結(jié)滾動,"即日起禁足偏殿,沒有本王允許,
不準(zhǔn)踏出半步。"林晚秋望著他轉(zhuǎn)身離去的背影,注意到他指尖緊緊攥著母妃畫像的一角,
褶皺里露出半枚鳳凰紋 —— 與她玉佩上的紋路嚴(yán)絲合縫。
她忽然想起細(xì)綱里的關(guān)鍵道具聯(lián)動:玉佩不僅是穿越媒介,更是解開謝珩心防的鑰匙。深夜,
偏殿燭火忽明忽暗。林晚秋望著腕間的黑血,忽然想起現(xiàn)代實驗室的解毒原理。她咬破指尖,
將血滴在青瓷瓶里的紫草膏上,
e blackness slowly receded. 原來她的血不僅能解蝕心散,
竟還能中和斷腸散的毒性 —— 這或許就是穿越者的特殊體質(zhì)。就在這時,
窗外傳來瓦片輕響。她抬頭,看見蕭承璟翻墻而入,眼底帶著志在必得的笑:"林姑娘,
要不要做筆新交易?我能帶你回現(xiàn)代,只要你..." 他伸手撫過她頸間的傷口,
"幫我拿到謝珩謀反的證據(jù)。"林晚秋望著他腰間晃動的玉佩,那是上一世她臨死前送的。
月光下,兩枚玉佩的鳳凰紋交相輝映,仿佛在訴說著跨越時空的宿命。
她忽然想起謝珩擁抱她時的溫度,想起他藏在冷硬外殼下的脆弱。"太子殿下可知,
" 她按住腰間的玉佩,指尖傳來微微的溫?zé)幔?有些東西,比回現(xiàn)代更重要。
" 蕭承璟挑眉,卻在看見她掌心的祛疤膏時,瞳孔驟縮 —— 那膏體里,
竟混著只有現(xiàn)代才有的薄荷腦成分。偏殿外,謝珩站在陰影里,聽見了最后一句話。
他望著掌心的母妃畫像,忽然發(fā)現(xiàn)畫中人的淚痣旁,不知何時多了道細(xì)微的劃痕,
像極了林晚秋被他咬破的唇角。"荒唐..." 他低笑,卻在轉(zhuǎn)身時,將畫像小心地折好,
放進(jìn)貼身內(nèi)袋。夜風(fēng)卷起他的墨袍,
露出內(nèi)襯上若隱若現(xiàn)的鳳凰刺繡 —— 那是按照林晚秋玉佩紋樣偷偷繡的。這一夜,
三個人各懷心思。林晚秋在紙上寫下解毒公式,蕭承璟摩挲著玉佩陷入沉思,
謝珩對著星空獨飲,酒盞里倒映著偏殿的燭火。而在暗處,蘇婉柔望著手中的空藥瓶,
指尖劃過簪頭的敵國紋樣,勾起陰冷的笑:"林晚秋,你以為解開替身誤會就贏了?
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5 生死危機(jī)禁足第三日,林晚秋隔著窗欞望見漫天飛絮。
腕間銀鈴鎖已被謝珩命人換成金絲鐲,
卻比鐵鏈更讓她窒息 —— 那是他變相的 "保護(hù)",卻也像極了給金絲雀的牢籠。
"姑娘,該喝藥了。" 丫鬟小翠捧著青瓷碗進(jìn)來,眼神躲躲閃閃。
林晚秋掃過碗中琥珀色液體,指尖在桌沿敲出摩斯密碼:"驗過毒了嗎?" 小翠指尖一顫,
碗沿磕在案角,露出底下壓著的紙條 —— 是蕭承璟的字跡:"三日后秋獵,謝珩必死。
"窗外突然傳來馬蹄聲,她掀起窗簾,只見謝珩身著獵裝,墨色大氅在風(fēng)中獵獵作響,
腰間別著她送的祛疤膏小瓶。想起昨夜暗衛(wèi)來報,說他為查斷腸散真相,
竟將太醫(yī)院翻了個底朝天,她心口忽然發(fā)緊。"我要見殿下。" 她扯下金絲鐲,
大步往外闖,卻在回廊轉(zhuǎn)角撞上蘇婉柔。醫(yī)女今日穿了茜色襦裙,
簪頭別著與謝珩母妃同款的珍珠步搖,腕間青色刺青已用胭脂蓋住。"林姑娘這是要去哪?
" 蘇婉柔掩唇輕笑,袖中滑出一支玉簪,"聽說您昨夜見了太子?真是貴人多忘事,
您可是殿下的禁臠呢。"林晚秋盯著那支簪子 —— 簪頭雕著異國的雙蛇纏繞紋樣,
正是細(xì)綱里提到的敵國圖騰。她剛要開口,遠(yuǎn)處忽然傳來弓弦嗡鳴。
一支淬了毒的羽箭破空而來,直指謝珩后心!"小心!" 她本能地?fù)溥^去,
銀簪劃破蘇婉柔的手腕,卻在觸到謝珩的瞬間,被他猛地推開。羽箭擦著她耳畔飛過,
釘入廊柱發(fā)出嗡鳴,箭桿上纏著的布條寫著:"替先太子妃報仇!"謝珩瞳孔驟縮,
十年前母妃遇刺的場景與此刻重疊。他反手抽出軟劍,
卻見林晚秋已轉(zhuǎn)身撲向第二波刺客 —— 對方人數(shù)足有三十,
為首者握著與當(dāng)年一模一樣的三棱軍刺。"回來!" 他的怒吼被箭雨淹沒。
林晚秋在現(xiàn)代學(xué)過的散打技巧在此刻派上用場,她抓起廊下的燈籠砸向刺客面門,
卻在轉(zhuǎn)身時看見蘇婉柔正舉著弩箭對準(zhǔn)謝珩。"謝珩!" 她幾乎是嘶吼著撲過去,
后背撞上冰冷的盔甲。箭矢入肉的悶響混著謝珩的悶哼,她感覺有溫?zé)岬囊后w濺在臉上,
低頭時,看見那支箭穿透了自己的右肩,箭頭從謝珩胸前甲胄縫隙透出。
"為什么... 這么傻..." 謝珩的聲音像是從胸腔里擠出來的,他抱住她緩緩跪倒,
掌心按住她流血的傷口,
明讓阿肅在你茶里下了安神散... 為什么還要跑出來..."林晚秋這才想起小翠的藥,
原來謝珩早知有人要暗殺,竟想用藥迷暈她困在房里。她想笑,
為... 你還沒還我荷包... 里面有重要的東西..."她說的是裝有布洛芬的荷包,
卻被謝珩聽成了情語。他低頭堵住她的唇,這個吻帶著鐵銹味與顫抖,
像是要把后半生的恐懼都吻進(jìn)她靈魂里。周圍刺客的喊殺聲漸漸遠(yuǎn)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