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前言我一向最愛傅清之那把細(xì)腰,可惜他懷孕了。望著他那日漸臃腫的腰身,
我感到十分厭煩。但他毫無所覺,挺著大肚子,一臉甜蜜的朝我撒嬌。我簡直受夠了!
沒了細(xì)腰,再好看的皮囊我都不愛。我提出分手,傅清之竟想也不想就同意了。
他反手把我抱在懷中,語氣溫柔「只要老婆高興,那就分手好了。」
正文傅清之是風(fēng)城有名的美人。他長身玉立,膚如蔥白,眉間一粒紅痣,相貌勝過潘安。
對我來說,容色倒也罷了。我最看重的是他那把細(xì)腰,就像春天里抽條的青柳,
迷得人挪不開眼。為了傅清之那把細(xì)腰,我開始追求他。可惜傅清之向來眼高于頂,
誰也不放在眼里,包括我。我送他的9999朵玫瑰,他當(dāng)垃圾扔了。我送他的名表,
他轉(zhuǎn)身送給乞丐。我送他超跑,他隨手就當(dāng)員工福利送出去了。我送他一棟樓,
他直接捐給孤兒院?!曳噶穗y,說實(shí)話,我追男人,從來都是放大招。
我的大招就是送車送錢送樓,就靠著這一招鮮,還真就沒有我拿不下的美人。
畢竟我這人的優(yōu)點(diǎn)是有錢,愛好是細(xì)腰。所以我想追男人玩兒,那就只能無限放大優(yōu)點(diǎn),
砸錢玩兒了。只是我沒想到,這次我追的傅清之,居然比我還有錢??磥恚?/p>
我這優(yōu)點(diǎn)在他面前估計(jì)算不上什么了。就憑傅清之這身價,我光靠錢砸,估計(jì)砸不動他了。
但傅清之那把子細(xì)腰實(shí)在太饞我了,他那完美的腰身,讓我將將可以盈盈握住,
簡直像是專門為我量身定做一般??磥恚乙胪鎯焊登逯?,就得想法子換一個玩法了。
于是,向來財(cái)大氣粗的我,不得不收斂鋒芒,在他面上演一出破產(chǎn)落魄記。
我先找了幾個演員,讓他們在傅清之面前羞辱我,務(wù)必讓他同情我。不過,
我和演員在演練的時候,她們一說羞辱我的臺詞,我這心里就不得勁,于是一個眼風(fēng)甩過去,
就把她們嚇得直抖。沒辦法,我這人實(shí)在太愛自己了,容不得自己受一點(diǎn)委屈。
我要不是為了細(xì)腰那點(diǎn)愛好,真不會出委屈自己這招。好在,經(jīng)過演員們專業(yè)的指導(dǎo),
我已經(jīng)可以熟練的假裝失魂落魄、低三下四了。為了拉滿落魄的效果,我專門挑了個下雨天,
然后洗掉濃妝,披著頭發(fā),還換了一身白裙。我幽幽怨怨,又梨花帶雨,
在傅清之必經(jīng)之路等著。等他撐傘出現(xiàn),我假裝沒看見他,
其實(shí)卻專門在大雨中失魂落魄向他奔走而去。可是,在雨中奔走實(shí)在太冷,我實(shí)在沒熬住,
就提前打出手勢,向躲在暗處的演員們發(fā)出了暗號。那些演員一擁而上,
一上來就戲劇效果拉滿,對我又是推搡又是拉扯。我正想發(fā)火,
扮演惡毒千金的女演員瑟縮著身子,在我耳邊哀求道:「安總,好姐姐,天兒太冷了,
咱姐兒幾個凍得受不了,只能速戰(zhàn)速決!」我想想也對,不光她們冷,我也冷啊。于是,
就點(diǎn)了點(diǎn)頭,示意她們繼續(xù)。扮演惡毒千金的演員很專業(yè),她上來先勾唇一笑,
精致的妝容下的眉毛高挑,幸災(zāi)樂禍的表情就手到擒來。然后,她開始說臺詞,
用經(jīng)典惡毒女配的聲音:「大家快來看啊,這里有一只落水狗呢?!?/p>
周圍的演員全都夸張的捂嘴,發(fā)出一陣又一陣的嘲笑?!高@不是破產(chǎn)了的安意意嗎?
平時最囂張了,現(xiàn)在居然這么落魄了啊?!埂笇Π?,對啊,她看起來好cheap啊。」
「啊,她看起來好土,真惡心?!共坏貌徽f,這幾個演員那鄙視的眼神,夸張的肢體語言,
做作的臺詞,還真就把小人得志演繹得淋漓盡致。眼見著傅清之越來越近,
扮演惡毒千金的演員更加囂張,她抬起手,飛快的甩了我一巴掌,打得我腦瓜子甕甕的。
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傅清之已經(jīng)丟了傘,抓住扮演惡毒千金演員再次揚(yáng)起來的手,
以絕對的壓迫感說道「你再動手試試?」那幾個演員被嚇得噤若寒蟬,
傅清之冷冷的放開了女演員的手,冷聲吼道:「滾!」演員們立馬四處散開,
惡毒千金不顧被淋濕的狼狽,向我對嘴形:「姐,妥了,別忘了尾款~」我給了她一個眼刀,
發(fā)泄她打我巴掌的不滿,不過看在效果不錯,還是慢吞吞給了她一個Ok的手勢。
傅清之摸了下我被甩巴掌的地方,我戲精上身,立馬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自己個無家可歸,
那凄慘可憐的小白花形象躍然紙上。果然,傅清之有些動容,他不但幫我撐傘,
還把我?guī)Щ亓怂募?。我縮著身子,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牽他衣擺,
怯生生的問他「傅清之,你會不會趕我走?」傅清之轉(zhuǎn)過身,一向清冷的臉上,
居然對我浮出一絲笑容「當(dāng)然不會了。你不要擔(dān)心?!刮野底愿`喜,
面上卻裝作可憐無助又倔強(qiáng)的模樣「你…你…放心。我…不會…白吃白住…的,
我會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抵賬?!垢登逯中α诵?,轉(zhuǎn)身走回屋中。我一看他又笑了,
覺得這事兒有戲,就卯足了勁兒干活??上В姨吖雷约旱哪芰?。
我過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叫我干家務(wù)活簡直是災(zāi)難。反正,我不干不知道,
一干嚇一跳,等我反應(yīng)過來。我已經(jīng)燒糊了飯,整壞了抽油煙機(jī),洗壞了傅清之的高定西裝,
燒黑了墻……傅清之聞到飯糊了的味道,急匆匆地出來,連衣服都沒穿整齊。
他換了薄層襯衣,輕紗領(lǐng)帶,下面一條極有質(zhì)感的西裝褲,因?yàn)榇颐Γ?/p>
連襯衣下擺都沒來得及扎進(jìn)去,卻無端的多了幾分的性感。傅清之手扶著襯衣下擺,抬著眼,
望著滿屋滿地的狼藉,臉色有些黑沉。我急忙掐自己,努力讓自己擠出來眼淚,紅了的眼尾,
估計(jì)看起來軟糯又可憐「傅清之,我…沒…想到…自己…那么…笨?!埂肝艺娴?,
什么事都做不好呢。」嘿嘿,這回妥了,小白花的套路被我拿捏得死死的,
就不信這小子不上當(dāng)。這下子,不等他來責(zé)備我,我自己先責(zé)怪自己,
諒他也不好意思發(fā)火了。不行,我得再加點(diǎn)戲,咬咬唇,縮手縮腳,低頭掉眼淚,
破碎感來一波。不得不說,我簡直是小白花本花!果然,傅清之看著我這模樣,
就沒有再說什么,只是搖了搖頭,嘆了口氣:「今天我給傭人放假了,沒人干活?!?/p>
「你坐在這里等著,我來做飯?!刮依^續(xù)裝小白花,咬著唇推辭:「那怎么好意思。」
可耐不住我身子比腦子轉(zhuǎn)得快,早已經(jīng)神不知鬼不覺的坐在沙發(fā)上,翹著二郎腿,
等著飯吃了。傅清之居然沒在意,他笑了起來,上前幾步,親昵的點(diǎn)了點(diǎn)我的額頭,
語氣寵溺:「你呀你,別說客氣話了。從前不都是這樣的么?」這個點(diǎn)額頭的動作,
這種寵溺的語氣,他臉上的燦爛的笑容,我總覺得似曾相識。可當(dāng)我再仔細(xì)回想,
卻又抓不住一點(diǎn)印象。大概,是我想多了吧。也許,傅清之就是愛好小白花,
就像我愛好細(xì)腰一樣。都是愛好,不磕磣!我端坐在沙發(fā)上,喝著果汁,看著電視,
時不時偷看一眼廚房??删褪沁@不經(jīng)意的偷看,卻讓我再提不起心思看電視,
因?yàn)槲彝悼锤登逯娇丛叫臒?。也不怪我心猿意馬。傅清之身長腰細(xì),
那件薄層襯衣實(shí)在妖嬈,讓他那身白膩均稱的肌膚,似在云山霧罩之中,神秘又美好。
再加上,他那條剪裁奇巧的輕紗領(lǐng)帶,那條十分顯他腰身的西褲,一步一動,風(fēng)流雅致。
最致命的是,他前胸還圍了黑色的圍裙,后背勾了四條細(xì)帶,要命的性感。哇,
他滾動的喉結(jié),若隱若現(xiàn)的鎖骨,圍裙勾勒出細(xì)腰的輪廓,
那粒被掩在煙火氣里的紅痣……簡直…簡直太攝人心魄!要是往常,我早撲上去了??涩F(xiàn)在,
為了得到他,我不得不繼續(xù)維持我小白花的形象。很快,傅清之就做好了四菜一湯,
他一盤一盤端出來,行動之間,風(fēng)流雅致。我簡直沒想到,他居然這么接地氣,
做的全是我愛吃的。雖然我這人有錢,卻不愛附庸風(fēng)雅,最愛吃些油葷的菜。
傅清之做的這四樣,分別是牛肉燉土豆,煨豬蹄,燒豬排,茄子煲四季豆,外加一份翠玉湯,
全都有模有樣,色香味俱全。這幾樣菜實(shí)在太合我胃口,簡直令我食指大動!只是,
傅清之端菜的時候,總晃著細(xì)腰,彎著腰。他在我面前放菜的空當(dāng),我忍不住瞅了瞅,
瞄到他薄層襯衣下的雪白肉體像在顫動,胸前的兩粒紅點(diǎn)似要破衣而出。我心跳都漏了幾拍。
可能是我太急色,所以看什么都想到別的內(nèi)容,這實(shí)在太不應(yīng)該。追美人玩,欲速則不達(dá),
我應(yīng)該徐徐圖之。為了掩飾我內(nèi)心那點(diǎn)子想法,我急忙端起碗,假裝吃飯轉(zhuǎn)移注意力。甚至,
為了貫徹到底我那小白花形象,我裝著柔弱,幾乎是一粒米一粒米數(shù)著吃的。但其實(shí),
我肚皮空空,早已經(jīng)餓得前胸貼后背了。說實(shí)話,我真想一口氣炫幾碗飯,
再就著油湯痛痛快快吃一場飯啊。我一向的宗旨就是,喝最烈的酒,玩最細(xì)的腰,大口吃肉,
大碗吃飯。唉,天大地大吃飯最大,難道我為了傅清之,以后得一直這樣?
我確定要過這樣的日子,吃吃不好,睡睡不好,還要天天眼淚汪汪的裝柔弱?安意意,
你可是有名的富婆耶?真的要為了傅清之做到這地步?何必呢,誰的細(xì)腰不是細(xì)腰,
雖然別人的可能沒傅清之好,但也聊勝于無了。我越想越氣憤,越琢磨越覺得不是這回事。
特別是想到我在他面前,上演了一出破產(chǎn)落魄記,這段時間都不能繼續(xù)過揮金如土的日子,
我更生氣了!那種貧窮的日子,真的是我想過的么?算了,算了,這破小白花誰想當(dāng)誰當(dāng)吧。
反正我不當(dāng)了。于是,我索性破罐破摔,在傅清之面前,直接暴露了本性,
吭哧吭哧炫了幾碗飯。傅清之人還怪好,他沒嫌棄,還笑瞇瞇的,一個勁兒給我夾菜,
夸我吃飯吃得香,他看著就開心。我估計(jì)他以為我是因?yàn)槠飘a(chǎn)吃不起飯,餓壞了吧。
我吃飽了飯,就大喇喇坐著,順帶把頭發(fā)扎起來,又涂了個大紅唇,繼續(xù)走熟女御姐風(fēng)。
傅清之的臉上竟然沒有驚訝,他只是很仔細(xì)的看著我,不放過一寸一厘。我被他盯得不自在,
于是直接攤牌了:「那啥,傅清之,我騙你的,我沒破產(chǎn)。雖然比不上你,
但還是算相當(dāng)有錢。」傅清之一動不動。我硬著頭皮,繼續(xù)說:「我就是看上你那把細(xì)腰了。
」「但我之前拿錢砸你,你不為所動。所以,我就換了套路,想裝小白花伺機(jī)接近你。」
「結(jié)果裝小白花,裝窮的日子,實(shí)在太難熬了!如你所見,我一天都裝不下去?!埂改惴判?,
我既然能說出來,那就意味著我不再覬覦你的細(xì)腰了。」「我想了想,男人不都那回事兒?
再細(xì)的腰,只要懷了孕,都得完蛋!你也不會例外,我又何必執(zhí)著?」我說完就站起來,
打算徑直離開,免得找不痛快。結(jié)果,還沒走兩步,就被傅清之拉住了:「如果,
是我要執(zhí)著呢?」我皺著眉,覷了他一眼。傅清之紅了臉,
卻仍緊緊拉住我:「我打聽過你的愛好,別的男人都說你喜歡這樣的穿法?!顾Я艘Т剑?/p>
像下定了決心:「我已經(jīng)穿成這樣了?你還不為所動?」2我拒絕了傅清之。
當(dāng)然也不是我這人有多正義,也不是我多坐懷不亂。實(shí)在是傅清之這人忽冷忽熱,
心思難以琢磨,讓我摸不透。這人明明前幾天還對我冷若冰霜,轉(zhuǎn)頭卻又來投懷送抱。
這太不合常理。我也把握不住。我一向只以追男人為樂,可從沒想過折在男人手里。所以,
帶刺的危險玫瑰,我從來不攀折。傅清之聽了我的拒絕,并不著惱,而是收起羞澀的神情,
反手解開幾??圩?,露出白凈修長的鎖骨?!赴惨庖猓磥砟悴⒉幌矚g欲語還休的玩法?!?/p>
「那我們就換一種玩法?!埂富蛟S這樣更直接些!」他一步一步朝我走過來,
身上散發(fā)出的危險信息,竟讓我都忍不住后退了幾步。「我的意意,怎么?過了這么久,
你還是這么怕我?」傅清之身形鬼魅,我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已經(jīng)把我死死嵌入了懷中。
那種熟悉的壓迫感撲面而來,就像千斤壓頂一般,腦海也閃過什么,令我?guī)缀跸胍饨校?/p>
傅清之單手把扣子全部解開,呼吸緊促,胸膛一起一伏。「意意,你真不乖?!埂高@一次,
我等了好久好久,你才來找我呢?!刮野櫰鹆嗣迹傆X得詭異。在我的記憶中,
我以前從未與傅清之有過交集。可傅清之卻總用一種故人的口吻同我講話,難道他認(rèn)錯人了?
我愛美人可沒愛到昏了頭的地步,這傅清之處處透著古怪,
我可再不想和他玩什么你追我趕的游戲了。于是,我用手抵擋著他的胸膛,盡量不挨近他,
語氣也盡量聽起來冷靜?!父登逯?,我以前可從不認(rèn)識你?!埂改愦蟮终J(rèn)錯人了。」
傅清之大笑起來,用手指一寸一寸拂過我的臉?!刚J(rèn)錯人?怎么可能?」他伏下頭,
貼在我的耳邊,發(fā)出的氣息撲過來,魅惑迷惘?!肝业囊庖?,你就算化成灰,我也認(rèn)識你?!?/p>
我全身起了雞皮疙瘩,整個人都緊繃起來,只想離開這里。「傅清之,你放開我?!?/p>
「我要回家了。」傅清之不為所動,他低下頭,緊緊抱住我,低頭胡亂親吻起來。
我想再一次推開他,傅清之卻呢喃出聲:「意意,不要拒絕我,我會難過的?!惯@么說著,
他騰出手來,把我的雙手放在他腰上。我手上那把細(xì)腰,色如朝霞,形如春月,觸手生香,
再沒有比這更好的細(xì)腰了。我想,再沒人能拒絕擁有這樣的細(xì)腰的主人,包括我??赡?,
我注定要折在這樣的細(xì)腰上。生平第一次,我打破了自己的規(guī)矩,攀折了帶刺又古怪的玫瑰。
傅清之見我沒有拒絕,再也壓抑不住,白凈的膚色上泛上粉紅,
每一聲呼吸都似乎帶著無窮無盡的誘惑力?!瓘哪且院?,我就和傅清之在一起了。
傅清之幾乎與我形影不離,他舉止大方,勾纏手段高明,又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
也幫了我不少忙。我們濃情蜜意,倒過了些蜜里調(diào)油的日子。有傅清之在,我清閑自在,
日子過得萬分舒服。我用傅清之用得順手了,竟有些感慨,從前我只知道圖好看,
凈追些繡花枕頭,不知浪費(fèi)了多少錢和好時光。以后嘛,我要主攻傅清之這樣的,
長得賞心悅目,有把細(xì)腰,還能在事業(yè)上對我有些幫助,一舉兩得。同傅清之在一起,
我也算事事順心,就唯有一件事不合心意。那就是傅清之性格從來不是之前表現(xiàn)的那樣清冷,
相反,他太霸道!太纏人了!和他一起,我?guī)缀鯖]有拒絕的權(quán)利,更沒有自己的私人空間。
毫不夸張的說,我每次離開他不到五分鐘,就被他大張旗鼓的到處派人找,大庭廣眾的,
搞得我非常尷尬。不過,看在他那把細(xì)腰和能幫助我事業(yè)的份上,我也就忍了。可久而久之,
我就忍不了了。我想方設(shè)法,絞盡腦汁,和傅清之斗智斗勇,
費(fèi)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堪堪躲開他。沒了傅清之的掌控,我就徹底放飛了自己。
我去了先前經(jīng)常光顧的酒吧,酒吧老板娘半老徐娘,格外風(fēng)情,她一見了我,
就開始招呼我「安總,您可好久沒來光顧了?!闺S后朝我擠眉弄眼,捂著嘴,
揶揄我:「怎么?安總修身養(yǎng)性,要回歸家庭了?」我撇了撇嘴,嗤笑一聲:「怎么可能?」
老板娘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然后拉住我,悄悄對我說:「有安總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我最近這店里又新來了幾個美人,其中一個特別出挑,那把子細(xì)腰,就連我這年紀(jì)看著,
都心動呢。」我立刻來了興趣,努努嘴,示意她帶路。我倒要看看,
世上還有沒有人比得過傅清之的細(xì)腰。老板娘一邊帶路,一邊對我交待:「安總,
那美人模樣好,細(xì)腰軟,沒得挑?!埂妇褪悄切愿?,太桀驁不馴了!我使了多少手段,
都沒讓他服軟。」「我估摸著,也就只有您這樣的情場高手,能把他哄服帖些。」咳,
老板娘太看得起我了,我可不是什么情場高手,純粹是錢場高手。我只會砸錢。至于傅清之,
那純粹是他自己送上門來的,他能和我好,我自己都還摸不著頭腦。
等我們走到一扇富麗堂皇的門前,老板娘停了下來,示意門口的保鏢開門。在我進(jìn)門之前,
老板娘叮囑了幾句。「安總,事先聲明,這美人性格桀驁不馴,您拿不住可不能生氣啊?!?/p>
老板娘可真多慮了,我就看看,如果錢砸不動,帶刺的玫瑰我可不折。畢竟,
只折了傅清之一個,就夠我喝一壺了,再折可不得了。我推開門,房里黑黢黢的,
只有一束柔光,柔光里籠照了一個男人。男人那頭長發(fā)鋪了一地,臉偏向一側(cè),
整個人被死死綁在身后的柱子上。他閉著眼,整個人神情懨懨的。
可那通身的氣派就是神姿高徹,紅塵絕色,清冷非常。只一眼,我就驚為天人,
甚至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那抹熟悉就像毒藥。我的心忍不住狂跳起來,
身體因?yàn)榧佑行┱玖⒉环€(wěn):「你…是…誰?」「我…認(rèn)識…你…嗎?」男人睜開了眼。
可下一刻,我就被人死死壓在懷中,傅清之熟悉的味道涌入我的口鼻。傅清之望著那個男人,
徹底失控,他目呲欲裂,語氣卻很冷靜?!腹唬憧偸顷幓瓴簧??!埂缚上?,這一世,
你來晚了。」「我們但憑本事,公平角逐!」3我被傅清之提溜著,
被他像只小雞仔似的拎回家,一點(diǎn)情面都沒給我留這一路上的人,各色各樣,老的小的,
男的女的,那么多雙眼睛盯著,看笑話似的。我?guī)缀鮼G盡了臉面。到家之后,
傅清之不等我反應(yīng),也不等我拒絕,就使盡了手段,勾纏了我一整夜。情動之處,
他紅痣鮮艷,伏在我耳邊呢喃:「意意,我們要個孩子吧?!埂高@一回,由我把孩子生下來。
」「你再不用受苦了?!刮覝喩聿蛔栽?,不知怎的,腦海中總閃過那個長發(fā)男人。
傅清之見毫無反應(yīng),有些發(fā)怒:「意意,你不乖,居然在走神。」「我都愿意替你生孩子了,
你居然在走神!」我訕訕的,努力把思緒從長發(fā)男子身上拉回,試圖用語言安撫住傅清之。
「咱們還沒結(jié)婚,生孩子不好吧?」「況且,我覺得咱們還小,當(dāng)以事業(yè)為主。
我也還沒做好當(dāng)媽媽的準(zhǔn)備呢?!垢登逯l(fā)明艷,臉上迸發(fā)出喜悅:「你的意思是,
咱們結(jié)婚了再要孩子?」還不等我回話,他突然披衣起來,雀躍的跳起來,然后跪得筆直,
拿出碩大的戒指,臉上是再虔誠不過的神情?!敢庖?,嫁給我吧。」
「我會替我們生一個孩子。孩子眼睛像你,鼻子像你,全部都像你?!刮野欀碱^,
幾乎下意識的拒絕:「我不會嫁給你的,傅清之?!埂肝矣植粣勰??!垢登逯犃艘膊粣溃?/p>
仿佛這個答案,他早就知道了似的。他聾拉著腦袋,喃喃自語?!肝揖驼f,
你怎么會愿意和我結(jié)婚呢。」「每一世,我都沒能娶上你?!埂冈彩俏遗洳簧夏恪?/p>
我又怎敢奢求?」傅清之說話,沒頭沒腦的,我聽得云里霧里,只覺得天方夜譚,
索性就不管了。本來我就被他折騰得疲累,干脆就躺下來,睡睡覺養(yǎng)精神。
傅清之神情懨懨地,他默默收起了戒指,輕輕地起了身,吻了吻我的鬢角,
還給我掖了掖被角。我懶得搭理他,自顧自地沉沉的睡下了。等我再次醒來,就被秘書告知,
安氏集團(tuán)變天了。我的公司,我的集團(tuán),都被傅清之吞并了。公司的員工也被傅清之策反了!
該死!傅清之這廝忒陰險了,他居然對我用了美人計(jì),讓我在他身上栽了跟頭。其實(shí),
在商海沉浮這么多年,我不是沒留心眼。只是,傅清之手段太高明,他做事不留痕跡,
又善于偽裝。我都一敗涂地了,居然還不知道他怎么坑我的,又是怎么在這么短時間里,
用什么方法把我架空的。果然,帶刺的玫瑰是不能攀折的。色字頭上一把刀,
我為我的貪色付出了代價。成王敗寇,我愿意服輸。
我不想傅清之把我當(dāng)喪家之犬一樣趕出去,所以,我整理了行李,打算體面的搬走。
但我沒能走掉,還又得到了一個壞消息。我被傅清之軟禁了,再也出不了這個別墅了。
傅清之,前一晚還伏在我耳邊,信誓旦旦的說要替我生孩子的男人。等我睡一覺起來,
卻被告知這個男人吞了我的公司,軟禁了我的人。多可笑!但我向來輸?shù)闷?,放得下?/p>
不存在什么害怕。我高昂著頭,等著傅清之,看他還想玩什么花樣。如果想羞辱,
就盡管來好了,我安意意不怕。傅清之回來的時候,身上帶了酒氣。我皺了皺眉,心下郁悶,
這丫去喝慶功酒了?太過分了!傅清之,你等著,我就不信我安意意沒東山再起的機(jī)會。
哪知道,下一刻,傅清之就撲了過來,緊緊抱著我他一抱住我,好像已經(jīng)完全崩潰下來,
有什么再也壓抑不住,話也說不完整。「你是我的?!埂干弦皇?,這一世,生生世世,
你只能是我的?!刮蚁胪崎_他,傅清之卻擁我擁得更緊,甚至埋在我脖子里啜泣?!腹?,
你看看我吧?!埂溉绻阍敢庖?,我愿意伏在地上當(dāng)泥?!埂溉巳硕颊f,我是梨園花魁,
人間絕色,凡是我想要引上鉤的人,沒有一個能幸免?!埂缚晌覟槭裁磳δ阌帽M了手段,
卻還是毫無用處?」「我縱然卑賤,也是一個人啊。公主怎么忍心這樣對我?」什么玩意兒?
傅清之不會把腦子喝壞了吧?他現(xiàn)在都腦補(bǔ)古代play了?公主與梨園花魁?會玩兒,
腦洞夠大。這廝居然還能擠出滿臉的淚來,要是他沒吞掉我的公司,沒軟禁我的人,
我倒樂意配合他玩玩。但現(xiàn)在,我沒那個心情。傅清之醉瞇著眼,輕抬起手,
摸了下我的耳垂?!高€好,這一世,是我先遇到你?!拐f著,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整個人煥發(fā)出幸福的光芒?!高@里,還有了你和我的寶寶。」「這一世,
咱們的孩子由我來生?!埂高@樣,你就再也不用承受生育之苦,我也再不會失去你了?!?/p>
我心里一冷,不知道他說的孩子是真是假??梢幌氲剿嵢顾牡?,凈說些前世今生的胡話,
感覺又當(dāng)不了真。我使勁兒扒拉開傅清之,遠(yuǎn)遠(yuǎn)的站了起來,試圖躲開他。不料,
他卻如鬼魅一般,一下子彈跳起來,死死掐著我的脖子,整個人在燈光下有些扭曲?!腹?,
你是不是又想離開我?」「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你高興了,就寵我、喚我來。
不高興了,便攆我、喊我滾。」「是不是我怎么做,都比不上裴寂的一個眼神?
他有什么好的?」「是不是因?yàn)樗浅黾胰??你是不是只喜歡出家人?我也可以啊,
我也可以為你出家呀?!埂腹?,求你看看我吧。求你了。」傅清之放了手,
不住的用手撫摸v我被他掐出傷痕的脖子,整個人手忙腳亂的道歉。我在幾近窒息的痛苦中,
只清晰地捕捉到兩個字。裴寂……這兩個字,穿過了層層疊疊的阻礙,破空而來。
它太熟悉了,熟悉到滿目猙獰。腦海中也閃過幾個畫面,令我戰(zhàn)栗。一把彎刀,
猙獰的刀尖染了血,滴答滴答地落下去……一男一女,
一小一大猶自溫?zé)岬氖住松n白無力的臉偏過來,
面目竟和我一模一樣……我的心劇痛起來,讓我快要不能呼吸!4傅清之沒騙我,
他的確懷孕了。他的腰身日漸臃腫,再沒有從前的清瘦??墒牵登逯疁啿辉谝?,
整日摸著肚子,笑瞇了眼,整個人像被泡在蜜罐子似的。我瞧著十分厭煩,他卻不會看眼色,
只知道絮絮叨叨?!咐掀牛憧烀?。咱們的孩兒在肚中動呢。」傅清之語氣嬌憨,
他挺著肚子,拉著我的手,放在他的肚皮上。我根本就不期待這個孩子,
也沒有做好當(dāng)媽媽的準(zhǔn)備。更何況,傅清之容色雖愈發(fā)妖艷,可卻早沒了我最愛的那把細(xì)腰。
我簡直受夠了!我從他手上抽回了自己的手,語氣十分冷漠。「傅清之,我們沒結(jié)婚。
我不是你的老婆,你不要再喊錯了。」「這孩子是你自己要生的,我可不想要,
所有后果該你自個兒承擔(dān)?!埂笡r且,咱們本就是玩玩而已??赡憔尤蛔宰髦鲝埳⒆?,
以為這就能困住我了?未免太天真了些?!埂改氵@些手段,對我來說沒什么用的?!埂脯F(xiàn)在,
我煩了。咱們分開吧?!刮疫@樣刺激傅清之,以為他會發(fā)狂,
畢竟傅清之已經(jīng)失控過好幾回了,上次還差點(diǎn)失手掐死我。但這次傅清之居然沒有。
他挺著肚子走了過來,還反手把我抱在懷中,語氣溫柔。「只要老婆高興,那就分手好了?!?/p>
我松了口氣?;蛟S,傅清之有他自個的驕傲,他容不得別人這樣糟踐他。我這步險棋走對了。
「但是……」傅清之摸著我的發(fā),開了口,卻又停頓了下來。我聽著他這個『但是』,
心幾乎提到嗓子眼?!咐掀?,分手當(dāng)然可以?!埂傅?,你可不能提離婚哦?!?/p>
傅清之彎下腰,氣息撲在我耳邊,擾得我心癢。他拿出兩本結(jié)婚證,紅艷艷的直晃我眼睛,
「你看,我們都登記好了,現(xiàn)在是合法夫妻了?!刮?guī)缀蹉对诹嗽兀?/p>
有些不可思議:「怎么可能?我沒簽字和你結(jié)婚,也沒和你去登記……」傅清之笑了,
面上帶了十分的狡黠?!负美掀?,看來這世你確實(shí)不夠聰慧?!埂改阋詾椋?/p>
我吞并了你的安氏集團(tuán)是為了什么?」「難道為了錢?可錢對于我來說,
只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數(shù)字,沒有任何意義?!故橇耍緛硗滩⒘宋业陌彩霞瘓F(tuán)。
可我耍了手段,灌了他酒,哄騙他簽了股權(quán)轉(zhuǎn)讓,把安氏集團(tuán)的控股權(quán)拿了回來。
那沓文件有很多,里面也有很多地方需要我簽字,畢竟我要接收這個股權(quán)。
我本來打算事后再簽字,可當(dāng)時傅清之一個勁兒催我,問我:「意意,
我都把股權(quán)轉(zhuǎn)讓書簽字了,你為什么不簽呀?」「你快簽呀,不然我怕我后悔?!?/p>
我當(dāng)時太緊張,也太著急拿回文件,又篤定了這些文件是我自己準(zhǔn)備的,所以壓根兒沒細(xì)看,
埋頭就是吭哧吭哧一頓簽。估計(jì),那次傅清之就是裝醉的,我讓他簽字的時候,
他趁機(jī)把結(jié)婚登記表也放進(jìn)那些文件里面了。然后,他馬上十萬火急的催我,
又說出害怕自己后悔的話,我一著急就放松警惕,沒仔細(xì)瞧,就把那張結(jié)婚登記表也簽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