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他越崩潰。
是啊,他那么好的愛人,他怎么就忍心找人凌辱她,還毀了她的身子。
想起離開前,我趴在地上,像條狗一樣,卑微地拽著他的褲腿,絕望無助哀求他時的眼神。
他下意識低頭看向自己的褲腿,這才發(fā)現(xiàn),那里還留著好幾道鮮紅的指印。
怎么會有這么多血?
他只顧著帶毫發(fā)無傷的兒子來醫(yī)院,壓根沒有發(fā)現(xiàn),我指骨斷裂,卻還忍著劇痛瘋了向他認錯求救。
趙景明不敢想,萬一那些男人不是我找來的,那一刻的我該有多絕望。
越想越心慌。
他再也呆不住,發(fā)了瘋地往休息室趕去。
看著叫都叫不住的背影,龔琳琳轉(zhuǎn)頭挽住婆婆的手抱怨,“哎呀媽,他怎么能這么說我,明明是云溪找了那些男人演戲,還把小皓嚇壞了,我才是受害者啊?!?/p>
“不,不對,小溪不會這么做,小溪不是那樣的人?!?/p>
婆婆面無血色,忙不迭地甩開龔琳琳的手,“琳琳,我一起去看看,你先回家吧?!?/p>
看著相繼離去的兩人,龔琳琳攥緊了手,眼中全是不甘和怨毒。
程軒站在休息室門口。
看著地上醒目的血紅一路延伸至窗口。
他面無血色,渾身止不住地顫抖。
窗戶底下,翻涌的海浪打在礁石上的聲音,如同一只無形的大手,勒的他喘不上氣。
助理顫抖著將我留下的東西遞給程軒。
“程總,這是夫人跳海前留下的?!?/p>
程軒茫然地接過,問,“那些流浪漢呢?”
“已經(jīng)報警控制起來了?!闭f到這個,助理語氣沉重,“剛從警方那邊得到的消息,那群人就是專門做這個的慣犯,一周前他們才剛犯了案,在南城醫(yī)院凌辱了一個女孩子,差點把人弄死?!?/p>
“說來也奇怪,那群人一周前犯了事已經(jīng)被抓進去,前兩天又聽說被女孩的家屬簽了諒解書放出來了?!?/p>
“也不知道那女孩的家人是怎么想的,受了這么大的罪還能原諒這群畜生,要是我女兒,我就是不要這條命,也要他們統(tǒng)統(tǒng)付出代價。”
經(jīng)理說了一大堆,趙景明卻只聽到了幾個字。
一周前,南城醫(yī)院。
他像被誰當頭敲了一棒,腦中有什么東西轟的一聲炸開。
匆匆趕來的婆婆也聽到了這話,臉色煞白地僵在原地。
“兒子,錯了,都錯了?!?/p>
“他們就是強暴小溪的罪魁禍首,他們就是那群村民偽裝的,小溪怎么可能會找他們,我們,我們誤會了小溪……”
“是我們逼死了小溪。”
婆婆捂著臉聲淚俱下,想起臨走前,對我說的那些誅心的話,悔恨地想要打死自己。
明明她最了解我,還答應(yīng)了我媽這輩子要好好照顧我,可卻為了龔琳琳,毫不猶豫地將最利的刀子狠狠扎入我心口。
變的人不是我,而是眼瞎心盲的她。
程軒搖著頭,被這幾句話戳中了心口,徹底崩潰。
“不,不會的,小溪不會死,她說過,我是她老公,她絕不會離開我?!?/p>
“我老婆最心軟了,她舍不得看到我難過的,我不信,我要去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