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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精選章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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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卒伍我睜開眼睛,刺目的陽光讓我本能地抬手遮擋。指縫間,

          我看到的不再是博物館的穹頂,而是一片湛藍得近乎虛假的天空。

          身下不是光滑的大理石地面,而是粗糙的黃土,夾雜著幾根倔強生長的野草。

          "這是哪..."我撐起身體,喉嚨干澀得像是塞了一把沙子。

          記憶的最后片段是在西安的兵馬俑博物館,我——秦岳,一個普通的歷史系研究生,

          正站在一號坑前聽導游講解秦軍的編制。然后是一陣眩暈,眼前一黑..."何人!

          "一聲暴喝打斷我的思緒。我轉頭看去,三個身著皮甲、手持長戈的士兵正向我逼近。

          他們頭上扎著發(fā)髻,腰間掛著青銅短劍,面容黝黑而粗糙。我的大腦瞬間當機。

          這裝束...分明是秦軍!最前面的士兵用長戈指向我的喉嚨:"說!可是趙國細作?

          "冰冷的戈尖抵在我的喉結上,我甚至能聞到上面鐵銹混合著血腥的氣味。

          這不是什么cosplay,也不是拍電影——我穿越了,而且一上來就要面臨生死危機。

          "我...我不是細作。"我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盡量標準的古漢語回答。感謝老天,

          我的研究方向正是先秦歷史,古漢語是我的必修課。"口音古怪,衣著奇異,

          不是細作是什么?"另一個士兵冷笑,"帶回去交給軍法官處置。"他們粗暴地拽起我,

          用麻繩捆住我的雙手。我注意到自己的現(xiàn)代服裝——T恤和牛仔褲在他們眼中確實怪異至極。

          被推搡著向前走時,我努力觀察周圍環(huán)境:遠處有連綿的土墻和瞭望塔,近處是成排的營帳。

          空氣中彌漫著馬糞、汗臭和炊煙混合的氣味。這是秦國邊境的軍營,時間應該是戰(zhàn)國末期。

          我暗自判斷。軍營中央的空地上,一個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正在查看竹簡。

          他身著更精良的鎧甲,腰間配劍的劍柄上纏繞著紅色絲繩。"章軍法官,抓到一個可疑之人。

          "押送我的士兵報告。章軍法官抬起頭,銳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樣刮過我的全身:"何處抓獲?

          ""在營外三里處的山坡上,形跡可疑,口音非本地人,衣著更是前所未見。

          "章邯——我猜這應該是他的名字——走近我,突然伸手扯開我的T恤領口,查看我的肩膀。

          "沒有黥面,不是逃犯。"他沉吟道,"但也不像六國之人。說,你到底是誰?"我知道,

          接下來的回答將決定我的生死。在秦國,間諜只有一個下場——車裂。

          我深吸一口氣:"在下秦岳,本是...山野之人,因戰(zhàn)亂流離至此。愿為秦國效力。

          ""山野之人?"章邯冷笑,"山野之人能說如此官話?能知我大秦律法?

          "我額頭滲出冷汗。在現(xiàn)代,我研究秦史十年,能背誦大段《商君書》,

          知道秦軍的組織結構、軍功爵位制度,甚至了解每個重要將領的生平。但此刻,

          這些知識反而成了催命符。"我...曾隨商賈游歷各國,故知曉一些。"我急中生智,

          "大人若不信,可考校于我。"章邯瞇起眼睛:"哦?那你說說,我大秦軍功爵位有幾等?

          "這是送分題。我挺直腰背:"自公士至徹侯,凡二十等。斬一首爵一級,

          田宅、仆隸按爵分配。"周圍士兵發(fā)出低聲驚嘆。章邯的表情微微變化:"倒有幾分見識。

          那你可知我大秦現(xiàn)今征討何方?"這個問題更危險。

          我斟酌著回答:"東方六國皆為大秦之敵,然韓魏勢弱,楚國內(nèi)亂,

          齊國遠交近攻...當務之急,應是防范匈奴南下。"我故意提到匈奴,

          因為從軍營的布置和士兵裝備來看,這里更像是北方邊境而非東方前線。

          章邯終于露出一絲驚訝:"你竟能看出此地防備匈奴?""營帳排列呈圓形而非方形,

          士兵多配弓箭而非長戈,馬廄規(guī)模龐大...此皆為應對騎兵之策。"我小心翼翼地回答,

          "且土壤干燥,草木稀疏,應是北地。"章邯沉默良久,突然揮手:"松綁。"繩子被割斷,

          我揉著發(fā)麻的手腕,不敢放松警惕。"你既通軍事,

          又愿為我大秦效力..."章邯從案幾上拿起一塊木牘,"按律,非秦人入軍需有人作保。

          今無人為你作保,故只能從最下等士卒做起,你可愿意?"我知道,

          這是我能得到的最好結果了。在秦國,軍功是平民上升的唯一途徑。而作為一個穿越者,

          這或許正是我的機會。"愿意。"我單膝跪地,行了一個剛回憶起來的秦軍禮。"好。

          "章邯提筆在木牘上寫下幾個字,"從今日起,你編入王翳百人隊,為普通士卒。記住,

          秦法嚴明,違令者斬。"就這樣,我——21世紀的歷史系研究生,

          成了一名秦國的普通士兵。王翳是個三十出頭的壯漢,左臉有一道猙獰的疤痕。

          他帶我領取了粗麻布衣、皮甲和一把青銅劍。"每日卯時集合操練,誤時者鞭二十。

          "他簡短地說,"你與黑夫、疾同帳。"名叫黑夫的士兵是個沉默寡言的年輕人,

          而疾則活潑得多。他們幫我搭建了一個簡陋的鋪位,又給了我一塊硬得像石頭的干糧。

          "從哪來的?"疾好奇地問我。"很遠的地方。"我含糊地回答,"你們呢?

          ""我是咸陽人,去年征召入伍。"疾拍拍胸脯,"黑夫是隴西人,已經(jīng)殺了三個匈奴人,

          有爵位了。"我看向黑夫,他靦腆地笑了笑,露出兩顆虎牙。

          很難想象這個看起來害羞的年輕人已經(jīng)有三條人命在手。那一夜,我躺在堅硬的鋪位上,

          聽著帳外巡邏士兵的腳步聲和遠處的狼嚎,思考著自己的處境。我穿越到了秦國,

          具體時間還不確定,但從章邯和王翳的名字看,應該是秦始皇統(tǒng)一六國前的時期。

          軍功爵位制是商鞅變法的核心,也是我這樣沒有背景的人唯一的上進之路。"斬首一級,

          爵一級..."我喃喃自語。在現(xiàn)代社會連雞都不敢殺的我,

          真的能為了生存去砍下別人的頭顱嗎?第二天天還沒亮,急促的號角聲就把我們驚醒。

          我手忙腳亂地穿上皮甲,跟著黑夫和疾沖向訓練場。晨訓從跑步開始。全副武裝的五公里,

          在現(xiàn)代特種部隊也是標準訓練量。跑到一半,我的肺就像著了火,雙腿灌了鉛。

          黑夫放慢速度等我,而疾早已沖到了前面。"呼吸...要均勻..."黑夫教我,

          "用鼻子吸氣,嘴巴呼氣。"接下來是兵器訓練。長戈、劍、盾、弓,每樣都要練。

          我的手掌很快磨出了血泡,但我咬牙堅持。我知道,在這個時代,軟弱等于死亡。

          中午休息時,王翳走到我面前:"章軍法官說你有見識,但戰(zhàn)場上靠的是力氣和膽量。

          "他扔給我一把劍,"讓我看看你的本事。"我握緊劍柄,回憶著大學時選修的劍道課。

          王翳的攻勢兇猛,我勉強擋了幾招就被打倒在地。"軟得像女人!"他嗤笑道,"黑夫,

          你來教他。"黑夫耐心地糾正我的姿勢,教我如何發(fā)力,如何借力打力。他的劍法簡潔實用,

          沒有花哨的動作,每一招都直奔要害。"戰(zhàn)場不是比武,"他說,"活下來才是本事。

          "下午是陣法訓練。十人一什,排成緊密隊形。前進、后退、轉向,必須整齊劃一。

          我的位置在第三排,要學習如何配合前排的盾牌手和后排的長戈手。"記住,在戰(zhàn)場上,

          一個人的失誤會害死全隊!"王翳吼道。太陽西斜時,我們終于結束了訓練。我渾身酸痛,

          手上鮮血淋漓,但心里卻有一種奇怪的滿足感。這種原始的、直接的生存挑戰(zhàn),

          反而比現(xiàn)代社會的復雜人際關系更讓我感到充實。日子就這樣一天天過去。

          訓練、吃飯、睡覺,周而復始。我的身體逐漸適應了這種生活,肌肉變得結實,

          皮膚曬得黝黑。我學會了用草木灰處理傷口,用油脂保養(yǎng)武器,

          甚至在一次射箭比賽中贏了疾。一個月后的傍晚,我們正在營地外圍巡邏,

          突然聽到遠處傳來馬蹄聲。"匈奴人!"黑夫低聲道,"至少十騎。

          "王翳迅速做出部署:"黑夫,帶三人埋伏在左側土坡后;疾,

          你帶三人去右側;秦岳跟我正面誘敵。記住,要活口!"我的心跳如鼓,

          但奇怪的是并不感到特別恐懼。當匈奴騎兵出現(xiàn)在視野中時,我按照訓練時的要求,

          穩(wěn)穩(wěn)地舉起弓。"放!"箭矢破空而出。我的箭射中了一匹馬的脖子,那馬嘶鳴著栽倒,

          騎手狼狽地摔在地上。其他人迅速包抄,很快制服了剩下的匈奴人。"干得好!

          "王翳拍拍我的肩膀,"這一箭算你半個首級。"按照秦律,

          協(xié)助擒獲敵人也能獲得部分軍功。我看向那個被我射落馬的匈奴人,他正被黑夫按在地上,

          滿臉是血。那雙充滿仇恨的眼睛死死盯著我,讓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戰(zhàn)爭的殘酷。

          回到營地,我們受到了嘉獎。章邯親自記錄軍功,并在木牘上刻下記號。"秦岳,協(xié)助擒敵,

          記半功。"他宣布,"再有半功,可晉爵公士。"那天晚上,營地里分到了額外的酒肉。

          疾興奮地拍打我的后背:"再有半個人頭,你就有爵位了!可以分田宅,免徭役!

          "黑夫則默默地遞給我一塊烤羊肉:"第一戰(zhàn)表現(xiàn)不錯。"我嚼著粗糙的羊肉,

          品味著這來之不易的成就感。在現(xiàn)代社會,我不過是個普通學生;但在這里,

          我有機會憑借自己的努力獲得地位和尊重。這種原始的公平性,

          反而讓我感到一種奇怪的吸引力。夜深了,我躺在鋪位上,聽著同袍們的鼾聲,

          思考著未來的路。要在這個殘酷的時代生存下去,我必須變得更強大。斬首立功,步步高升,

          或許有一天..."大良造..."我輕聲念出這個秦國高爵位的名稱,在黑暗中微微一笑。

          2 首功"弓弩手,準備!"王翳的吼聲在訓練場上炸響。我深吸一口氣,將弩機抵在肩上,

          瞄準百步外的草靶。手指扣動懸刀,弩弦"嘣"的一聲,箭矢破空而出,正中靶心。"好箭!

          "站在我右側的黑夫低聲贊道。自從上次遭遇匈奴巡邏隊已經(jīng)過去半個月。

          那"半功"的記錄刻在木牘上,成為我邁向"公士"爵位的第一步。按照秦律,

          斬敵一首可晉一級爵位,而協(xié)助擒敵則計半功。再有一次這樣的表現(xiàn),

          我就能擺脫最底層的士卒身份。"秦岳!"王翳大步走來,

          臉上的疤痕在陽光下顯得格外猙獰,"你的弩用得不錯,從今天起,你負責訓練新兵弩術。

          "我愣了一下:"屬下...恐怕難以勝任。""章軍法官說你讀過書,"王翳瞇起眼睛,

          "難道連弩機都教不了?"我這才明白,原來章邯已經(jīng)注意到我。在秦軍中,

          能讀書寫字的人不多,這竟成了我的優(yōu)勢。"屬下遵命。"我抱拳行禮。王翳滿意地點點頭,

          轉身離去前又補了一句:"三日后有軍事演練,各百人隊比試。別給我丟臉。

          "我望著他的背影,心中既緊張又興奮。軍事演練是展示才能的好機會,但若表現(xiàn)不佳,

          也會連累整個百人隊受罰。接下來的兩天,我除了完成自己的訓練,

          還要指導十名新兵弩機使用。這些新兵大多來自關中農(nóng)家,有的連弩都沒摸過。

          我按照現(xiàn)代教學方法,從最基礎的裝填、瞄準開始,一步步指導。"弩機不是農(nóng)具,

          用力過猛反而影響準頭。"我調整一個新兵的姿勢,"呼吸要穩(wěn),扣懸刀時要屏住呼吸。

          "黑夫在一旁觀看,眼中流露出贊許。訓練結束后,

          他遞給我一竹筒清水:"你教得比王百將還好。"我喝了一大口水,

          擦了擦嘴角:"我在家鄉(xiāng)...見過更好的教法。"這倒是實話。

          現(xiàn)代軍隊的訓練方法經(jīng)過兩千多年演變,自然更加科學高效。

          我突然萌生一個想法:能否將現(xiàn)代戰(zhàn)術與古代兵器結合起來?當晚,

          我在營帳里用木棍在地上畫圖。黑夫和疾好奇地湊過來。"這是什么?

          "疾指著地上的線條問。"弩陣排列。"我解釋道,"現(xiàn)在我們是一次齊射,然后裝填,

          中間有空檔。如果分成三排,輪流射擊,就能形成持續(xù)火力。

          "黑夫眼睛一亮:"像流水一樣,不間斷?""正是!"我興奮地說,

          "第一排射完退后裝填,第二排上前射擊,然后是第三排。等第三排射完,

          第一排已經(jīng)裝填完畢。"疾撓撓頭:"可演練時我們只有十名弩手。"我笑了:"十人也夠。

          三三制,最后一排四人,稍微調整間距就行。"我們一直討論到深夜。第二天訓練時,

          我向王翳提出了這個構想。"分段射擊?"王翳皺起眉頭,"從未聽過此法。

          ""屬下愿以性命擔保其效。"我堅定地說。王翳盯著我看了許久,

          終于點頭:"演練時你可以試試。若敗了,二十軍棍。"我咽了口唾沫,點頭應下。

          演練當日,晴空萬里。校場上旌旗招展,五支百人隊整齊列陣。

          郡尉蒙毅——一位四十多歲的老將,端坐在高臺上觀戰(zhàn)。我注意到章邯站在他身側,

          正在匯報什么。"那是蒙郡尉,"黑夫小聲告訴我,"聽說與蒙驁將軍是同族。

          "我心頭一震。蒙驁是秦國名將,若這位蒙毅真是其族人,那這場演練的分量就更重了。

          比試開始,首先是步兵方陣對抗。王翳的百人隊表現(xiàn)出色,

          整齊的隊形和迅猛的突刺贏得陣陣喝彩。接著是騎射比試,我們的表現(xiàn)中規(guī)中矩。

          最后是弩兵演練。當其他隊伍采用傳統(tǒng)齊射時,我?guī)ьI的十人小隊展示了"三段擊"戰(zhàn)術。

          第一排三人射擊后迅速退后裝填,第二排上前射擊,然后是第三排。循環(huán)往復,箭矢如雨,

          幾乎沒有間斷。校場上響起驚嘆聲。蒙郡尉站起身,親自走到場邊觀看。"停!

          "隨著令旗揮下,演練結束。蒙郡尉招手讓我上前:"此戰(zhàn)術何人所創(chuàng)?

          "我單膝跪地:"回郡尉,是屬下根據(jù)實戰(zhàn)需要所想。""你叫什么名字?""秦岳。

          "蒙毅轉頭對章邯說:"此子可造之材。"然后又問我,"可愿將此戰(zhàn)術教習全軍?

          ""屬下榮幸!"我強壓心中激動。演練結束,我們百人隊獲得優(yōu)勝。王翳拍著我的肩膀,

          臉上的疤痕都舒展開來:"好小子!今晚加肉!"當晚,營地果然分到了額外的酒肉。

          更令我驚喜的是,章邯派人送來一塊木牘,上面刻著:"秦岳,獻戰(zhàn)術有功,記半功。

          "加上之前的半功,我已經(jīng)湊足了一級軍功。按照秦律,明日便可晉升"公士"。

          疾羨慕地看著木牘:"明日你就有爵位了!可以分田宅,見官不跪。

          "黑夫則遞給我一碗酒:"敬我們的新晉公士!"我接過酒碗,辛辣的液體灼燒著喉嚨,

          卻讓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在這個弱肉強食的時代,我終于邁出了第一步。次日清晨,

          全營集合。章邯站在高臺上,聲音洪亮:"士卒秦岳,累計軍功一級,晉爵公士!

          "我上前單膝跪地,接過象征"公士"爵位的木牌和一塊寫有田宅數(shù)量的竹簡——五畝田,

          一處宅。雖然不多,但對一個月前還一無所有的我來說,已是巨大飛躍。"謝軍法官!

          "我鄭重行禮。章邯微微點頭:"蒙郡尉有令,命你三日內(nèi)擬定弩兵新訓章程。

          ""屬下領命!"正當我準備退下時,急促的馬蹄聲打斷了儀式。一名傳令兵飛馳入營,

          滾鞍下馬:"報!北方三十里發(fā)現(xiàn)匈奴大隊,約兩百騎,正向南移動!"校場瞬間騷動起來。

          蒙毅郡尉立即下令:"全軍戒備!王翳率百人隊前出偵查,其余人準備守城!

          "王翳的百人隊很快集結完畢。作為新晉公士,我被安排在弩兵小隊中,黑夫和疾也在列。

          我們每人配發(fā)了六十支箭和三天干糧,輕裝出發(fā)。行軍途中,王翳召集什長以上開會。

          出乎我意料的是,我也被叫去了。"秦岳,你的弩陣戰(zhàn)術,"王翳直截了當?shù)貑枺?/p>

          "在野外如何應用?"我思索片刻:"需依托地形。丘陵地帶最佳,可將弩手布置在斜坡上,

          射程更遠。若在平地,需以車陣或盾墻掩護。"王翳點頭:"前方十里處有一片丘陵,

          正是設伏的好地方。我們先行抵達設伏,若匈奴人果然南下,就打他個措手不及。

          "眾人紛紛表示贊同。我心中卻有些不安:兩百匈奴騎兵對我們一百步兵,即使有埋伏,

          勝算也不大。"百將,"我小心提議,"是否應派快馬回營求援?

          "王翳冷笑:"等援兵到了,匈奴人早跑沒影了。怎么,新晉公士就怕了?

          "周圍響起幾聲嗤笑。我知道不能再多言,否則會被視為怯戰(zhàn)——在秦軍中,

          這是最令人不齒的。"屬下只是考慮周全。"我平靜地回答,"既已決定設伏,

          屬下請求將弩手分兩組,交替掩護撤退路線。"王翳考慮了一下,同意了這一建議。

          兩個時辰后,我們抵達預定地點。這是一片連綿的矮丘,中間有一條天然形成的狹窄通道。

          王翳將主力埋伏在通道兩側的高處,而我?guī)ьI十名弩手和二十名長矛手,

          在通道末端建立阻擊陣地。"記住,"王翳臨走前叮囑,"聽到號角聲才能放箭。

          若事不可為,按秦岳的安排交替撤退。"我們靜靜地埋伏著。初夏的陽光炙烤著皮甲,

          汗水順著脊背往下淌。我檢查了一遍弩機,確保機括靈活,又數(shù)了數(shù)箭矢——六十支,

          應該足夠了。"你緊張嗎?"黑夫趴在我身邊,小聲問道。我點點頭:"有點。

          "這畢竟是我的第一場正式戰(zhàn)斗。黑夫咧嘴一笑,露出那對虎牙:"跟緊我,

          保你活著拿首功。"遠處傳來隱約的馬蹄聲,地面開始微微震動。我屏住呼吸,

          看著通道另一端——先是幾個小黑點,然后是越來越多的騎兵,塵土飛揚。匈奴人來了。

          他們穿著毛皮衣服,頭戴尖頂帽,腰掛彎刀,有的還背著復合弓。馬匹矮小但結實,

          適應長途奔襲。最前面的幾人似乎在說笑,完全沒意識到危險。我的心跳快得像擂鼓,

          手心全是汗。這些不再是博物館里的畫像或課本上的描述,

          而是活生生的敵人——會流血、會慘叫、會殺人的敵人。"穩(wěn)住..."黑夫低聲提醒,

          "等號角。"匈奴前鋒已經(jīng)進入通道中段。突然,

          一匹馬踩中了我們埋設的簡易陷阱——幾根削尖的木樁彈起,刺穿了馬腹。

          騎手慘叫著摔落馬下。"嗚——"號角聲響徹山谷。"放箭!"第一輪箭雨傾瀉而下。

          居高臨下的位置讓我們的射程更遠,威力更大。十幾名匈奴人應聲落馬,慘叫聲此起彼伏。

          但匈奴人反應極快。剩余的騎兵立刻分散,一部分下馬用弓箭還擊,

          另一部分試圖從側翼包抄。箭矢"嗖嗖"地從我們頭頂飛過,有一支甚至擦破了我的皮甲。

          "第二組,放!"我下令道。第二輪箭雨射出,又有幾名匈奴人中箭。

          但他們的弓箭手已經(jīng)找到掩體,開始精準還擊。我身邊一名弩手慘叫一聲,眼眶中箭,

          倒地抽搐。"盾牌掩護!"我喊道。持盾的步兵立刻上前,組成一道簡易屏障。

          箭矢"咚咚"地釘在盾面上,震得持盾士兵手臂發(fā)麻。戰(zhàn)況陷入僵持。我們的弩箭有限,

          而匈奴人似乎無窮無盡。更糟的是,王翳的主力似乎也被牽制住了,無法支援我們。

          "準備撤退!"我下令,"按計劃交替掩護!"第一組射完最后一輪箭,

          迅速后撤到預備陣地。第二組繼續(xù)壓制,然后也后撤。如此交替,我們漸漸遠離通道口。

          就在我以為能安全撤退時,一隊匈奴騎兵突然從側翼殺出,截斷了我們的退路。"結圓陣!

          "黑夫大喊。我們迅速圍成一個圓圈,長矛向外,弩手在內(nèi)。匈奴騎兵繞著圈子游走,

          時不時射來幾箭。一名長矛手中箭倒地,圓陣出現(xiàn)缺口。"補上!"我扔下弩機,

          撿起陣亡士兵的長矛,頂住了缺口。匈奴人看出我們?nèi)松伲_始大膽逼近。

          一個滿臉胡須的大漢揮舞彎刀,直沖我來。我本能地舉矛刺去,卻被他輕松格開。

          彎刀閃著寒光劈下,我閉目等死——"砰!"一聲悶響,我睜開眼,

          看到黑夫用盾牌狠狠撞在那匈奴人胸口。匈奴人踉蹌后退,黑夫趁機一劍刺入他的腹部。

          "小心背后!"我大喊。但為時已晚。另一名匈奴人的長矛已經(jīng)刺入黑夫的后背。

          黑夫悶哼一聲,跪倒在地。"黑夫!"我怒吼著沖上前,長矛直取那匈奴人咽喉。

          這一刺用盡了我全身力氣,矛尖穿透皮甲,從敵人后頸穿出。滾燙的鮮血噴了我一臉。

          這是我第一次親手殺人。血腥味沖入鼻腔,胃里一陣翻騰。但我顧不上惡心,轉身扶起黑夫。

          "撐??!援兵來了!"遠處傳來整齊的腳步聲和秦軍特有的戰(zhàn)吼。王翳的主力終于突破阻截,

          前來接應我們。匈奴人見勢不妙,吹響撤退的號角,紛紛上馬逃離。戰(zhàn)斗結束了。

          我們付出了十二人陣亡,九人重傷的代價,但殺死了至少三十名匈奴人,

          挫敗了他們的偵察行動。我跪在黑夫身邊,手忙腳亂地幫他包扎傷口。矛頭沒有傷到內(nèi)臟,

          但失血很多。"你小子...終于開葷了。"黑夫虛弱地笑著,

          指了指那個被我刺穿的匈奴人,

          "首級...記得割下來...算軍功..."我這才想起秦律規(guī)定,

          必須要有敵人的首級或左耳作為軍功憑證。強忍著惡心,我用劍割下那個匈奴人的左耳,

          又去確認了其他被我們殺死的敵人。王翳走過來查看情況。

          他贊賞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臨危不亂,指揮得當。這次你至少能記兩功。"回到營地后,

          軍法官詳細記錄了每個人的戰(zhàn)果。我因指揮弩兵小隊作戰(zhàn)有方,親手斬殺一名敵人,

          并協(xié)助擊退匈奴,共記兩功半——加上之前的公士爵位,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是"上造"了。三日后,

          全軍舉行祭奠儀式,悼念陣亡將士。黑夫因傷獲準返鄉(xiāng)休養(yǎng),

          臨行前將那把救過我命的青銅短劍送給了我。"活著回來,"他緊緊握著我的手,

          "我等你喝酒。"我鄭重地接過短劍,點了點頭。又過了五日,蒙郡尉召見我。

          他的營帳比普通軍官的大許多,案幾上堆滿了竹簡和地圖。"秦岳,"蒙毅直呼我的名字,

          "章軍法官舉薦你為五百主,但我覺得你還需歷練?,F(xiàn)任命你為什長,協(xié)助訓練全營弩兵。

          若表現(xiàn)良好,三月后升為屯長。"我單膝跪地:"謝郡尉栽培!""起來吧,

          "蒙毅示意我近前,"你對匈奴了解多少?"我思索片刻,

          決定適當展示一些知識:"匈奴乃游牧之族,善騎射,來去如風。其部眾散則為民,

          聚則為兵,難以根除。"蒙毅點點頭:"正是如此。我軍雖強,但對匈奴始終難以徹底剿滅。

          你可有良策?"我心跳加速。這是一個機會,也可能是個陷阱。我謹慎地回答:"屬下以為,

          對付匈奴,當以守為主,攻為輔。擇險要處筑城戍守,連點成線,壓縮其活動空間。

          同時訓練精銳騎兵,以騎制騎。"這實際上是后來漢武帝時期衛(wèi)青、霍去病的策略,

          以及秦始皇修筑長城的雛形。我不敢說得太詳細,以免引人懷疑。

          蒙毅眼睛一亮:"筑城戍守...有意思。你且下去,將弩兵訓練之法詳細寫來。

          "離開營帳,我長舒一口氣??磥砦业慕ㄗh引起了蒙毅的興趣。在未來的日子里,

          我需要更謹慎地運用現(xiàn)代知識,既不能太過超前引人懷疑,又要足夠有效以獲取晉升資本。

          當天晚上,

          我在新分配的什長營帳里——比普通士兵寬敞多了——用毛筆在竹簡上寫下弩兵訓練大綱。

          疾跑進來,興奮地說:"秦什長!聽說你要訓練全營弩兵了?"我笑著點頭:"你若有興趣,

          可以來做我的副手。""那太好了!"疾搓著手,"對了,你知道么,

          王翳百將升為二五百主了,聽說也是因為這次戰(zhàn)功。"這消息讓我有些意外。

          王翳升遷如此之快,看來蒙毅是要重用他了。我隱約感覺,一個更大的舞臺正在我面前展開。

          寫完訓練大綱,我走出營帳。北方的星空格外明亮,銀河橫貫天際。一個月前,

          我還是個剛穿越來的"細作";如今,我已是有爵位在身的秦軍什長。按照這個速度,

          或許用不了幾年..."大良造..."我輕聲念著這個高爵位的名稱,嘴角不自覺地上揚。

          3 屯長竹簡上的墨跡在晨光中泛著微光。我反復檢查著這份弩兵訓練章程,

          確保每一個細節(jié)都準確無誤。三個月來,

          我按照現(xiàn)代軍事訓練方法重組了全營弩兵的訓練體系——從體能分配到裝填節(jié)奏,

          從瞄準技巧到陣列輪換。"秦什長!"帳外傳來疾的聲音,"蒙郡尉召見!"我深吸一口氣,

          卷好竹簡。今天是向蒙毅匯報訓練成果的日子,也是決定我能否晉升屯長的關鍵時刻。

          蒙毅的營帳前多了幾名陌生衛(wèi)兵,他們的鎧甲更加精良,頭盔上插著紅色翎羽。

          我心中一凜——有高級將領到訪。"報!什長秦岳奉命前來。"我在帳外高聲通報。"進來。

          "是蒙毅的聲音。掀開帳簾,我看到蒙毅正與一位年輕將領對坐而談。

          那年輕人約莫二十五六歲,劍眉星目,舉手投足間自帶一股銳氣。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腰間那把劍——劍鞘漆黑,劍柄纏金,絕非尋常將領所能佩戴。"秦岳,

          見過蒙將軍。"蒙毅介紹道。我心頭一震。蒙將軍?

          難道是歷史上那位北擊匈奴、修筑長城的蒙恬?可時間似乎對不上,現(xiàn)在應該是秦王政初期,

          蒙恬應該還是個少年才對..."屬下參見蒙將軍!"我單膝跪地,抱拳行禮。"起來吧。

          "年輕將領的聲音清朗有力,"這位就是你提到的那個會創(chuàng)新戰(zhàn)術的什長?

          "蒙毅點頭:"正是。秦岳,將你的訓練成果呈上來。"我雙手奉上竹簡,然后退到一旁。

          蒙恬——現(xiàn)在我確定他就是蒙恬了——展開竹簡,目光快速掃過。他的眉頭時而舒展,

          時而緊鎖,最后停在了"三段連弩"戰(zhàn)術的圖示上。"此戰(zhàn)術可有實戰(zhàn)檢驗?"他突然問道。

          "回將軍,上月剿匪時小試過,效果頗佳。"我謹慎回答。蒙恬站起身,

          身高竟比我還高出半頭:"走,去校場。我要親眼看看。"校場上,

          我挑選的三十名精銳弩手已列隊等候。

          過去三個月的訓練在他們身上留下了明顯痕跡——站姿挺拔,眼神銳利,

          手上的老繭顯示著刻苦訓練的痕跡。"展示常規(guī)射擊。"我下令道。弩手們迅速排成三排,

          第一排跪姿,第二排蹲姿,第三排立姿。隨著令旗揮下,第一排射擊后立刻退后裝填,

          第二排上前射擊,然后是第三排。箭矢如連綿不斷的雨點,射向百步外的靶子。

          蒙恬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裝填速度比常規(guī)快了三成。""回將軍,"我解釋道,

          "屬下改良了裝填手法,并訓練弩手專精單一動作,熟能生巧。"接下來是移動射擊演練。

          弩手們以什為單位,邊前進邊輪換射擊,始終保持火力壓制。

          最后是夜弩訓練——在昏暗光線下,憑借火光反射瞄準靶心。蒙恬全程不發(fā)一語,

          只是目光灼灼地觀察著每一個細節(jié)。演練結束后,他走到我面前:"此等訓練方法,

          是你獨創(chuàng)?""屬下借鑒了一些...游俠的射擊技巧。"我編了個理由,

          "再結合實戰(zhàn)需要改良而成。"蒙恬突然拔劍,速度之快讓我根本來不及反應。

          冰冷的劍鋒抵在我的喉結上,我能感受到劍刃傳來的寒意。"若我要你現(xiàn)在死,

          你的弩陣能救你嗎?"他冷冷地問。校場上一片死寂。我強迫自己保持鎮(zhèn)定:"不能。

          但戰(zhàn)場上,將軍不會孤身犯險,而我的弩陣能保護千百將士。"劍鋒又向前遞了半分,

          皮膚被刺破,一滴血順著脖頸流下。"若我非要殺你呢?

          "我直視他的眼睛:"那屬下會設法讓將軍付出代價。"蒙恬突然收劍入鞘,

          大笑起來:"好!有膽識!蒙毅,此人我要了。

          "蒙毅面露難色:"可他才訓練了三個月弩兵...""正因如此,"蒙恬打斷他,

          "新戰(zhàn)術需要創(chuàng)造者親自指導。三日后,我要帶他去上郡大營。"我心頭狂跳。

          上郡是秦國對匈奴作戰(zhàn)的前線,也是蒙恬的大本營。這意味著我將有機會參與更重要的戰(zhàn)事,

          獲得更大的軍功。蒙毅嘆了口氣,點頭同意。蒙恬轉向我:"秦岳,即日起你晉升為屯長,

          統(tǒng)領百名弩手。三日后隨我北上?,F(xiàn)在,去準備吧。""諾!"我單膝跪地,

          聲音因激動而微微發(fā)顫?;氐綘I帳,我仍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歷史上,

          蒙恬是秦國最杰出的將領之一,北驅匈奴,修筑長城,深得秦始皇信任。若能跟隨他,

          我的晉升之路將大大加快。疾沖進帳內(nèi),臉上滿是興奮:"秦屯長!

          聽說你要跟蒙將軍去上郡了?"我點點頭,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疾,

          你可知道蒙將軍今年多大?""約莫二十六七吧。"疾撓撓頭,"他是蒙驁老將軍的孫子,

          自幼從軍,年紀輕輕就獨當一面了。"我心中了然。

          看來這個時空的歷史與我記憶中的有些出入,蒙恬的年齡比史書記載的要大一些。

          這或許意味著,秦國統(tǒng)一六國的進程也比歷史上要快。接下來的兩天,我忙著交接訓練工作,

          選拔隨行的弩手。王翳——現(xiàn)在是二五百主了——特意來找我喝酒。"小子,爬得挺快。

          "他拍著我的肩膀,力道大得讓我齜牙咧嘴,"記住,在上郡別給咱們隴西軍丟臉。

          ""屬下謹記。"我鄭重回答。王翳壓低聲音:"蒙恬將軍雖年輕,但深得大王信任。

          跟著他,有的是立功機會。不過..."他欲言又止。"不過什么?""他對手下要求極嚴,

          犯錯輕則鞭刑,重則斬首。你那些新奇想法,在他面前要謹慎。"我感激地點點頭。

          王翳雖然粗魯,但確實把我當自己人看待。出發(fā)當日,天剛蒙蒙亮。

          我?guī)еx的百名弩手在營門外列隊等候。蒙恬只帶了五十名親兵,輕裝簡從。

          "行軍途中繼續(xù)訓練。"他簡短下令,"每日宿營前考核,最差的一什沒晚飯。"就這樣,

          我們開始了北上之旅。蒙恬行軍極快,每日行程都在六十里以上。

          但更嚴酷的是他的訓練要求——行軍途中要練習快速裝填,宿營后要加練夜射。幾天下來,

          士兵們叫苦不迭,但無人敢公開抱怨。第七日傍晚,我們在一處山谷扎營。

          士兵們剛支好帳篷,蒙恬就下令集合。"接到急報,"他聲音冷峻,

          "前方三十里的黑風嶺有山匪作亂,劫殺商旅。今夜我們突襲匪巢,一個不留。

          "我心頭一緊。剿匪是秦軍常規(guī)任務,但夜間行動風險極大。

          更讓我不安的是"一個不留"的命令——這意味著連老弱婦孺都可能被殺。"秦屯長,

          "蒙恬點名道,"你的弩手負責封鎖山寨后路,不許任何人逃脫。""諾!"我抱拳領命。

          夜幕降臨后,我們悄悄向黑風嶺進發(fā)。月光被云層遮擋,山路漆黑一片。蒙恬親自帶隊,

          五十名親兵如鬼魅般無聲前進。我的弩手跟在后面,盡量不發(fā)出聲響。

          黑風嶺山寨建在半山腰,只有一條狹窄的山路相通。山寨外圍有簡易木墻,

          門口有兩個打瞌睡的守衛(wèi)。蒙恬做了個手勢,兩名親兵摸上前,匕首寒光一閃,

          守衛(wèi)無聲倒地。我們迅速通過寨門,分散開來。"點火!"蒙恬一聲令下。

          親兵們將準備好的火把扔向茅草屋頂,火焰瞬間竄起。山寨頓時大亂,

          衣衫不整的匪徒從燃燒的房屋中沖出,迎接他們的是冰冷的箭矢和長戈。"弩手就位!

          "我?guī)ьI部下迅速封鎖了山寨后方的逃生小路。慘叫聲、求饒聲、怒吼聲混雜在一起。

          一個滿臉是血的中年男人抱著包袱向我們沖來。"放箭!"我咬牙下令。

          三支弩箭同時命中那人的胸膛。他瞪大眼睛,緩緩倒地,包袱散開,

          露出里面的銀器和首飾——顯然都是搶來的。更多的匪徒試圖從后山逃跑,

          但在密集的弩箭下無一成功。一個看起來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舉著柴刀沖來,

          眼中滿是恐懼和絕望。"停!"我抬手制止了弩手,"抓活的!"兩名士兵上前制服了少年。

          他掙扎著,哭喊著:"我爹娘都餓死了!不當匪怎么活!"我心頭一陣刺痛。在現(xiàn)代社會,

          這樣的少年本該在學校讀書,享受青春。但在這里,他不是受害者就是加害者。"秦屯長!

          "蒙恬的聲音從背后傳來,"為何不射殺?"我轉身行禮:"回將軍,此人年幼,

          或可審訊出匪巢情報。"蒙恬冷冷地看了一眼那少年:"山匪禍害百姓,按律當誅。

          你心軟了?"我握緊拳頭,指甲陷入掌心:"屬下...只是為獲取情報。""不必了。

          "蒙恬拔劍,寒光一閃,少年的人頭落地,鮮血噴濺在我的靴子上,"記住,

          戰(zhàn)場上猶豫就是找死。"我強忍胃部的不適,僵硬地點頭。

          這一幕讓我深刻意識到秦軍的冷酷無情——也是這種無情,造就了他們的所向披靡。

          剿匪行動持續(xù)到天明。山寨被徹底焚毀,近百名匪徒無一幸免。清點戰(zhàn)場時,

          士兵們割下匪徒的左耳作為軍功憑證。我強迫自己完成了這個血腥的任務,

          但腦海中那少年的眼神揮之不去。"秦屯長,"蒙恬在返程途中突然問我,

          "你認為我軍與六國軍隊相比,優(yōu)勢何在?"我思索片刻:"屬下以為,優(yōu)勢有三。其一,

          軍功爵位制激勵士氣;其二,紀律嚴明,令行禁止;其三,器械精良,尤其是強弩。

          "蒙恬微微點頭:"不錯。但還有最關鍵的一點——"他目光如電,"我們比敵人更狠。

          戰(zhàn)場上,誰先心軟,誰就輸。"我沉默不語。

          蒙恬的話道出了秦軍的本質——一部高效的殺人機器。要在這個時代生存下去,

          我必須適應這種殘酷,甚至學會利用它?;氐缴峡ご鬆I后,蒙恬兌現(xiàn)了諾言。

          我被正式任命為弩兵屯長,統(tǒng)領一百二十名精銳弩手,并負責全軍弩兵訓練。

          更令人驚喜的是,由于剿匪有功,我又晉爵一級,成為"簪裊",可享更多田宅和特權。

          上郡大營比隴西軍營大十倍不止,駐扎著上萬精銳。我的弩兵被編入蒙恬的親衛(wèi)部隊,

          地位特殊。每日清晨,我?guī)ьI弩手們訓練新戰(zhàn)術;下午則跟隨蒙恬學習兵法戰(zhàn)陣。

          一個月后的軍事會議上,蒙恬宣布了一個重大消息:"大王有令,三月后北伐匈奴。

          我軍為先鋒,務必一舉擊潰匈奴主力。"帳中將領們紛紛請戰(zhàn)。我作為低級軍官,

          只是安靜地站在末尾記錄。"秦屯長,"蒙恬突然點名,"你的弩兵如何應對匈奴騎兵?

          "所有目光都轉向我。我深吸一口氣:"回將軍,屬下以為,弩兵對抗騎兵,

          關鍵在于地形與配合。"我走到沙盤前,指著幾處關鍵點:"當依托高地布陣,

          配合長矛手掩護。匈奴騎兵沖鋒時,先用重弩遠射;近至百步,輕弩齊發(fā);五十步內(nèi),

          改用特制破甲箭。""破甲箭?"一位老將皺眉,"何謂破甲箭?

          "我取出一支特制箭矢——這是我這段時間的秘密成果。箭鏃更細長,采用青銅合金,

          硬度更高,能夠穿透皮甲。"此箭造價高昂,但對付重甲騎兵效果顯著。"我解釋道。

          蒙恬接過箭矢仔細查看,眼中閃過贊賞:"有備而來啊,秦屯長。此戰(zhàn)若驗證有效,

          當全軍推廣。"會議結束后,蒙恬單獨留下我:"你對匈奴了解多少?""回將軍,

          匈奴乃游牧民族,逐水草而居。其騎兵來去如風,善騎射,但缺乏攻堅能力。"我謹慎回答,

          "最關鍵的,他們各部落間常有矛盾,可加以利用。"蒙恬眼中精光一閃:"說下去。

          ""屬下聽聞匈奴單于庭近年內(nèi)亂不斷。若能離間其各部,使其不能合力,我軍勝算更大。

          ""你從何處聽聞這些?"蒙恬銳利的目光仿佛要看穿我。

          我背后滲出冷汗:"屬下...曾在隴西與匈奴俘虜交談得知。"蒙恬沉默片刻,

          突然換了話題:"秦岳,你識字通文,懂兵法,會創(chuàng)新械,卻甘愿從小卒做起。

          你到底是什么人?"我的心跳幾乎停止。這是對我身份的直接質疑。一旦處理不好,

          之前的努力都將付諸東流。"屬下只是關中一介布衣,有幸讀過些書。"我保持鎮(zhèn)定,

          "至于從小卒做起...秦法嚴明,無功不授爵。屬下愿憑本事掙前程。

          "蒙恬盯著我看了許久,終于微微點頭:"好一個'憑本事掙前程'。此次北伐,

          你的弩兵將隨我中軍行動。若立大功,我親自為你請爵。""謝將軍栽培!"我單膝跪地,

          心中一塊大石落地。離開大帳,我長舒一口氣。蒙恬的懷疑并未完全消除,

          但我用表現(xiàn)贏得了他的認可。北伐匈奴將是我更大的機會——也是更大的考驗。

          回到自己的營帳,我攤開羊皮地圖,開始規(guī)劃弩兵在草原地帶的戰(zhàn)術?,F(xiàn)代軍事知識告訴我,

          對抗游牧騎兵最好的方式是機動防御結合精準打擊。我需要設計一種能夠快速部署的弩陣,

          同時訓練士兵們在移動中保持火力。"報告!"帳外傳來士兵的聲音,"營外有人找,

          自稱是您的故人。"我疑惑地走出營帳,遠遠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黑夫!

          他比上次見面更加壯實,臉上的稚氣褪去不少。"黑夫!"我驚喜地迎上去,"傷好了?

          "黑夫咧嘴一笑,露出那對標志性的虎牙:"好了!聽說你高升了,特來投奔。

          "原來黑夫傷愈后本可留在家鄉(xiāng),但聽說我在上郡,便主動請調過來。更令我驚訝的是,

          他現(xiàn)在已是百夫長,統(tǒng)領一百名長矛手。"你的劍,"我從腰間解下他送我的青銅短劍,

          "該物歸原主了。"黑夫卻按住我的手:"留著吧。

          我現(xiàn)在用這個——"他拍了拍腰間的新劍,劍鞘上鑲著一顆綠松石,

          顯然不是普通士兵能擁有的。我忽然意識到,黑夫的身份可能不簡單。在等級森嚴的秦軍中,

          一個普通士兵傷愈歸來就能當百夫長,這太不尋常了。"黑夫,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忍不住問道。他神秘地笑笑:"等打完這一仗,如果你還活著,我就告訴你。

          "我沒有追問。在這個時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重要的是,黑夫是我可以信任的同袍。

          當晚,我們在營帳里喝酒敘舊。黑夫告訴我,蒙恬在上郡練兵三年,就是為了這次北伐。

          秦王嬴政決心徹底解決匈奴之患,為此調集了十萬精銳。"聽說大王最近滅了韓國,

          "黑夫壓低聲音,"下一個就是趙國了。"我心頭一震。按照歷史進程,

          秦國確實是在統(tǒng)一六國的過程中同時對抗匈奴。但史書記載,蒙恬大破匈奴是在統(tǒng)一之后。

          看來這個時空的歷史進程確實有所變化。"不管打誰,"我舉起酒碗,"我們兄弟并肩作戰(zhàn)。

          ""并肩作戰(zhàn)!"黑夫重重地與我碰碗。酒過三巡,黑夫突然正色道:"秦岳,

          這次北伐不同以往。匈奴人得到了趙國暗中支援,裝備精良了許多。你要小心。"我點點頭,

          心中警醒。如果匈奴與趙國聯(lián)手,那戰(zhàn)局將更加復雜。作為弩兵指揮官,

          我需要重新評估戰(zhàn)術安排。夜深了,黑夫告辭回營。我獨自坐在案前,

          就著油燈再次審視戰(zhàn)術圖。北伐在即,每一處細節(jié)都關乎生死。

          我的弩兵將面臨真正的考驗——不是在演練場上,而是在血與火的戰(zhàn)場上。

          "大良造..."我輕聲念著這個目標,手中的炭筆在地圖上畫出一個又一個戰(zhàn)術標記。

          距離這個爵位,我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但每一步都更加堅實。

          4 北伐黎明前的草原冷得像鐵。我呼出的白氣在胡須上結了一層薄霜,

          手指僵硬得幾乎握不住弩機。身后,一百二十名弩手靜靜埋伏在丘陵背面的陰影里,

          像一群等待獵物的狼。"報!"一名斥候小跑過來,聲音壓得極低,"匈奴前鋒已過狼山,

          約三千騎,正向大營移動。"我點點頭,揮手讓他退下。三天前,我們的大軍離開上郡,

          深入匈奴腹地。蒙恬親率三萬精銳為中軍,李信領一萬騎兵為左翼,

          我的弩兵部隊被分配在右翼,由副將王離指揮。"秦屯長,"王離貓著腰走過來,

          年輕的面龐上寫滿緊張,"你確定匈奴人會走這條路?""屬下確定。

          "我指著地形圖上的標記,"這一帶只有這條谷地適合大隊騎兵通過。我們占據(jù)兩側高地,

          等他們進入射程——"號角聲突然劃破夜空,打斷了我的話。遠處的地平線上,

          無數(shù)火把如繁星般亮起,馬蹄聲如悶雷般傳來。"準備!"我低聲喝道。

          弩手們迅速進入預定位置——前排跪姿,中排蹲姿,后排立姿。

          這種改良過的三段陣型能讓每一排都有清晰的射擊視野,同時保持持續(xù)火力。

          匈奴騎兵越來越近,借著火光,我能看清他們猙獰的面容和閃亮的彎刀。

          他們根本沒料到會有埋伏,隊伍松散,有人甚至在高聲談笑。"穩(wěn)住..."我抬起手,

          等待最佳時機。三百步...兩百五十步...兩百步..."第一排,放!

          "三十支重弩箭呼嘯而出,在昏暗的晨光中劃出致命的弧線。匈奴前鋒頓時人仰馬翻,

          慘叫聲此起彼伏。"第二排,放!"又是一輪箭雨。匈奴人亂作一團,有人試圖沖鋒,

          有人調轉馬頭逃跑。"第三排,放!"第三輪射擊徹底打亂了匈奴人的陣型。

          我下令改用輕弩,加快射擊頻率。箭矢如雨點般傾瀉而下,谷地很快變成了屠宰場。

          "右翼有敵襲!"突然有人大喊。我轉頭看去,一隊匈奴騎兵不知何時繞到了我們側翼,

          正快速逼近。"變陣!"我厲聲命令,"黑夫,帶長矛手掩護!

          "黑夫率領他的長矛手迅速組成盾墻,擋在弩兵前方。我則指揮弩手分成兩組,

          交替射擊側翼敵人。"用破甲箭!"我抽出特制的箭矢,率先射向沖在最前的匈奴騎士。

          箭鏃穿透皮甲,深深扎入那人的胸膛。他栽下馬背,被后面的馬蹄踏成肉泥。

          破甲箭果然奏效。匈奴人顯然沒料到我們的箭能輕易穿透他們的護甲,沖鋒勢頭頓時受挫。

          "保持火力!別給他們喘息機會!"我一邊裝填一邊大喊。戰(zhàn)斗持續(xù)了約半個時辰。

          當太陽完全升起時,匈奴人終于潰退,留下近千具尸體和哀嚎的戰(zhàn)馬。"停止射擊!

          清點傷亡!"我下令道,嗓子因長時間吼叫而嘶啞。初步統(tǒng)計,我們以三十余人傷亡的代價,

          殲滅了至少八百匈奴騎兵。更重要的是,我們成功阻止了匈奴人對中軍側翼的突襲。

          "秦屯長!"一名傳令兵飛奔而來,"蒙將軍召見!"我讓黑夫負責打掃戰(zhàn)場,

          自己跟隨傳令兵前往中軍大帳。一路上,

          我看到士兵們正在收集箭矢、割取敵人首級——這些都是軍功憑證。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和內(nèi)臟的惡臭,幾名新兵正跪在地上嘔吐。

          蒙恬的大帳外站著兩排全副武裝的親兵。掀開帳簾,

          我看到蒙恬正與幾位高級將領圍在沙盤前討論戰(zhàn)術。

          其中一位年輕將領格外醒目——他劍眉星目,氣度不凡,鎧甲上沾滿血跡卻神情自若。

          "秦岳參見將軍!"我單膝跪地行禮。"起來。"蒙恬招手讓我上前,"諸位,

          這就是我剛才提到的秦屯長,他的弩兵戰(zhàn)術今日立了大功。

          "那位年輕將領饒有興趣地打量我:"三段連射之法是你所創(chuàng)?""回將軍,

          是屬下借鑒游俠射術改良而成。"我謹慎回答。"我是李信。"他自我介紹道,

          語氣中毫無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你的弩兵今日救了我左翼部隊,我欠你個人情。

          "我心頭一震。李信!歷史上攻滅燕國、楚國的名將,后來因伐楚失敗而被秦始皇冷落。

          但現(xiàn)在,他顯然正處在上升期。"屬下只是盡本分。"我低頭謙遜道。

          蒙恬指向沙盤:"秦岳,說說你對今日戰(zhàn)局的看法。"我仔細觀察沙盤上的兵力部署,

          結合現(xiàn)代軍事知識分析道:"匈奴人此次突襲雖被擊退,但主力未損。依屬下之見,

          他們會在日落前再次進攻,目標是我們的糧草輜重。""何以見得?"李信追問。

          "匈奴人善騎射,不善攻堅。今日試探我軍側翼失敗后,必會尋找更薄弱環(huán)節(jié)。

          而我軍輜重車隊行動緩慢,護衛(wèi)相對薄弱..."蒙恬與李信交換了一個眼神,微微點頭。

          "你的破甲箭效果如何?"蒙恬突然問道。"效果顯著。"我自信地回答,

          "能穿透兩層牛皮甲,百步內(nèi)可擊殺無甲戰(zhàn)馬。"蒙恬眼中閃過一絲贊賞:"從今日起,

          你升為弩兵曲長,統(tǒng)領五百弩手。我要你在三日內(nèi)趕制三千支破甲箭,

          優(yōu)先配給李信將軍的騎兵。""諾!"我強壓心中喜悅。曲長是中級軍官,

          意味著我正式踏入了秦軍的指揮階層。離開大帳后,一名親兵帶我領取了新的令牌和鎧甲。

          曲長的鎧甲更加精良,胸前和后背都有青銅護板,

          腰間配劍的劍柄上纏繞著象征地位的紅色絲繩?;氐阶约旱臓I地,

          黑夫和疾已經(jīng)聽說了我升遷的消息。"秦曲長!"疾夸張地行禮,眼中滿是崇拜,

          "我就知道你會高升!"黑夫則遞給我一壺酒:"慶祝一下。不過..."他壓低聲音,

          "王離對你升遷很不滿,小心他使絆子。"我點點頭。王離是名將王翦之孫,出身將門,

          自然看不起我這樣從士卒爬上來的軍官。接下來的三天,我忙著整編新分配的弩手,

          同時組織工匠趕制破甲箭。我改進了箭鏃的合金比例,使其硬度更高,又設計了簡易模具,

          提高生產(chǎn)效率。到了第三天傍晚,

          我們超額完成了任務——三千五百支破甲箭整齊地碼放在木箱中,等待分發(fā)。第四天拂曉,

          匈奴人果然如我所料,突襲了我們的輜重隊。

          但這次他們撞上了早有準備的李信騎兵和我的弩兵。

          配備破甲箭的弩手給匈奴騎兵造成了巨大傷亡,李信的騎兵則趁機包抄,斬首兩千余級。

          這場勝利后,秦軍士氣大振。蒙恬決定乘勝追擊,直搗匈奴單于庭。大軍繼續(xù)北進,

          沿途遇到的匈奴部落或降或逃。十天后,我們在飲馬河畔與匈奴主力相遇。

          這是一場真正的決戰(zhàn)——五萬秦軍對四萬匈奴騎兵。廣袤的草原上,兩軍對峙,戰(zhàn)鼓震天。

          我被安排在中央方陣的右翼,負責掩護蒙恬的中軍。當匈奴騎兵如潮水般涌來時,

          我命令弩手們保持鎮(zhèn)定,等待最佳射擊時機。

          "三百步...兩百五十步..."我默默估算著距離,"放箭!"數(shù)千支箭矢同時升空,

          黑壓壓的一片,如同死亡的烏云。匈奴騎兵成片倒下,

          但后面的騎士踏著同伴的尸體繼續(xù)沖鋒。"換破甲箭!自由射擊!

          "弩手們迅速更換特制箭矢,瞄準沖鋒的騎兵。破甲箭果然不負眾望,

          輕易穿透了匈奴人的護甲。但敵人實在太多,第一波沖鋒被打退后,第二波立刻接踵而至。

          "穩(wěn)??!長矛手上前!"黑夫率領的長矛手迅速組成防線,掩護弩兵后撤重組。

          戰(zhàn)斗進入白熱化階段,雙方死傷慘重。一支流箭擦過我的臉頰,火辣辣的疼,

          但我顧不上包扎。"秦曲長!"一名傳令兵滿身是血地跑來,"蒙將軍令你部即刻支援左翼!

          李信將軍被圍!"我心頭一緊。左翼地勢較低,不利于弩兵發(fā)揮,但軍令如山。"黑夫,

          帶長矛手開路!弩兵以縱隊前進!"我們快速向左翼移動。沿途到處都是尸體和傷兵,

          有秦軍也有匈奴人。一名腹部中箭的匈奴少年躺在地上呻吟,看到我們經(jīng)過,

          驚恐地蜷縮起來。我沒時間理會,帶領部隊繼續(xù)前進。左翼戰(zhàn)況比想象的更糟。

          李信的騎兵被數(shù)倍于己的匈奴人分割包圍,情況危急。更麻煩的是,這里地勢平坦,

          幾乎沒有可供弩兵依托的高地。"結圓陣!"我當機立斷,"弩手在內(nèi),長矛手在外,

          向李信將軍靠攏!"我們以圓陣緩慢推進,弩手們不斷向四周射擊,

          為李信的騎兵打開一條生路??吹皆絹恚粐那剀娛繗獯笳?,奮力向外突圍。

          "秦曲長!"李信騎馬沖到我面前,頭盔不知去向,臉上滿是血污,"來得正好!

          隨我殺出去!"我指揮弩兵保持陣型,邊打邊撤。就在我們即將脫離危險時,

          一支匈奴騎兵突然從側面殺出,直取李信。"小心!"我大喊一聲,舉弩就射。

          箭矢命中領頭騎士的咽喉,但他臨死前的沖鋒仍將李信撞下馬背。"保護將軍!

          "黑夫帶人沖上前,與匈奴人展開肉搏。我則指揮弩手精準點射,

          將沖來的騎兵一一射落馬下。戰(zhàn)斗異常慘烈,我的親兵死了三個,黑夫也受了輕傷,

          但我們終于將李信安全救出。日落時分,匈奴人終于撤退。廣闊的草原上尸橫遍野,

          禿鷲在空中盤旋,等待饕餮盛宴的開始。清點傷亡時,我的心沉了下去。

          我的五百弩手只剩三百余人,黑夫的長矛手也損失過半。

          但戰(zhàn)果同樣驚人——我們共殲敵近萬,是秦軍北伐以來最大勝利。當晚的軍事會議上,

          蒙恬高度評價了各部隊表現(xiàn),特別提到我的弩兵在救援李信時的出色表現(xiàn)。"秦曲長,

          "蒙恬宣布,"因你今日戰(zhàn)功,晉爵'不更',賜田宅二十畝,仆隸五人。

          "我單膝跪地謝恩,心中五味雜陳。"不更"是秦軍第七級爵位,

          意味著我可以免除更卒之役,真正躋身軍官階層。但想到那些戰(zhàn)死的士兵,

          喜悅之情便大打折扣。會議結束后,李信私下找到我:"今日若非你及時相救,我命休矣。

          這份人情,我記下了。""將軍言重了。"我連忙謙讓,"屬下只是盡本分。

          "李信搖搖頭:"我觀你用兵,頗有章法,不似尋常行伍出身。他日若有需要,可來尋我。

          "這是極為難得的承諾。在等級森嚴的秦軍中,能得到一位高級將領的青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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