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未想過，最深的背叛會來自最信任的人——直到我在閨蜜的衣柜里，
發(fā)現(xiàn)了我兒子的安撫奶嘴，和丈夫的領(lǐng)帶?！蔽叶自谟變簣@門口的梧桐樹下，
第17次檢查手機屏幕。四點零五分，比約定時間晚了五分鐘。
安安的老師發(fā)來消息：“林女士，
安安又被沈薇接走了哦~”結(jié)尾那個波浪號刺得我眼皮一跳?！坝帧边@個字，
最近出現(xiàn)得有點頻繁。推開沈薇家門時，紅燒肉的香味混著安安咯咯的笑聲涌過來。“媽媽！
”安安舉著樂高飛機撲進我懷里，油乎乎的小臉蹭在我新買的襯衫上。
沈薇系著碎花圍裙從廚房探出頭，“你開會手機關(guān)靜音了吧？我就順道接他了。
”她擦手的動作太自然了，像在自家廚房招呼鄰居。
餐桌上擺著安安專屬的藍色小碗——和我家那只一模一樣?！澳闶裁磿r候買的餐具？
”我舀了勺蛋羹喂安安。“上回安安說喜歡小鯨魚，我就囤了一套。”她給安安擦嘴，
“對不對呀小寶貝？”安安突然仰頭沖她喊：“媽媽！”我和沈薇同時僵住?！巴詿o忌啦！
”沈薇笑得睫毛亂顫，“上周帶他去游樂場，扮演家庭游戲被叫習(xí)慣了。
”她無名指上多出的戒指硌在我肩頭，擁抱時像枚冰冷的圖釘。
出門前安安死活要帶走沈薇送的恐龍玩偶，那是我上個月剛給他買的生日禮物。
“薇薇阿姨家比我們家好玩嗎？”我蹲下給他系鞋帶。
他摟著恐龍脖子嘟囔：“阿姨陪我拼飛船，爸爸總說加班……”陳默的西裝還癱在沙發(fā)上，
袖口沾著星巴克奶漬。這周第三次“通宵準備庭審”。我抓起襯衫嗅了嗅，
柑橘調(diào)香水味——他明明只用雪松香水的。手機突然震動，
沈薇發(fā)來安安玩滑梯的視頻：“看他多開心！”背景里一閃而過的餐廳招牌，
是陳默上周說簽合同的法式餐廳?！澳阋尚牟∮址噶??！蔽覍χ∈溢R子掐虎口，
這是心理咨詢師教我的鎮(zhèn)定方法。陳默洗完澡濕漉漉地摟過來，“下周安安生日，
我請了年假。”他下巴滴落的水砸在我鎖骨上，涼得我想打顫。多可笑，
我們上一次做愛是三個月前，他卻記得用安安生日當借口。
沈薇在凌晨兩點發(fā)朋友圈：“親手布置的兒童房，
等我的小王子~”配圖是星空壁紙和木馬搖椅。我放大那張照片，
墻角露出的半截拼圖圖案——是安安最愛的小豬佩奇。陳默在身旁翻了個身，
手機從枕頭下滑出。鎖屏密碼不再是安安生日。第二天我去沈薇家送曲奇，她說要出門洗頭。
“幫我喂下魚缸吧，密碼是你生日?！彼恐诩t輕笑，“你最清楚我記性差。
”魚缸旁的收納盒沒關(guān)嚴，一只黃色安撫奶嘴從縫隙里支棱出來。
那是我在安安周歲時弄丟的，底部還刻著他名字縮寫。“可能是同款啦。
”我攥著奶嘴蹲在玄關(guān)，指甲幾乎掐進掌心。沈薇的香水味還纏在窗簾上，
和陳默襯衫殘留的一模一樣。手機突然彈出特別關(guān)注提示——陳默剛在沈薇朋友圈點了個贊。
定位顯示在那家法式餐廳。我打開沈薇的微信封面圖，終于看清了背景全貌。玻璃窗倒影里，
陳默的側(cè)臉正對著沈薇舉起紅酒杯。他左手無名指空蕩蕩的，而本該戴婚戒的位置，
有一圈蒼白的戒痕。我把那只安撫奶嘴塞進包底時，手指抖得像得了帕金森。
手機導(dǎo)航顯示陳默的律所今晚有酒會，可我站在沈薇公寓樓下的香樟樹影里，
盯著21層亮燈的窗戶，喉嚨發(fā)緊。行車記錄儀的屏幕在副駕上幽幽泛藍，
陳默的奧迪上周來過這里三次，時間都是凌晨一點到三點?！凹影?？”我冷笑出聲，
指甲掐進方向盤的真皮縫隙里。沈薇的朋友圈三天可見，
但我用小號翻到了她半年前發(fā)的隱藏動態(tài)。那張照片里，兒童房的星空壁紙一角，
露出半截粉色小豬佩奇拼圖——和安安房間里被陳默踩碎的那塊一模一樣。
配文是：“我的小王子會喜歡這個禮物吧？”發(fā)布時間是今年情人節(jié)，那天陳默說臨時出差，
給我轉(zhuǎn)了5200紅包。我截了圖發(fā)給閨蜜蘇晴，她秒回：“這賤人連壁紙都敢抄你家？
趕緊查她開房記錄！”跟蹤沈薇去私立醫(yī)院那天，我裹著淘寶買的假發(fā)和墨鏡，
活像個蹩腳偵探。她挎著愛馬仕鉑金包走進產(chǎn)科診室，背影婀娜得像是來走秀。
我蹲在走廊盡頭的垃圾桶旁翻病歷單，指尖沾到黏糊糊的奶茶漬。“妊娠12周？
”我盯著化驗單上沈薇的名字，胃里翻江倒海。陳默結(jié)扎三年了，
手術(shù)單還在我梳妝臺抽屜里躺著。洗手間鏡子里，我的口紅暈出嘴角，像道猙獰的傷疤。
隔壁隔間傳來護士的閑聊：“302床那女的又來了，
非要醫(yī)生給她開假孕證明……”我屏住呼吸，把手機錄音鍵按到發(fā)燙?！罢f是要逼原配離婚？
現(xiàn)在的三兒真豁得出去?！彼堫^嘩嘩作響時，我盯著瓷磚裂縫，
突然想起上個月沈薇來我家吃飯，摸著安安的頭說：“要是能借我基因生個混血寶寶多好。
”陳默的西裝內(nèi)袋里多了張黑卡，開戶名是沈薇工作室。我對著電腦查流水，
發(fā)現(xiàn)他這半年轉(zhuǎn)了四十多萬到那個賬戶，備注全是“項目合作款”。
最諷刺的是上周那筆52000，附言寫著：“給安安買奶粉。”安安乳糖不耐，
喝的一直是488一罐的氨基酸配方奶。我抓起他忘在玄關(guān)的領(lǐng)帶聞了聞，
柑橘香水混著沈薇常用的白茶香，惡心得我干嘔出聲。深夜兩點，
我蹲在沈薇家樓道安全門后。垃圾清運工正在收拾分類箱，我戴著橡膠手套翻出三袋濕垃圾。
腐壞的草莓、用過的卸妝棉，還有團皺巴巴的紙巾——展開是私立醫(yī)院的化驗單復(fù)寫紙。
“HCG數(shù)值正?！钡淖舟E下，
鉛筆印拓著另一行小字：樣本與林夏之子DNA匹配率99.99%。
頭頂?shù)穆暱責敉蝗涣亮?，沈薇的高跟鞋聲從電梯間傳來。我貼著消防通道的墻往下逃，
紙團攥在掌心快要捏出水。手機在褲兜里瘋狂震動，
陳默的短信跳出來：“明早陪我去公證處簽個文件，
安安的監(jiān)護權(quán)……”后面的話被淚水泡得模糊，我抹了把臉，
發(fā)現(xiàn)指甲縫里沾著垃圾袋的腥臭味。蘇晴的電話劈頭蓋臉砸過來：“你死哪兒去了？
沈薇剛發(fā)朋友圈說懷孕了！”我站在婦幼保健院樓下的24小時便利店，
盯著貨架上的驗孕棒。收銀員打著哈欠說：“28塊，掃碼自取。
”兩道紅線刺得我視網(wǎng)膜生疼，上次看到這個結(jié)果還是三年前——安安在我肚子里踢騰時，
陳默跪在床邊發(fā)誓：“這輩子只要你一個。”玻璃櫥窗映出我的影子，蒼白得像具活尸。
沈薇的微信頭像突然跳出來：“明天來我家喝茶吧，有驚喜哦~”我把車開到江邊，
浪頭拍在堤岸上像在抽耳光。
行車記錄儀里陳默的導(dǎo)航記錄、醫(yī)院的假孕報告、DNA匹配單在副駕上攤成罪證拼圖。
最上面壓著沈薇送安安的恐龍玩偶，掰開尾巴露出微型竊聽器時，我笑出了眼淚。
手機相冊自動跳出“去年今日”的推送，照片里陳默抱著安安吹蠟燭，沈薇在背景里切蛋糕，
無名指上的鉆戒閃得扎眼。原來全家福里早就有三個人的影子，
只是我蠢到以為那是友誼的星光。凌晨四點，我在沈薇家樓下拍下陳默的車牌。
他下車時扯松領(lǐng)帶，沈薇穿著我的同款睡裙撲進他懷里。二樓窗簾沒拉嚴，
兒童房的小豬佩奇拼圖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我打開手機錄像，鏡頭卻突然被車燈晃花。
后視鏡里，沈薇的臉貼在車窗上沖我笑，口紅涂得像剛飲過血。
胎心監(jiān)測儀的滴滴聲從藍牙耳機里傳來，
混著陳默的喘息：“我們的孩子……絕不能輸給那個瘋女人。
”我把微型攝像頭塞進安安的玩具熊眼睛里時，手心全是冷汗。那只熊是沈薇上個月送的，
黑玻璃珠眼睛反著冷光，像在嘲笑我。陳默在浴室哼歌，
水聲嘩啦啦的——他最近洗澡時間比從前長一倍，身上總帶著沈薇家沐浴露的櫻花味。
手機突然震了，沈薇發(fā)來消息：“明天來我家看安安的新玩具？”配圖是兒童房角落的木馬，
和我購物車里沒舍得買的那個一模一樣。第二天我故意把會議推遲，提前蹲在沈薇家樓下。
陳默的奧迪A6停在綠化帶后面，車窗貼著防窺膜，但我認得他新?lián)Q的“安安生日”車牌號。
后視鏡里突然閃過一道人影，我縮進垃圾桶后面，看著陳默拎著紙袋上樓，
袋口露出半截奶瓶包裝盒。那款防脹氣奶瓶，我上周剛?cè)舆^一只碎的?！绑@喜！
”沈薇打開門時，脖子上還留著紅印子。兒童房里堆滿未拆封的樂高，
安安坐在地毯上啃磨牙棒——那是我上個月托人從德國買的，
沈薇當時還說“三歲小孩用不著這個”。陳默從廚房探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