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星云跟著他師尊去了趟其他洲,回來后卻發(fā)現(xiàn)家都被人占了。
衣架上掛著明顯不是他尺寸的弟子服,書桌上放著幾本被翻開的法修修煉心法,床上的被子疊的歪歪扭扭一坨。
整間屋子無處不在透露著除了他外還有其他人居住的痕跡。
盛星云眼里罕見的帶上了茫然,思索著是哪個鼠輩敢如此猖獗的鳩占鵲巢。
只消片刻便想起了最近一個出現(xiàn)在他院子的人。
“何迢迢……”
盛星云冷聲呢喃著,看著那些不屬于他的東西,眼里帶上了嫌惡。
何迢迢回來后,終于看到了這段時間心心念念的人。
此刻盛星云正坐在院子擦刀,何迢迢興奮的跑了過去:“星云哥哥,你終于回來了!這么多天你都干嘛去了?”
“別這樣叫,我們不熟?!?/p>
盛星云指著地上的一堆東西:“誰允許你沒經(jīng)過我同意就擅自住進我屋的?”
何迢迢側(cè)臉看去,發(fā)現(xiàn)地上全是自己的物品,小嘴當(dāng)即就不滿的撅了起來:“你干嘛把我的東西丟地上?”
盛星云將刀收回刀鞘,神色冷漠的直視他:“把你的東西拿走,這是我的地盤?!?/p>
“我不?!?/p>
何迢迢輕哼了一聲:“以前我每次從你屋子離開你都一個勁挽留我,現(xiàn)在變心了,卻恨不得永遠不再見我?!?/p>
“我跟了你、信了你會照顧我一輩子的鬼話簡直是我人生中最錯誤的決定!”
說完便把東西全部抱回房間。
盛星云忍著把人掀飛的沖動跟了進去。
“我們已經(jīng)分手了,不想讓我動手的話就馬上識相的離開?!?/p>
“嘖。”
何迢迢把懷里的物品放下,轉(zhuǎn)身捂住他嘴,嗔怪的睨他一眼:“不許亂說,我們才不會分手?!?/p>
“反正你必須對我負責(zé),不然我就一直纏著你,變成鬼也纏著你。”
雖然他之前哭的很傷心,罵盛星云是大豬蹄子,還懷疑他外面有人。
但在他如今的記憶里,他跟盛星云相處了許多時光,對盛星云的信任值很高,覺得他是渣男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盛星云把捂住他嘴的手拿開,目光復(fù)雜。
何迢迢近兩次見面對他的態(tài)度,還有說的每一句離譜的話從他腦海閃過。
他發(fā)現(xiàn)何迢迢竟然一點表演痕跡都沒有,全然像是發(fā)自真心。
特別是上次在院子里哭著控訴他的時候,像是真的被他辜負了一樣。
若不是他確切的記得自己根本沒有對何迢迢動過心,更沒有對他承諾過任何事,他都要懷疑何迢迢說的是真的了。
何迢迢的變化實在太大,說是判若兩人都不為過。
盛星云捉摸不透,倚在墻邊抱胸看他:“我就問你,我憑什么要對你負責(zé)?”
何迢迢微怒:“你怎么說得出這種話來?”
盛星云的這句話在他聽來完全是想要始亂終棄。
他有些失望的坐下,垂著腦袋,眼底全是惘然。
“在這個世界我只有你了,可是你現(xiàn)在卻想要拋棄我。”
“我當(dāng)初果然不該跟你在一起。”
何迢迢想起自己的經(jīng)歷,忍不住委屈的想哭,淚水在眼里打轉(zhuǎn),嘴上喋喋不休訴說著曾經(jīng)的種種。
他穿越過來孑然一身,當(dāng)初遭到妖獸襲擊,幸而被盛星云相救。
他說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準(zhǔn)備把身上的靈石全部贈與,可盛星云卻說他不缺靈石缺個道侶。
他看著盛星云的美色,一個沒忍住就同意了。
之后兩人恩愛相投,盛星云還帶他回了盛家,經(jīng)過了他爹娘的同意。
可是如今……
何迢迢一邊抹淚一邊責(zé)怪盛星云:“都已經(jīng)到挑選成婚吉日的地步了,你卻要拋棄掉我,還問我憑什么要對我負責(zé)。”
“盛星云,你怎么可以這樣呢?”
盛星云聽完他的話,確信何迢迢的腦子就是壞掉了。
他嘴里的那些事根本就沒有發(fā)生過,還有什么從另一個世界穿越過來這種天方夜譚的話,一聽就不真實。
“起來?!笔⑿窃瓢讶藦囊巫由献テ?。
“跟我走?!?/p>
涂小衣見到他們二人一起出現(xiàn)還有些驚訝,見旁邊的何迢迢淚眼朦朧像蔫了一樣沒精打采的,忍不住詢問:“他這是怎么了?”
盛星云皺著的眉頭從見到何迢迢后就沒有展開過:“我懷疑他腦子有問題,你給他看看什么原因?!?/p>
“先坐?!?/p>
涂小衣給他們各倒了一杯茶。
“我之前就發(fā)現(xiàn)了他的大腦有血塊,但問他一些事情的時候他不想說我就沒繼續(xù)追問,如今看來,那血塊確實對他有影響。”
“你是因為什么原因才覺得他腦子有問題?”
盛星云把何迢迢將他當(dāng)成未婚夫,以及剛剛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故事告訴涂小衣。
涂小衣是醫(yī)修峰峰主的關(guān)門弟子,醫(yī)術(shù)精湛,很快就想明白其中關(guān)鍵。
他側(cè)頭問何迢迢:“你還記得你背叛盛星云出墻葉朔的事嗎?”
何迢迢頓時一副見鬼的表情,看涂小衣像看什么破壞他人感情的壞蛋。
“你不要污蔑我哦,我怎么可能會做那種事情!”
說完又忙不迭跟盛星云解釋:“你別聽他胡說八道,那個葉朔是誰我根本就不認識,而且我對你怎么樣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盛星云:……
涂小衣帶盛星云避開何迢迢去了門外:“如你所見,他失憶了?!?/p>
盛星云不解:“他失憶了又他怎么還記得我們?”
“失憶也分很多種情況,何迢迢這種是間歇性失憶。而且他并不單單只是失憶,還有記憶紊亂的癥狀。”
涂小衣道:“在他現(xiàn)在的記憶中,你就是他的未婚夫,而且短時間內(nèi)他不會發(fā)現(xiàn)自己的不對勁,就算我們跟他說他失憶了他也不會信,因為他的大腦已經(jīng)形成了全新的完整記憶?!?/p>
“若強行過度跟他解釋他已經(jīng)失憶的話,可能會讓他變得神經(jīng)異常,成為一個神經(jīng)病?!?/p>
盛星云沉默了。
不告知何迢迢真相,他就得一直被纏著,說出真相又可能讓人變成神經(jīng)病。
“麻煩?!?/p>
回去的路上,不管盛星云怎么威脅,何迢迢就是鐵了心要跟他住一起。
言道:“我得看著你才行,之前就有一個女生來你院子跟你表白,真是氣死我了,你都有我了還不夠嗎,這么喜歡拈花惹草,一點都不守男德!”
何迢迢對著他指指點點各種不滿。
“還有,你趕緊把我的玉碟好友加回來,你不在的時候我都沒辦法聯(lián)系你了?!?/p>
盛星云木著臉無動于衷:“我不是你的未婚夫?!?/p>
何迢迢抱胸:“我看你莫不是失憶了,你要不是我的未婚夫我才不跟著你呢!”
“真服了,果然男人得到了就不會再珍惜。”
何迢迢一路吐槽,回到屋子后人都累了,脫掉鞋襪往床上一攤,使喚道:
“給我倒碗水?!?/p>
見得不到回應(yīng),何迢迢小嘴一撇。
這狗男人莫不是真的變心了?現(xiàn)在讓倒杯水都不愿意。
他夾著嗓子再次使喚:“星云老公,我的口好渴啊,給我倒一碗水好不好呀?”
盛星云頭疼閉眼:“從我床上下來!”
他全身上下都散發(fā)著冷氣,無處不在昭示著他的心情格外不爽。
何迢迢:“什么你的我的,等我們成親了你的就是我的我的還是我的。”
意識到自己嘴快了,何迢迢又給自己找補。
“我的意思是,我們都睡過那么多次了,你還計較我睡你的床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