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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第2章

          盛唐來也 畏縮混沌詩人 20377 字 2025-05-07 18:0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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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鐘響過第三遍時,林晏已經(jīng)跟著阿福學(xué)了一個時辰的唐朝禮儀。

          "郎君,您連作揖都忘了?"阿福瞪圓了眼睛,活像只受驚的兔子,"右手壓左手,男子尚左,女子尚右..."

          林晏笨拙地調(diào)整手勢,額頭沁出細汗。五天了,他仍然像個剛學(xué)會走路的孩童,每一步都小心翼翼?,F(xiàn)代人的習(xí)慣像頑固的苔蘚,稍不留神就會從言談舉止中冒出來。

          "這樣?"他再次嘗試。

          阿福松了口氣:"這回對了。郎君別急,大夫說失魂癥要慢慢調(diào)養(yǎng)。"小書童頓了頓,壓低聲音,"不過您可千萬別在外人面前說'廁所',得說'更衣'或者'解手'..."

          林晏苦笑。這些天他鬧的笑話能編成冊子——用筷子夾胡餅、對著婢女說"謝謝"、甚至差點穿著中衣就出門。最危險的一次,他脫口而出"公元735年",幸好阿福以為他在背什么冷門典籍。

          "阿福,我想去西市看看。"林晏突然說。他必須盡快熟悉長安城,而市場是最佳選擇——人流密集,信息流通,還能觀察這個時代的真實面貌。

          書童面露難色:"老爺吩咐過..."

          "父親今日不是去大理寺了嗎?"林晏早就摸清了林明遠的作息,"我們悄悄去,趕在午時前回來。"

          西市的喧囂聲隔著兩條街就聽得真切。林晏深吸一口氣,空氣中混雜著香料、熟肉和皮革的氣味,還有一絲若有若無的駱駝糞味。轉(zhuǎn)過街角,一片人海豁然展開——青石板路兩側(cè)店鋪林立,彩幡招展,胡漢商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

          "波斯寶石!上好的波斯寶石!"

          "新到的嶺南荔枝!"

          "龜茲樂伎,一曲十文!"

          林晏看得眼花繚亂。這才是真實的大唐!比任何歷史復(fù)原都鮮活百倍。他注意到人群中胡商比例高得驚人——卷發(fā)深目的波斯人、皮膚黝黑的昆侖奴、高鼻藍眼的粟特人...甚至有裹著頭巾的大食商人用半生不熟的官話討價還價。

          "郎君小心荷包。"阿福緊張地拽他袖子,"西市扒手多。"

          林晏下意識摸向腰間——那里掛著個錦緞荷包,裝著幾枚開元通寶。他的現(xiàn)代錢包藏在臥室地板下,和手機、鑰匙一起成了不能示人的秘密。

          "阿福,那個鋪子賣什么?"他指向一個掛著奇怪符號旗幡的攤位。

          "那是波斯邸,賣番藥的。"阿福壓低聲音,"聽說有能讓人三天不睡的丸藥,還有...那種藥。"小書童耳根通紅。

          林晏正要細問,忽然渾身一僵——他在人群中看到個熟悉的身影!黑色T恤、牛仔褲、運動鞋...那分明是個現(xiàn)代人!那人背對著他,正和一個胡商交談。

          "等等!"林晏撥開人群沖過去,心臟狂跳。可能是其他穿越者?或者是回去的線索?

          他剛跑出幾步,肩膀被人猛地拽住。

          "郎君去哪?"阿福急得聲音都變了調(diào)。

          林晏再抬頭,那個身影已經(jīng)消失在人海中。"你看到剛才那個人了嗎?穿黑色短打的..."

          阿福茫然搖頭:"西市穿黑衣的多了去了..."

          林晏不死心,擠到剛才那人站的位置。地上有張紙條,他迅速撿起——是張商鋪宣傳單,但上面的文字讓他血液凝固:

          "薩保香料鋪,專售大秦沒藥、波斯乳香。地址:西市北曲第三家。"

          不是漢字,不是任何古代文字...而是英文!雖然拼寫古怪,但確實是"Perfume Shop of Sabor, Specializing in..."林晏的手開始發(fā)抖。這怎么可能?唐朝有人懂英文?

          "郎君?"阿福擔憂地看著他,"您臉色好差。"

          "帶我去這個鋪子。"林晏攥緊紙條,"現(xiàn)在就去。"

          北曲是西市最偏僻的角落,人流明顯稀少。第三家店鋪門臉窄小,招牌上畫著個古怪符號——∞,正是現(xiàn)代數(shù)學(xué)中的無窮大符號。林晏心跳加速,推門而入。

          店內(nèi)光線昏暗,四壁擺滿玻璃瓶罐——等等,玻璃?唐朝有這么純凈的玻璃?每個瓶子里裝著不同顏色的粉末或液體,標簽上寫著奇怪的文字,像是拉丁文、阿拉伯文和漢字的混合體。

          "看上什么了?"一個沙啞的聲音從里間傳出。

          走出來的男子讓林晏倒吸冷氣——深目高鼻,留著精心修剪的短須,穿著波斯風(fēng)格的長袍,但最驚人的是,他右耳戴著一枚銀色耳釘,造型明顯是現(xiàn)代工藝!

          "客人面色不佳,需要提神香嗎?"波斯商人瞇起眼睛,官話帶著濃重口音。

          林晏強自鎮(zhèn)定:"您就是...薩保?"

          商人眼中閃過一絲異色:"正是。客人如何知曉賤名?"

          "聽...聽人推薦的。"林晏斟酌詞句,突然靈機一動,"Do you speak English?"(你說英語嗎?)

          薩保的表情瞬間凝固。片刻沉默后,他轉(zhuǎn)向阿福:"小童,去隔壁買兩串糖葫蘆來,我請客。"

          阿福猶豫地看向林晏。

          "去吧。"林晏掏出幾文錢塞給他,"我就在這兒等你。"

          書童一走,薩保立刻拉下店門簾,眼神銳利如鷹:"Who are you? How did you get here?"(你是誰?怎么來的?)

          林晏雙腿發(fā)軟,扶住柜臺才沒跌倒:"You're really... I mean, you know about the modern world?"(你真的...我是說,你知道現(xiàn)代世界?)

          "Shh!"薩保緊張地看向門口,"Not here. Tonight, after curfew, come alone. Knock three times, pause, then two."(噓!別在這兒說。今晚宵禁后,一個人來。敲三下,停,再兩下。)

          林晏還要再問,阿福已經(jīng)舉著糖葫蘆回來了。薩保瞬間恢復(fù)商人嘴臉,熱情介紹起香料來,仿佛剛才的對話從未發(fā)生。

          離開店鋪后,林晏心不在焉地逛著西市,滿腦子都是薩保的反常。這個波斯商人顯然知道些什么,可能和穿越有關(guān)...但值得信任嗎?

          "郎君!"阿福突然拽他袖子,"那不是大理寺的人嗎?"

          幾個穿褐色公服的差役正在張貼告示。林晏擠過去一看,是張通緝令——畫著個面目模糊的男子,罪名是"妖言惑眾"。

          "這已經(jīng)是本月第三個了。"旁邊賣胡餅的老漢搖頭,"聽說都是額頭上刻著字死的..."

          "噓!"另一個商販緊張地制止,"不要命了?官府明令禁止議論這事!"

          林晏心頭一緊。額頭刻字?他想起銅鏡背面那些古怪符文。正要細問,阿福突然臉色煞白:"郎君,我們得回去了!老爺說過午時前..."

          他們趕回林府時,林明遠已經(jīng)坐在正堂,臉色陰沉如水。

          "去哪了?"大理寺丞的聲音讓室溫驟降。

          林晏硬著頭皮行禮:"孩兒悶得慌,去西市走了走..."

          "胡鬧!"林明遠拍案而起,"你病體未愈,萬一再出意外..."他突然收聲,疲憊地揉揉眉心,"罷了。晏兒,為父這幾日公務(wù)繁忙,顧不上你。但有一事必須交代——近日長安不太平,有妖人作亂,你務(wù)必小心。"

          林晏心頭一跳:"什么妖人?"

          "莫要多問。"林明遠神色凝重,"記住,若見到額上有紅色印記者,立刻報官,切莫接近。"他頓了頓,"還有,三日后秘書監(jiān)賀大人家設(shè)詩會,特意點名要你參加。"

          "我?"林晏愕然。詩會?他對唐詩倒背如流,但自己作詩...

          林明遠難得露出一絲笑意:"賀大人看了你上月寫的《詠柳》,贊不絕口。這是個好機會,晏兒。若能得秘書監(jiān)賞識..."話未說完,門外差役來報,說有急案需處理。

          父親一走,林晏立刻回房鎖門,從床下取出銅鏡。鏡面冰涼,他深吸一口氣,低聲問:"告訴我那些額頭刻字的人是怎么回事?"

          鏡面泛起漣漪,模糊影像逐漸清晰——幾個橫死的尸體,每人額頭上都刻著類似銅鏡背面的符文。最驚人的是,影像中閃過一個黑袍人,手中拿著...另一面銅鏡!

          林晏手一抖,鏡子差點落地。難道不止一面?薩保知道這個嗎?

          當晚,林晏輾轉(zhuǎn)難眠。三更梆子響過,他悄悄起身,換上深色衣服,揣好銅鏡和防身的匕首——從廚房順來的。

          宵禁后的長安城死寂如墓。林晏貼著墻根陰影前行,幾次險些被巡夜的金吾衛(wèi)發(fā)現(xiàn)。西市在月光下像個巨大的獸骨,森然可怖。

          薩保的店鋪黑燈瞎火。林晏按照約定敲了三下,停,再兩下。門開了一條縫,一只手猛地將他拽進去。

          "你瘋了?"薩保咬牙切齒,"金吾衛(wèi)剛過去!"

          鋪子里只點著一盞小油燈,光線昏暗。薩保已經(jīng)換下波斯服飾,穿著一件奇怪的棉麻混紡上衣——樣式明顯不屬于這個時代!

          "你到底是誰?"林晏直接問道,"你不是唐朝人,對嗎?"

          薩保冷笑:"這話該我問你。你是'觀鏡人'還是'守鏡人'?"

          "什么?"

          "別裝傻!"波斯商人突然掀開衣領(lǐng),露出鎖骨處一個∞形疤痕,"看到這個了嗎?我是'旅人',像你這樣的穿越者。但我和你不一樣——我是自愿來的。"

          林晏如遭雷擊。自愿穿越?還有其他人?

          "那面鏡子在你手上,對吧?"薩保逼近一步,"我能感應(yīng)到它。你從哪得到的?現(xiàn)代博物館?"

          "你怎么知道..."

          "因為那本來是我的!"薩保激動地說,"三年前我在大英博物館工作,研究那批敦煌文物時發(fā)現(xiàn)了它。我做了個愚蠢的實驗,結(jié)果被帶到了貞觀年間!"

          林晏大腦飛速運轉(zhuǎn)。所以銅鏡不止能穿越時空,還能穿越不同時代?薩保從現(xiàn)代到貞觀,自己從現(xiàn)代到開元...

          "聽著,小子。"薩保壓低聲音,"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激活鏡子的,但現(xiàn)在你有大麻煩了。'他們'在找你。"

          "他們是誰?"

          "守鏡人。"薩保眼中閃過一絲恐懼,"一個古老的組織,負責收集所有時空之鏡。他們認為穿越者會擾亂歷史...被他們抓到的人,額頭上都會被刻下禁制符文,然后..."

          "然后什么?"

          "然后變成一具尸體。"薩保從柜臺下抽出一卷紙,"過去兩個月,長安已經(jīng)有五個穿越者被殺。我一直在調(diào)查。"

          林晏展開紙卷,是幾張粗糙的素描,畫著不同年齡的男女,每人額頭上都有符文——和銅鏡背面部分吻合。

          "這些符文是..."

          "每面銅鏡背面的文字都不同,合起來是一套完整的時空法則。"薩保解釋道,"守鏡人殺死穿越者后,會取走他們的鏡子,收集符文。"

          林晏突然想到白天的通緝令:"大理寺在查的案子就是..."

          "表面上是查連環(huán)兇殺,實際上是幫守鏡人善后。"薩保冷笑,"你父親沒告訴你?"

          林晏心頭一震。父親知道這事?不,不可能...林明遠為人正直,怎么會...

          "我沒時間說服你。"薩保突然塞給他一個小布袋,"這里面是能暫時屏蔽鏡子氣息的藥粉,省著用。還有,詩會那天千萬別帶鏡子去!"

          "你怎么知道詩會..."

          "因為賀知章就是守鏡人的高層!"薩保猛地推他出門,"快走!金吾衛(wèi)要回來了!記住我說的話!"

          林晏跌跌撞撞回到林府,天邊已泛起魚肚白。他癱在床上,腦子亂成一鍋粥。薩保的話有幾分可信?父親是否知情?賀知章——那個寫"少小離家老大回"的詩人,真的是什么守鏡人高層?

          最可怕的是,如果他說的都是真的...這場詩會就是場鴻門宴!

          接下來兩天,林晏如履薄冰。他偷偷試驗藥粉——確實能讓銅鏡暫時"休眠",不再顯示影像。同時他瘋狂回憶《全唐詩》,準備在詩會上"創(chuàng)作"一首合適的作品——既要驚艷四座,又不能是賀知章將來會寫的。

          詩會當天清晨,林晏在鏡前整理衣冠。銅鏡被藏在特制的夾層腰帶里,撒了藥粉——他決定冒險帶著它,以防萬一。鏡面突然泛起微光,顯現(xiàn)出一行字:

          "賀府有詐,勿飲紫酒。"

          林晏手一抖,藥粉灑了大半。紫酒?這是什么警告?他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赴約——缺席更引人懷疑。

          秘書監(jiān)賀府的奢華超出想象。亭臺樓閣,曲水流觴,數(shù)十位文人墨客已三三兩兩聚在園中吟詩作對。林晏跟在父親身后,緊張得手心冒汗。

          "林兄!"一位白須老者迎上來,正是賀知章,"這位就是令郎?果然一表人才!"

          林明遠謙虛幾句,便被其他官員拉走。賀知章笑瞇瞇地打量林晏:"上月那首《詠柳》寫得妙啊。'碧玉妝成一樹高'...后生可畏!"

          林晏強笑應(yīng)對,眼角余光掃視四周。賓客中是否有守鏡人?那個紫酒又是什么?

          詩會正式開始,眾人移步水邊。按照規(guī)矩,酒杯順流而下,停在誰面前誰就要即興賦詩。林晏暗自祈禱別停在自己這兒——雖然背了不少唐詩,但即興應(yīng)對的壓力太大。

          怕什么來什么。第三輪,漆耳杯穩(wěn)穩(wěn)停在他面前。

          "林小友,請!"賀知章?lián)嵴菩Φ馈?/p>

          全場目光聚焦過來。林晏深吸一口氣,突然福至心靈——杜甫的《春望》!安史之亂時的詩,現(xiàn)在絕對沒人聽過!

          "國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他緩緩吟誦,聲音越來越穩(wěn),"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

          詩畢,滿座寂然。林晏心頭打鼓——難道露餡了?

          "好詩!"賀知章突然擊節(jié)贊嘆,"好一個'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林小友年紀輕輕,竟有如此憂國憂民之心!"

          眾人這才如夢初醒,紛紛稱贊。林晏松了口氣,卻注意到角落有個黑袍男子始終沒鼓掌,而是死死盯著他的...腰帶?

          宴會轉(zhuǎn)入自由環(huán)節(jié)。侍者們端上各色酒水,其中就有種深紫色的葡萄酒。林晏想起鏡中警告,借口不勝酒力婉拒。黑袍男子見狀,親自端了杯紫酒走來。

          "林公子大才,某敬你一杯。"

          林晏正要推辭,一個清脆的女聲插了進來:"表兄原來在這兒!姑母找你半天了!"

          來者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杏眼桃腮,不由分說拽住林晏袖子:"快隨我來!"

          黑袍男子臉色一沉,但不好阻攔。林晏被少女拉到假山后,正要道謝,卻見她神色一變:"你腰里藏了什么?"

          "什么?"

          "別裝傻。"少女壓低聲音,"我是裴家十二娘,也是'旅人'。薩保讓我來接應(yīng)你——賀府今晚要收網(wǎng)抓穿越者!"

          林晏如墜冰窟。又一個穿越者?還是陷阱?

          "怎么證明?"他警惕地問。

          裴十二娘快速說了句英文:"'The quick brown fox jumps over the lazy dog.' 這是現(xiàn)代英語的字母練習(xí)句,唐朝人不可能知道。"

          林晏稍稍放松:"薩保還說什么?"

          "詩會結(jié)束前找借口離開,去西市找他。"裴十二娘塞給他一塊玉佩,"如果有人攔你,出示這個,說是裴府的人。"

          她匆匆離去前,回頭警告:"小心那個穿黑袍的,他是守鏡人的'執(zhí)刑者'。紫酒里摻了能讓人現(xiàn)形的藥...我們稱之為'照妖水'。"

          林晏回到宴席時,發(fā)現(xiàn)黑袍男子不見了。更奇怪的是,賀知章看他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探究。難道《春望》露餡了?杜甫這首詩寫于安史之亂,現(xiàn)在才開元年間...

          宴會尾聲,林晏借口突發(fā)頭痛向賀知章告辭。秘書監(jiān)意味深長地說:"林小友的詩...頗有預(yù)見性啊。改日再請教。"

          回府馬車里,林明遠難得夸贊兒子今日表現(xiàn)。林晏心不在焉地應(yīng)著,手始終按在腰帶上——銅鏡正在發(fā)燙,仿佛在預(yù)警什么。

          當夜,林晏再次潛入西市。薩保的店鋪卻大門緊閉,門上多了道血畫的∞符號——這是他們約定的危險信號。

          林晏正要離開,一張紙條從門縫飄出。上面只有一行英文:

          "Gao Xianzhi is the next target. Save him, save the timeline."(高仙芝是下一個目標。救他,拯救時間線。)

          高仙芝?那個安西都護府的名將?林晏突然想起銅鏡之前顯示過"天寶十四載,安西都護府"...這一切有什么聯(lián)系?

          回到林府,他發(fā)現(xiàn)臥室被人翻過——床下的現(xiàn)代物品不見了!只有銅鏡因為隨身攜帶而幸免。最可怕的是,桌上多了張字條:

          "我們知道你是誰。——守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