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二十七了,老天還要下雪!”
自己只不過離開了小半日,一回來整個應(yīng)天府就被一場暮雪籠罩。
身披大氅的朱元璋扶墻立于城頭,遠眺著雪下的京城。
然而老朱卻久視不肯挪眼,似要看穿這漫漫雪幕......
“陛下,整個坤寧宮已全面檢查!”
羽林左衛(wèi)指揮使毛驤悄然來到了老人的身側(cè):“日常起居的所有物品都無毒素,也無相生相克之物暗藏!””
朱元璋并未回頭:“何人查驗的?”
毛驤如實稟報:“是石老太醫(yī)和戴思恭大夫!”
得知是上任太醫(yī)院使親自出馬,還有那位名震江南的醫(yī)師戴思恭,朱元璋這才放下心來。
“讓他們跟咱去一趟東宮!”
朱元璋終于回頭,胡須上還掛著些許雪花。
“陛下,太子殿下已喚戴思恭去東宮了!”
毛驤繼續(xù)道:“太子妃得知皇后娘娘和長孫殿下染疾,暈厥不起,肚中......”
還未等毛驤說完。
朱元璋的身影便來到了馬道。
焦急的朝城樓下走去。
......
山海老年大學。
馬秀英和朱雄英已經(jīng)躺在了病床上。
蘇銳按照系統(tǒng)的提示。
挨個給兩人做了過敏測試,發(fā)現(xiàn)他們并無相應(yīng)的藥物過敏。
這才安心的給他們掛上吊瓶。
見兩人沉沉睡去。
若有所思的李世民連忙將蘇銳拉到了一旁。
“蘇先生,我能否讓觀音婢也來此地,她身子柔弱,請先生為她開些藥方,我愿以重金為酬!”
“當然可以!”
蘇銳沒有絲毫猶豫。
這可是一個好契機!
“三日后,我會召開一次家崽會,屆時還會有一個新皇帝入學!”
“到時候,諸位可以攜家崽和至親來學校,我會為你們免費檢查身體!”
“若有隱疾或舊疾,學校也會幫你們治療!”
“至于診費學校一分不會收,只需付相應(yīng)的藥費便可!”
“另外,記得帶上束脩,多少隨意,三日后的家崽會上,我會統(tǒng)一收?。 ?/p>
蘇銳口若懸河。
這些話也不小心流進了劉玄德和趙佶的耳中。
當然,這也是蘇銳故意為之。
學費是學生們自愿繳納的,蘇銳當然希望收得越多越好。
運營老年大學本就燒錢。
畢竟自己還打算在校醫(yī)院配備幾個大夫。
雇金總不能讓自己墊付吧,是時候通過學費回回血了!
......
東宮。
“標兒,月寧眼下情況如何?”
得知太子妃暈厥。
朱元璋立馬就從城樓趕了過來。
常月寧不僅是雄英的生母,還是常十萬的女兒!
更何況她現(xiàn)在還有孕在身。
朱元璋和馬皇后早已將她視如己出,如同女兒一般對待。
“石老太醫(yī)和戴大夫已經(jīng)診完,月寧已經(jīng)醒了!”
朱標來到父親的身前,為他拍了拍大氅上的雪片:“月寧醒后也時常嘔吐,面色如蠟,手上還在起皰,尚且不知緣由,正在四下探查!”
“月寧這是中毒了!”
朱元璋聽到兒媳的癥狀與大孫兒和妹子相似,立馬由此判斷。
“坤寧宮咱已全面盤查,并無大礙,看來問題就出在這東宮!”
趙佶的經(jīng)歷無疑給了朱元璋一個很好的警示。
雖然朱元璋尚且不知是何人所為。
但自己必須得盡快揪出來,免得留在宮中生變!
“標兒,你速速將月寧送到坤寧宮暫住,務(wù)必讓人嚴加看守,所用之物和入口之食都要嚴格把控!”
“是!”
父子倆并肩行至東宮正殿。
里面的地龍燒的正旺,朱元璋脫下了身上的大氅。
東宮乃大明之未來,是老朱日后的指望!
如今居然有小鬼在此作妖!
害了雄英和妹子,還想害月寧,下一步怕是要對標兒或是老夫下手了!
“毛驤何在?”
“臣在!”
“著令羽林衛(wèi)親軍,嚴守皇宮各門,未經(jīng)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違令者斬!”
“臣遵旨!”
毛驤躬身退出了東宮。
朱標面色凝重:“父皇,你懷疑是誰在宮中禍亂?”
朱元璋搖了搖頭:“咱也不知,北元間客沒這般能耐!”
“江南士族?”
朱標停下了腳步,等待著父皇的回應(yīng)。
“別猜了,讓戴醫(yī)師和石老太醫(yī)過來,咱們要開始抓耗子了!”
朱元璋并沒有回答標兒的問題。
而是轉(zhuǎn)身朝著長廊盡頭的亭子走去。
......
大殿內(nèi)。
“大家都搜查仔細點!”
一位鶴發(fā)老者正利索安排:“太醫(yī)院甲隊跟著戴醫(yī)師在殿內(nèi)搜尋,乙隊則跟著老夫去院中搜查!”
老者的旁邊還站著一位身著樸素的中年男子。
這位便是名震江南的戴思恭。
“如果諸位發(fā)現(xiàn)問題,切勿擅自破壞,煩請及時上報!”
“是!”
一聲令下。
太醫(yī)院的精英們則開始在整個東宮內(nèi)仔細的搜尋著。
誓必不放過每個可疑的地方。
......
“父皇,爺!”
廊亭里。
太子側(cè)妃呂氏抱著襁褓來到了二人身前行了一禮。
呂氏見滿院都是羽林衛(wèi)和太醫(yī),心中有些發(fā)怵:“東宮到底發(fā)生了何事,為何如此大陣仗?”
“宮中有鬼,你快點帶著允炆回宮,外面天寒!”
朱標并未多說什么,眼下事急,不能分神!
朱元璋只是瞥了二人一眼,并未搭話,旋即閉眼思索了起來。
“那你們先忙,我這就回去熬點參湯送來!”
呂氏見朱元璋一如既往地的對自己母子倆冷漠。
當即識趣的找借口離開了。
就在此時。
一位太醫(yī)院判焦急地來到圣前。
“陛下,殿下,有情況!”
院判伏在地上,整理著帽子:“戴...戴醫(yī)師在殿中床榻發(fā)現(xiàn)端倪!”
此話一出。
還未走遠的呂氏一個踉蹌險些絆倒。
她迅速恢復如常,回頭向朱標露出一個微笑示意無礙。
“標兒,隨咱進殿!”
......
東宮。
正殿內(nèi)。
“陛下,這張床有問題!”
皇帝和太子剛一進屋,戴思恭就立馬上前稟明了自己的發(fā)現(xiàn)。
朱元璋和朱標來到床前。
左右打量。
但他們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之處。
“這張床孤用了整整十一年,是孤的岳父所贈,可有什么問題?”
朱標百思不得其解。
“這張床由黃花梨所筑,外形是溫潤的杏黃色!”
戴思恭拿起一塊毛布。
當著眾人的面掀開了床上的褥席;“看似無異,有鬼的地方就在這褥席之下!”
下一刻。
眼前出現(xiàn)的一幕讓在場之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