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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清晨,慕容溫婉在渾身酸痛中醒來。

          廂房內(nèi)一片狼藉,衣服碎片散落一地。

          身旁的男人還在沉睡,俊美的面容在晨光中宛如神祗。

          她怔怔地看著他,滿腦子都是昨晚瘋狂的畫面。

          要命!她居然和一個陌生男人睡了…

          雖然是被下藥,但這在古代豈不是要浸豬籠?!

          想到這事,慕容溫婉趕緊輕手輕腳地爬起來,忍著雙腿間的不適,穿好僅存的肚兜和褻褲,又撿起男人的外袍裹在身上。

          臨走前,鬼使神差地轉(zhuǎn)過身來,拔下他束發(fā)的玉簪揣進懷里。

          “留點值錢的東西,萬一被趕出家門了也好有口飯吃?!?/p>

          換好衣服,慕容溫婉悄悄回到慕容嫣兒陷害她的那間廂房。

          之前那個丑男人已經(jīng)不見了,地上的血跡也被抹干凈了,顯然有人收拾過。

          見到她活蹦亂跳回來,慕容嫣兒的臉色很是精彩,她愣愣道:“姐姐…你…怎么在這?”

          “我?”慕容溫婉指著自己驚訝道,“我呀,早起去上香了,妹妹呢?昨晚干什么去了?”

          她臉色紅一陣青一陣的,咬牙切齒道,“自然是待在廂房里,禮佛?!?/p>

          “巧了,我也是”,慕容嫣兒拍了拍她慘白的臉,“妹妹啊,如果不想暴露的話,就把昨晚的事爛在肚子里,不然我不敢保證京城里會多出什么謠言來。”

          “比如,你屋內(nèi)突然出現(xiàn)的男子…”

          慕容嫣兒聽到這句話,被小石子絆倒,差點失去平衡摔了出去。

          慕容溫婉連一個眼神也沒給她。

          回程馬車上,她閉上雙眼梳理著原主的記憶:慕容家是江南皇商,原身親娘早死,爹又娶了繼母,還有一個白蓮妹妹天天給她使絆子。

          因著早死的娘親給她留了一大筆嫁妝,繼母和繼妹眼紅,一直想設(shè)法除掉她這個嫡長女,好借此私吞這筆嫁妝。

          “我也算是占了你的身體,放心,你就安心去吧,我會替你報仇的?!?/p>

          至于昨夜那個男人…

          她抬手摸出胸前的那支玉簪,想直接扔出窗外。

          被浸豬籠的危險暫時解除,她也不需要逃,她不該留著這簪子…

          但想起那張宛如神祇的臉,她吞了吞口水,將差點丟出馬車的簪子又放回了胸前。

          她自我安慰,留著還是能換銀子,昨天晚上她也出力了,這是她的報酬。

          ……

          話說這邊,在慕容溫婉離開后,謝洵才緩緩醒過來。

          陽光透過破舊的窗欞刺入眼簾,他下意識抬手遮擋,卻發(fā)現(xiàn)手臂上布滿可疑的紅痕。

          這些痕跡像是…抓痕?

          他猛地坐起,一陣眩暈襲來。

          身下硬板床發(fā)發(fā)出不堪重負的吱呀聲,被褥凌亂地堆在一旁,上面沾著已經(jīng)干涸的暗紅血跡。

          謝洵瞳孔驟縮,低頭看向自己…

          赤裸的上身布滿吻痕,腰間搭著一條陌生的女子披帛,淡紫色的絲綢上繡著精致的木蘭花紋。

          怎么回事?

          昨日他接到密報,稱南安王擅自回京,他領(lǐng)了口諭提前回京,前往查探。

          只是半路突發(fā)舊疾,沒辦法,他只能帶人暫住進了廂房,他還讓人用鐵鏈拴住了自己,防止發(fā)病后誤傷自己。

          之后,好像有個女子誤入他的廂房,還不知廉恥地吻上了他。

          “來人!”

          謝洵厲聲喝道,聲音嘶啞得嚇人。

          廂房被猛地推開,親衛(wèi)統(tǒng)領(lǐng)趙闖帶著兩名侍衛(wèi)沖了進來,看到屋內(nèi)情形后立刻低頭:“侯爺!”

          “昨晚怎么回事?”謝洵面色陰沉如水,“有人來過這里?”

          趙闖額頭滲出冷汗:“回侯爺,昨夜您吩咐任何人都不得接近廂房,命我們在外守著。直到今早不見您出來,屬下才…”

          “廢物!有人進來了都不知道!要你有何用?咳…”

          “侯爺息怒,屬下這就去查!”趙闖扶穩(wěn)了他繼續(xù)道:“對了,裴神醫(yī)來了,侯爺您要見一下嗎?”

          “讓他進來?!?/p>

          “是!”趙闖如釋重負。

          幸好裴神醫(yī)來了,不然自己得去暗衛(wèi)營滾一圈再出來了,太可怕了。

          “侯爺。”裴墨輕輕敲了門。

          “進來吧?!敝x洵扯過床邊的衣服套上,坐在床沿。

          自謝洵中毒后,一直是裴墨負責幫他解毒。

          這毒很是離奇,就算是被譽為神醫(yī)谷天才的裴墨也無法一下子就解毒。

          日常看沒有任何癥狀,但每月月圓之日都會毒發(fā),生不如死。

          這次,毒發(fā)之日提前了,所以二人都沒來得及做準備,這才被慕容溫婉有了可趁之機。

          “侯爺,今日氣色不錯?!迸崮c謝洵很是熟稔,說話便隨意了。

          “你眼瞎了?!敝x洵閉上眼,連個眼色都不分給他。

          “喲,是誰惹了我們侯爺,把我們侯爺氣的。”

          “… …”

          “侯爺,手,給你把個脈?!?/p>

          觸上他的脈搏后,裴墨的眉毛皺緊,像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嚴重了?”謝洵問。

          “不。”

          裴墨這才放下手,隨即恭喜道:“侯爺,您的病好了大半,接下去輔以湯藥就可痊愈?!?/p>

          “你沒診錯?”謝洵皺眉。

          “沒有診錯,但是,我的話還沒說完…”

          裴墨的眼睛微微瞇起,歪著嘴好奇道:“昨晚那女子是誰?”

          “什么女子?”謝洵眉頭皺的更緊了。

          “你昨晚做了什么我就不多說了,總之就是歪打正著把你的毒解了,想我學醫(yī)二十載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奇毒,對了,趕緊把那女子找回來,不管是娶也好,納也好,把她放在身邊。”

          “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