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姐劉姐丈夫都是部隊里的，每年回來次數(shù)有限，還都是新婚暫時沒有孩子，多數(shù)時間住在娘家，娘家也是不錯的家庭，總不會餓到她們，自己的定量加上丈夫的郵寄也算是過的不錯的，可是依舊面有菜色便知道大環(huán)境如何了。
“劉姐，天災(zāi)我們都沒有辦法，先顧好自己無病無傷，真的缺少什么我去黑市淘換一點(diǎn)，雖然現(xiàn)在糧食吃食已經(jīng)翻了不止十倍，能買到就是好的。”孫軍也沒有辦法，只能勸慰并且點(diǎn)出自己可以去黑市幫忙。
“那不安全，能不去就別去了。回頭我看看能不能給你找點(diǎn)東西防身，出門在外還是要小心點(diǎn)?！眲⑹缯潆S意說著。
“劉姐，是不是碰到了難處？你說說看，我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孫軍也坐下詢問。
“我家小姑子因?yàn)榇蛳x身體是好了，可是需要營養(yǎng)調(diào)理。家里肉類有限。老爺子還發(fā)揚(yáng)風(fēng)格不要，細(xì)糧大多也都風(fēng)格出去了。這孩子再瘦的也不敢多吃，腸胃太弱?！眲⒔愕皖^不語。
孫軍知道這事情現(xiàn)在太多了，個人衛(wèi)生還有就是食用豆豬造成的。他人不管自己的同事可以稍稍幫一下，就是跑一趟黑市而已。
“劉姐，我明天晚上去一趟，看看有沒有火腿弄一個，如果有白面大米最好。就算有價格也會很貴，你要有心理準(zhǔn)備。豆豬肉不能再吃了，也要注意病從口入?！睂O軍想想才說出來。
“孫軍別去，我聽說那里截道的很多，太危險了。我家那口子也在想辦法?！眲⑹缯渲钡?。
“放心放心，我去過幾次?？熨I快走沒有問題。別擔(dān)心，東西不多幾分鐘的事?！?/p>
話說不能滿，也是分時候，補(bǔ)充營養(yǎng)也是暫時的，只要讓腸胃有油脂幫助排泄，多吃一些也就能穩(wěn)住。一個火腿加上一點(diǎn)大米白面，就足夠救回來一條小命了。劉姐的小姑子孫軍聽她說過，十二三歲的小丫頭，因?yàn)橄x子腹脹如鼓。
因?yàn)榘l(fā)現(xiàn)時候遲了，不得不下猛藥進(jìn)行殺蟲驅(qū)蟲。傷身是肯定的了，再沒有營養(yǎng)補(bǔ)充真的可能壞掉根基。
孫軍說的語氣堅決，劉淑珍嘆口氣也就沒有說什么，她們這種家庭是不允許進(jìn)入鴿子市黑市的，會帶來不好的影響。只能求助，問題是劉淑珍周邊都是相同家庭的人，也沒想過求助孫軍，只是一嘮叨孫軍就給了回應(yīng)。
氣氛沉悶，也沒了力氣閑聊。劉淑珍側(cè)躺在小床上翻著一本書，孫軍繼續(xù)在工作間清理工具。
午餐得到了一致的夸獎，孫軍也帶著飯盒早早離開。今天是個大日子，他要去弄自己第一輛交通工具。飯盒已經(jīng)放起來，挎包里裝了幾件工具。
“二伯?！睂O軍在門口等到了孫成發(fā)。
“走吧，自己挑好，盡量挑一個牌子的。雜牌子不一定匹配。”孫成發(fā)點(diǎn)頭前面領(lǐng)著孫軍去往一個大院。
真的是一倉庫破爛，看樣子多數(shù)是從泥水里面弄出來的，也有干凈點(diǎn)的缺東少西。
孫軍路上塞給二伯兩條牡丹一條大前門，低聲說同事給的，同事家里啥情況孫成發(fā)清楚，點(diǎn)頭收下。在倉庫門口把一條大前門扔給了看門的大爺，人家大爺就扔出來鑰匙，讓他們自己去，順便開好了廢棄物品出庫單。孫軍拿著出庫單就可以去打鋼印完成過戶。
孫成發(fā)開了倉庫門，讓孫軍自己去弄。轉(zhuǎn)身離去回家去了，孫軍看著成堆的自行車嘆口氣，衣服得回去洗了，要不二伯不幫忙，找到合適的不弄成泥猴子是不可能了。
一身泥的孫軍推著一輛飛利浦自行車出來。翻撿的效果就是孫軍弄到了倉庫里能找到的好車，鳳頭一輛加上一些易損件，三槍一輛，藍(lán)牌一輛雙金人一輛，備件齊全。飛利浦兩臺也有不少備件，找到了一個打氣筒修一修可以使用，輪胎沒氣不缺零件的鳳頭推出來，看門大爺笑得那個痛快，指著孫軍呲呲的收不住。
一臉泥水的孫軍瞪著大眼睛一臉無辜，大爺實(shí)在受不了，拍著桌子讓孫軍趕緊走，反正不遠(yuǎn)就可以上牌。推出去很遠(yuǎn)還能聽到大爺暢快的大笑。孫軍推著車拿著證明去上牌，這模樣一看就是自己人家屬。用木片刮出一塊地方打上鋼印，年輕的公安實(shí)在忍不住了，低聲邊笑邊說。
“一會推去什剎海刷刷，出門左轉(zhuǎn)有供銷社，買個豬鬃刷子。我知道你，老孫的侄子，你這…你這…哈哈，趕緊走吧，車證收好了。哈哈，哈哈，噗…?！?/p>
孫軍表示很無辜，要不是機(jī)會難得，自己直接弄個隨便用用就行，何必弄成這樣？
車子質(zhì)量不錯，孫軍買了豬鬃刷子，去街道直屬修車店買了一些氣門芯，換上一組大氣不漏。推著就去了什剎海邊上，找了個水淺無人地方開始刷車，一輛接著一輛，刷完一身泥水的騎著車回去了。
天色沒有全黑，閆埠貴看到孫軍推著一輛自行車進(jìn)來，立刻湊了過來。
“孫軍，買自行車了？”閆埠貴圍著孫軍和車子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
“借的，我哥說我上班太早就把舊車借給我了。都是十幾年前的老車?！睂O軍看著閆埠貴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的煩，也不管他推著車就回家。
孫軍沒有到小說里常有的什么有車吃一頓，他的第一臺車大院共享之類的話，有些感覺沒意思，本來路上都想好了說辭。想想也是何雨水都有車，可不是大院第一輛，自己想什么哪？
推著車進(jìn)屋，換下一身衣服鞋，去中院打水拎回來洗衣服鞋，順便把自行車又清洗一遍，關(guān)上門誰知道他清洗了幾輛？那些車是為了收藏起來做個念想，也不算占地方。兩臺飛利浦是要用的，晚飯吃了幾個包子。就在屋里點(diǎn)亮兩個馬燈開始拆卸組裝，生銹的螺絲在修車鋪已經(jīng)買了不少，滾珠軸瓦也買了，車條不需要更換，一會除銹噴漆就行，拆成散件的自行車。孫軍拿進(jìn)空間，院子里有一間奇特的房間，里面產(chǎn)生的氣體味道定時換新，也不知道這些味道去哪里了。外面肯定是聞不到，孫軍把廚房和一些需要產(chǎn)生味道的工作都放在這里。
拉上一圈塑料圍欄，打開砂輪進(jìn)行除銹，黑色速干噴漆噴上已經(jīng)光滑的表面。兩臺全黑車架自行車零件鋪在地上，有些地方本來想噴上銀漆，想想還是算了。
對于孫軍來說組裝自行車很簡單，兩臺車打上一個鋼印更不是難事。晚上十一點(diǎn)多兩臺飛利浦全部噴漆組裝完畢，全黑的車身。車輪車把的電鍍斑駁孫軍不得不噴上銀色金屬漆，看著不新能騎松快就好。
孫軍躺在床上，院子里停著那臺翻新自行車，晚上回來大院人只看到一輛自行車，至于什么顏色明天早上就知道了。
早上孫軍推車出門，看到了閆埠貴，兩眼放光的看著孫軍，不是是孫軍手里的自行車?？吹搅巳碌膰娖?，吧嗒吧嗒嘴：可惜，要是鳳頭就好了，飛利浦也不錯。
孫軍有點(diǎn)詫異，這玩意是我的吧？你可惜什么？
理都沒理他推著車就離開了。只是沒有看到閆老師一臉的失望，眼中的欲望閃著光芒：我的，我的，是我的多好。
孫軍騎車感覺手藝沒丟，沒有稀里嘩啦的響動，騎起來也很輕松。沒有車鈴是個弊端，真的找不到能響的，買新的又不愿意。
學(xué)校里就門崗看了一眼，一眼舊不解釋。只不過劉姐來的比較早，竟然在孫軍之前到了。
“劉姐，咋來這么早？”孫軍拎著飯盒過去，從挎包里掏出一個紙包。
“等你。這是什么？”看著孫軍推過來的紙包。
“七個雞蛋，近期家里雞下的蛋都給你。一周怎么也能有個四五個。肉蛋都要有，才能快點(diǎn)養(yǎng)好身體。好了我就不提供了，那么小不養(yǎng)好了會出問題的。”孫軍把紙包放到劉姐面前桌上，轉(zhuǎn)身就走。
“你給我回來，姐有東西給你。”劉淑珍有話語點(diǎn)急。
孫軍轉(zhuǎn)過身看著劉姐從挎包里拿出一個布包，被劉姐塞進(jìn)手里。
“姐沒見過這東西，你也沒見過，不是是姐…。”
“停，我就給你七個雞蛋，你給我一個二和面饅頭，還有啥？啥都沒有?！睂O軍趕緊放兜里，從桌面劉姐飯盒里拿了一個二和面饅頭。
“滾，姐就是緊張?！眲⑹缯浞磻?yīng)過來，一腳踢過來。
“滾啦滾啦，我?guī)Я巳澯筒藞F(tuán)子，劉姐一會吃飯吃一個，可好吃了?！睂O軍說完咬了一口二和面饅頭。
“知道了?！眲⑹缯浒琢艘谎蹖O軍，小心的把雞蛋放進(jìn)挎包里，長長嘆口氣，這就是有風(fēng)度沒有溫度，有奉獻(xiàn)就不要管肚皮。
日子照常過，沒有什么特殊的。也不是沒有，比如閆老師的臉色有點(diǎn)接近小球菌，身上的味道久久不散。
晚上孫軍從墻頭走到巷子，騎上車直奔已經(jīng)打聽好的西城黑市。人不能沒有信用，說去一定會去。
主要是去找點(diǎn)古籍，其他的也不需要，至于黑市老窩？上次已經(jīng)有教訓(xùn)了，還是不要妄想了。
該死的日子，如今進(jìn)入不管是買賣都要交錢，還是一毛。黑，真黑。
孫軍裹著破爛衣服，走在黑市里，不管是什么吃的，只要不是天價都會有人買走。其他的攤位根本沒人。
一小堆法蘭彩器具收了，十一塊加上五斤紅薯干。
一堆不知道誰的畫卷，還有七八幅絹畫，也是用錢和紅薯干換到。買東西孫軍也在打聽，哪里有賣古籍道經(jīng)。
問了四五個有書籍賣的，最后一人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爺們，你不會是奔我來的吧？”
“啥？我就是喜歡，第一次來這里，看看能不能碰到?！睂O軍也是懵。
“沒事沒事，知道不是你。你要的我有，老道大限快到了，我要兩百斤玉米面，不是棒子面，十斤臘肉，五百五十元。有你就跟我走，沒有，就算了?！卞邋堇项^抬頭看著孫軍。
“您這不是仙人跳吧？東西我有，錢我也有，槍我也有，您真有？”孫軍露出白天劉姐給的雪茄300。
“不騙人，東西有全都給你?！?/p>
“成，咱們在哪里匯合？我去準(zhǔn)備錢物。”孫軍也不在乎，只要是真的，就可以讓自己收獲很多可以看很久的書籍，假的大不了鬧出點(diǎn)動靜。
自行車馱著兩個大口袋，孫軍跟著老人在胡同里左拐右拐。
“就是這里?！崩先舜蜷_一扇對開門，月色下孫軍也能看出來這是一間小小的道觀。站在門口躊躇著想應(yīng)不應(yīng)該進(jìn)去，鬼神之說可以不信但是不能不尊重。
“呵呵，沒事，進(jìn)來吧。匾額我都摘了。這里很快就會是一片廢墟，你把東西卸在這個推車上，錢貨兩清你就算把房子搬走也沒關(guān)系?！崩先藦拈T里拉出一個板車，讓孫軍把東西放板車上。
“鑰匙給你，盡量能拿走的都拿走，地庫門我也打開了，三百年一場空?！崩先税谚€匙放在孫軍手里，被褥卷放在板車上。
“您沒有弟子嗎？”
“有，都在戰(zhàn)場上?；隁w天外了。你…算了，自有緣法。老道一去必然坐化，把車筐里的拿出來吧?！?/p>
孫軍額了一聲，從車筐里拿出一包八個豬肉大蔥包子，兩瓶汾酒。
“一股子賊性味。挺好挺好，走了?！崩系劳栖囘h(yuǎn)去。
孫軍搖頭：“可惜，沒有遠(yuǎn)遠(yuǎn)傳來一句話，要不真以為是個老神仙?！?/p>
話落啪的一聲，孫軍捂著腦袋蹲下，揉了半天從地上撿起一個滿是灰塵的布袋，打開一看，有裂龜甲一個，大錢五枚。
“這玩意這么疼嗎？”放回口袋開始清空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