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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宮廷深深,幾許何。

          早朝之后,康熙幾乎是沒有停留,行色匆匆的去了慈寧宮。

          “皇祖母、”

          康熙看著穩(wěn)如泰山一樣,端坐在慈寧宮主位上的太皇太后,以及一旁低眉頷首的太后,直接開門見山道:“皇祖母,孫兒想從功臣之家,選幾個(gè)適齡的女子入宮?!?/p>

          太皇太后依舊還沉浸在昨夜的夢(mèng)境之中,聞言淡淡的應(yīng)了一聲后。

          “嗯?!?/p>

          “皇帝怎么突然想起,從功臣之家,選幾個(gè)適齡的女子入宮呢?”

          “皇祖母……”

          康熙囁嚅了一下,斟酌著、壓低了聲音將昨夜夢(mèng)到太祖努爾哈赤一事,挑了些能說的,言簡(jiǎn)意賅的告知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輕輕頷了頷首。

          “哀家、”

          “哀家昨夜也夢(mèng)到了太祖皇帝、太宗皇帝,還夢(mèng)到你皇阿瑪。”

          一旁眼觀鼻鼻觀心,做低調(diào)透明人的太后,聞言手中茶盞‘哐當(dāng)’一聲掉落在地上。

          太皇太后、康熙的目光齊刷刷的望過去,恰巧清晰的瞧見了太后面上的錯(cuò)愕、震驚之色。

          “琪琪格,你也夢(mèng)到了太祖皇帝嗎?”

          “嗯?!?/p>

          太后下意識(shí)的回話。

          康熙此刻,瞬間秒懂。

          他、皇祖母、皇額娘,三個(gè)人都在昨夜夢(mèng)到了太祖皇帝。

          慈寧宮里,瞬間安靜的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的,蘇麻喇姑、太后身邊的嬤嬤,以及康熙身邊伺候的梁九功,很有眼色的躬身退了出去。

          “皇帝?”

          太皇太后滄桑的目光,看向康熙,輕聲詢問道:“昨夜你夢(mèng)到太祖皇帝,太祖皇帝在夢(mèng)境之中說了什么?”

          “召功臣之家,適齡的女子入宮?”

          “是否是太祖皇帝的意思?”

          康熙沉吟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回皇祖母,的確是皇曾祖父的意思?!?/p>

          “皇曾祖父托夢(mèng)給孫兒,說孫兒的后宮之中,并無開國(guó)功臣額亦都、費(fèi)英東、何和禮、扈爾漢,以及安費(fèi)揚(yáng)古的后人,愛新覺羅家有愧于大清的功臣。”

          “嗯?!?/p>

          太皇太后強(qiáng)作淡定的應(yīng)了一聲,偏過頭看向太后。

          “琪琪格,你呢?”

          “回皇額娘,太祖皇帝在臣妾的夢(mèng)中,并未提及五大功臣?!?/p>

          “太祖皇帝、”

          面露遲疑之色,太后斟酌開口:“太祖皇帝,只讓臣妾日后多照拂一二新入宮的嬪妃。”

          避重就輕。

          太后模棱兩可的回了太皇太后的詢問。

          “哦,是嗎?”

          太皇太后眼中迅速劃過一抹厲色,聯(lián)想到昨夜夢(mèng)境之中,太祖皇帝見到她,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破口大罵,哪里還不明白,是太祖皇帝在夢(mèng)中,敲打、提醒了阿拉坦琪琪格。

          太祖皇帝?

          還是一如既往的不喜歡她啊。

          一刻鐘后。

          太皇太后輕笑一聲,老態(tài)龍鐘的沉聲開口:“皇帝長(zhǎng)大了,哀家也老了、也該頤養(yǎng)天年了?!?/p>

          “召功臣之家適齡的女子入宮侍奉一事,皇帝決定就好了。”

          語(yǔ)氣微微停頓了一下,太皇太后又道。

          “既是太祖皇帝的意思 ,那就從五大功臣,鈕祜祿氏、瓜爾佳氏、董鄂氏、佟佳氏,以及覺爾察家,各召一名適齡的女子,入宮為妃。”

          “位份?”

          “功臣之后,位份不能太低,也不能太高。”

          “宮中嬪妃們,皇后之下,是福晉、格格、小福晉和小格格?!?/p>

          “新召入宮中的,就和李氏、完顏氏初入宮的時(shí)候一樣,封為格格吧!”

          太后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想到昨夜夢(mèng)境之中,太祖皇帝努爾哈赤說的覺爾察氏,太祖皇帝托她格外關(guān)照的女子,出身覺爾察氏一族旁支。

          既是旁支女?

          那么,在宮里頭只召覺爾察氏一個(gè)適齡女子入宮為妃的情況下,恐怕是輪不到旁支的。

          “皇額娘,臣妾有一言,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

          “哦?”

          太皇太后玩味的看了太后一眼。

          “琪琪格,但說無妨?!?/p>

          “是?!?/p>

          “皇額娘,既然皇帝、皇額娘您和臣妾,三人都得了太祖皇帝的托夢(mèng),皇帝也正好是先帝眾多兒子之中排行第三的,為何不湊個(gè)數(shù),分別從鈕祜祿氏、瓜爾佳氏、董鄂氏、佟佳氏、覺爾察氏,各選三名適齡女子入宮呢?”

          “皇帝后宮嬪妃少,能伺候皇帝的沒幾個(gè),今年皇帝又不愿意大選?!?/p>

          “即便是此番一次召十五名功臣之家適齡的女子入宮,宮里頭也是住得下的?!?/p>

          語(yǔ)畢,太后局促不安的低下頭望著腳尖。

          “皇帝以為如何呢?”

          太皇太后敏銳的瞇了瞇眼睛,思量著回頭找個(gè)機(jī)會(huì),套一套琪琪格這個(gè)傻兒媳婦的話,弄清楚在琪琪格的夢(mèng)里頭,太祖皇帝到底說了什么。

          “皇祖母,這……”

          康熙下意識(shí)的便要拒絕。

          三年前,大選之年,也只是從外八旗中選了六名女子入宮。

          如今,并非是大選,只是從功臣之家,破例召幾個(gè)適齡的女子入宮,一次性便召十五人入宮,恐怕不妥,朝中大臣們,會(huì)對(duì)此有非議。

          “皇帝是擔(dān)心宮里頭住不下嗎?”

          “東西六宮空著的宮室眾多,別說是十五人,即便是一百五十人,都住得下的?!?/p>

          “哀家、”

          太皇太后嘆息了一聲:“雖說皇帝的后宮之中,如今皇后和五位嬪妃都遇喜有了身孕,但是能否順利的誕下健康的子嗣,還是未知數(shù)。”

          “皇帝膝下,這么多年,也就只有賽音察渾、保清,和佛爾果春?!?/p>

          “賽音察渾自出生起,身子便一直不好?!?/p>

          “也不知道能不能養(yǎng)得住?!?/p>

          “多選一些新人入宮,既能伺候皇帝,也能為皇家綿延子嗣、開枝散葉?!?/p>

          康熙張了張口,奈何到了嘴邊,拒絕的話,卻是怎么都說不出口。

          最終、

          康熙諾諾的應(yīng)道:“是,孫兒聽皇祖母的?!?/p>

          太皇太后得了滿意的答復(fù),嘴角得意的上揚(yáng)。

          “是皇帝孝順,愿意聽哀家啰嗦?!?/p>

          “功臣之家,適齡女子這事,就這么定了?!?/p>

          “蒙古科爾沁那邊?”

          “哀家和你皇額娘昨日已經(jīng)商量過了,此次也會(huì)選四名年輕貌美的入宮侍奉皇帝?!?/p>

          “另外,宮女里頭?”

          “皇帝也讓皇后盡快選出兩個(gè)品貌端正、溫柔小意的,到時(shí)候功臣之家的女子、蒙古科爾沁部的女孩子入宮時(shí),一并賜封,安排住處。”

          “是?!?/p>

          康熙眼中迅速劃過一抹惱怒之色。

          皇祖母?

          皇祖母還是一如既往的強(qiáng)勢(shì)、專橫,明面上冠冕堂皇的說著什么老了,年紀(jì)大了,該頤養(yǎng)天年了,可是這后宮之事,該插手的卻是一點(diǎn)不含糊。

          后宮?

          到底是朕的后宮,還是皇祖母的后宮呢?

          。。。

          宮外。

          覺爾察家,嫡支。

          主家大太太烏拉那拉氏,此時(shí)此刻腦子里頭揮之不去的是昨夜夢(mèng)中的場(chǎng)景,她如珠似寶嬌養(yǎng)長(zhǎng)大的女兒哈姬蘭,進(jìn)宮成了皇后,將來成了太后。

          “額娘,額娘?”

          “你在想什么呢?”

          二八年華,嬌艷明媚如牡丹花的哈姬蘭,笑意盈盈的望向?yàn)趵抢?,心里頭暗暗想著:

          今日?

          額娘是怎么回事呢?

          莫名其妙的將自己叫了過來,滿眼欣慰、寵溺的看著自己,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這會(huì)兒、

          這會(huì)兒額娘還一臉的若有所思。

          烏拉那拉氏回過神來,慈愛的拉過哈姬蘭的手:“哈姬蘭,額娘的寶貝女兒?!?/p>

          “額娘剛才在想,我的哈姬蘭,生得這般的美貌過人,又琴棋書畫、詩(shī)詞歌舞樣樣精通,怎么能在宮外,嫁個(gè)普通人家,草草一生呢?”

          “哈姬蘭這樣美貌的女子,就應(yīng)該嫁天底下最尊貴、最好的男兒?!?/p>

          哈姬蘭面露嬌羞之色,俏臉羞的通紅。

          “額娘怎么說這些呢?”

          “之前、”

          囁嚅著,哈姬蘭輕聲道:“額娘,之前咱們不是說好了嗎?”

          “過些時(shí)日,女兒就和舅舅家的星禪表哥議親、定親?!?/p>

          “女兒是要嫁給星禪表哥的?!?/p>

          “在女兒的心目中,星禪表哥就是女兒心目中最好的男子?!?/p>

          哈姬蘭嘴上說著她的嫡親表哥,烏拉那拉·費(fèi)揚(yáng)古的嫡長(zhǎng)子烏拉那拉·星禪是她心目中最好的男兒,可是內(nèi)心里頭想的卻是三個(gè)月前、

          三個(gè)月前,哈姬蘭在京中一座戲院之中遇見的一個(gè)武生花旦。

          唇紅齒白、俊俏宛如謫仙。

          最主要的是,哈姬蘭偷偷瞧見那武生花旦換衣服,俊俏的臉蛋下,是強(qiáng)壯的身體,讓哈姬蘭每每在夜深人靜的時(shí)候想起來,便面紅耳赤,輾轉(zhuǎn)難側(cè)。

          “哈姬蘭啊?”

          烏拉那拉氏面露復(fù)雜之色。

          親弟弟費(fèi)揚(yáng)古的嫡長(zhǎng)子烏拉那拉·星禪,的確是個(gè)清風(fēng)霽月的少年郎,溫潤(rùn)如玉、翩翩君子。

          她、

          她之前便已經(jīng)和親弟弟說好了,哈姬蘭就嫁給星禪,她們姐弟倆家,親上加親。

          可是如今,昨夜的夢(mèng)?

          烏拉那拉氏眉頭緊鎖,沉思了大約一盞茶的時(shí)間后,滿臉親切、和藹可親的看著寶貝女兒,循循善誘:“哈姬蘭,你聽說過宮里頭的皇上嗎?”

          “皇上是天子,九五之尊,龍章鳳姿?!?/p>

          “你表哥星禪,雖然也很好,但是卻不能與皇上相提并論的。你的表哥星禪,只是你舅舅的嫡長(zhǎng)子,將來頂多也就是承襲你舅舅的爵位,成為烏拉那拉氏一族的族長(zhǎng)?!?/p>

          “你嫁給星禪,也就是做烏拉那拉家的大少奶奶?!?/p>

          “將來也就是烏拉那拉家的當(dāng)家主母?!?/p>

          “可是、”

          “哈姬蘭,如果你進(jìn)宮做了皇上的妃嬪,將來說不定能……”

          烏拉那拉氏,瘋狂的對(duì)著哈姬蘭暗示。

          哈姬蘭聽了烏拉那拉氏的這一席話,內(nèi)心一陣激動(dòng),腦子里頭飛快的幻想了一下,入宮之后,成為寵妃、寵冠六宮,甚至將來成為母儀天下的皇后。

          粉面含羞,滿臉羞澀,哈姬蘭低著頭。

          “額娘,宮里頭有皇后娘娘呢?”

          “女兒、”

          “雖說入宮做皇上的嬪妃,是光宗耀祖的喜事,可是嬪妃再得皇上喜愛,那也只是妃妾?!?/p>

          “女兒?”

          “女兒還是想做正妻,不想為妾。”

          烏拉那拉氏佯裝生氣的,瞪了一眼哈姬蘭。

          “你這孩子,胡說什么呢?”

          “天底下多少女子盼著入宮侍奉皇上,為嬪為妃。”

          停頓了一下,烏拉那拉氏一雙唯利是圖的雙眼,滴溜溜的朝著外頭望了一眼后,壓低聲音,繼續(xù)諄諄教誨:“哈姬蘭,額娘告訴你啊?!?/p>

          “這剛?cè)雽m的時(shí)候是嬪妃,未必永遠(yuǎn)都是嬪妃?!?/p>

          “皇上的生母,孝康章皇后?”

          “額娘是和你說過的啊!”

          “皇上的生母孝康章皇后,當(dāng)年入宮的時(shí)候,只是小福晉,生了皇上也不得先帝寵愛,可是后來,皇上登基成為新帝,孝康章皇后一躍而上、母憑子貴,從先帝后宮之中不受寵的小福晉,搖身一變成了圣母皇太后?!?/p>

          “哈姬蘭你生的如此美貌過人,又是出身咱們覺爾察氏嫡支的?!?/p>

          “額娘實(shí)在不忍心你將來,明珠逢塵??!”

          哈姬蘭微微低著頭,眼中閃爍著羨慕。

          許久后、

          聲音細(xì)若蚊蠅的,輕聲道:“女兒、女兒全聽額娘的?!?/p>

          、、、

          京郊。

          覺爾察氏旁支,舍彥谷家中。

          舍彥谷天剛蒙蒙亮的時(shí)候,從睡夢(mèng)中醒來,然后在彩蘭掀翻屋頂?shù)募饨新曋校_始沐浴。

          一桶一桶的熱水提進(jìn)閨房之中。

          一桶一桶,黑漆漆的臟水,被拎出去。

          “舍彥谷?”

          “你怎么樣了?”

          閨房外,瓜爾佳氏看著被彩蘭,以及另一個(gè)伺候比舍彥谷小兩歲的庶女朵顏珠的,被瓜爾佳氏臨時(shí)叫過來幫忙的丫鬟曉月,彩蘭、曉月忙碌拎出來的,水桶里頭依舊烏漆麻黑的臟水。

          瓜爾佳氏滿臉的擔(dān)憂之色,忍不住出聲詢問。

          唉。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p>

          這都半日了,怎么大女兒舍彥谷還沒有洗干凈呢?

          據(jù)貼身伺候大女兒的丫鬟彩蘭稟報(bào)說,今日一早,大女兒全身上下黑漆漆的,像是被人潑了墨水染過一樣,還散發(fā)著陣陣刺鼻的惡臭。

          屋子里頭,舍彥谷滿臉生無可戀。

          “額娘,我沒事?!?/p>

          “快好了!”

          “再洗三遍,應(yīng)該就好了。”

          說完,舍彥谷又表情麻木、機(jī)械的重復(fù)著手上的動(dòng)作,哼哧哼哧的搓洗著全身上下。

          一邊搓洗,舍彥谷一邊在腦海中聯(lián)絡(luò)機(jī)器人笨笨。

          【機(jī)器人笨笨,這、】

          【這也太夸張了吧!】

          【都洗了九遍了,怎么還這么臟呢?】

          今日,真的是丟死人了。

          一覺醒來,全身上下黑漆漆的,臭烘烘的,彩蘭一聲尖銳的叫聲,驚動(dòng)了全家,家里頭阿瑪 、額娘,弟弟妹妹們,以及丫鬟婆子、小廝們,全都知道了。

          前世今生?

          她都沒有這么丟臉過。

          【覺爾察·舍彥谷,此乃服用冰肌玉體丸的正常流程?!?/p>

          【不必太過擔(dān)心,洗干凈之后,覺爾察·舍彥谷便會(huì)像換了一個(gè)人一樣,徹底的脫胎換骨,變成五官精致、膚如凝脂、美艷動(dòng)人的絕色佳人。】

          舍彥谷停下手上搓洗的動(dòng)作,無語(yǔ)望天。

          正常流程?

          她知道是正常的。

          可是、

          她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身體里頭,竟然有這么多的污垢。

          這些污垢,給她的感覺是,她是一個(gè)不愛干凈、不愛洗澡的,邋里邋遢的女孩子,和她記憶之中,鮮嫩的如同含苞待放花骨朵一般,嬌俏漂亮,大相徑庭。

          閨房外。

          瓜爾佳氏著急的來回走來走去。

          “額娘,大姐姐是不是昨日在主家那邊,撞邪了?”

          舍彥谷一母同胞 ,十三歲的親妹妹哈拉哈齊,扭著繡帕捂著鼻子,一臉嫌棄的看著被彩蘭、曉月拎出來,還是黑黑的、散發(fā)著臭味的熱水。

          哈拉哈齊,雖然與舍彥谷一母同胞 ,但是與舍彥谷這個(gè)姐姐關(guān)系并不好。

          或許 、

          或許是因?yàn)楣R,雖然與舍彥谷一母同胞,但是不及舍彥谷生的精致、漂亮,哈拉哈齊十三歲了,已經(jīng)到了愛美的年紀(jì),打內(nèi)心里頭嫉妒舍彥谷的美貌。

          嘟著嘴,哈拉哈齊輕聲低語(yǔ):“額娘,昨日二姐姐、四妹妹也去了主家,怎么二姐姐、四妹妹都沒事,偏偏大姐姐今日一早起來,便要沐浴?”

          “家里頭,都被大姐姐弄得臭烘烘的。”

          “哈拉哈齊,住嘴!”

          瓜爾佳氏眼神凌厲,看向面前這個(gè)已經(jīng)十三歲了,但是卻整日只知道拈酸吃醋,嫉妒長(zhǎng)女舍彥谷生得美貌漂亮的二女兒,氣不打一處來。

          都是她懷胎十月生的,怎么差別這么大呢?

          大女兒,從小便乖巧懂事,長(zhǎng)得也漂亮。

          二女兒、

          二女兒小的時(shí)候刁蠻,稍稍長(zhǎng)大些,掐尖好強(qiáng)、拈酸吃醋。

          甚至。

          二女兒都不及比她小三歲的三女兒穆圖爾賀懂事。

          “額娘?”

          “我又沒說錯(cuò)。”

          “大姐姐就是把家里頭弄得臭烘烘的,伺候二姐姐的曉月,都被額娘您叫來幫著彩蘭,伺候大姐姐沐浴了?!?/p>

          “家里頭,誰(shuí)沐浴,洗了八九遍,還沒洗干凈啊?”

          哈拉哈齊故意抬高了聲音,聲音尖細(xì),說給在正在房間里頭沐浴的舍彥谷聽,也是說給另一間屋子里頭的,十四歲的庶女朵顏珠聽的。

          瓜爾佳氏氣得面色發(fā)白。

          “哈拉哈齊,你還嫌家里頭不夠亂嗎?”

          “現(xiàn)在,立刻、馬上?!?/p>

          “滾回你的房間里去!”

          哈拉哈齊,跺了跺腳,雙眼之中溢滿金豆豆。

          “額娘偏心?!?/p>

          “額娘偏心?!?/p>

          “都是額娘親生的,額娘就偏心大姐姐……”

          說完。

          哈拉哈齊便哭著跑回了房間,故意將房間門重重的關(guān)上,宣泄她心中的不滿。

          正在進(jìn)行最后一遍沐浴的舍彥谷,聽著外頭的動(dòng)靜,唇角輕輕上揚(yáng),露出一抹艷若桃李、如沐春風(fēng)的淺笑,剎那間讓彩蘭、曉月看呆了眼。

          美。

          格格/大格格,太美了!

          美的像是天上下凡的仙子一樣。

          舍彥谷的思緒,回到了前世。

          前世、

          她被嫡支那邊,強(qiáng)行送進(jìn)宮做宮女,一母同胞的三妹妹哈拉哈齊,以為進(jìn)宮是去享福的,關(guān)起門來生著悶氣,都沒有與她做最后的道別。

          她入宮侍寢,被皇上封為小格格。

          偶然之間聽到哈拉哈齊的消息,哈拉哈齊跑到嫡支那邊去,被嫡支太太送給了先帝欽點(diǎn)的輔政大臣遏必隆大人家的長(zhǎng)子,鈕祜祿·色亮為妾。

          后來,聽說是運(yùn)氣好,生下了一個(gè)女兒,但是哈拉哈齊卻難產(chǎn)去世了。

          與之相反的是。

          庶出的二妹妹朵顏珠,在阿瑪、額娘的安排下,嫁給了董鄂家的一位庶子做正妻。

          康熙四十六年,她被宮里頭皇上象征性的封為察常在,二妹妹還托當(dāng)時(shí)的三福晉董鄂氏,董鄂·朋春之女,以及九福晉董鄂氏,董鄂·七十之女,給她送了些銀子。

          舍彥谷思慮的同時(shí)。

          屋外頭。

          朵顏珠從閨房之中走了出來,謹(jǐn)小慎微的來到瓜爾佳氏身邊,謙卑恭順的行了一禮。

          “嫡額娘,三妹妹年紀(jì)還小。”

          “不懂事!”

          “嫡額娘莫要因此氣壞了身子?!?/p>

          溫聲細(xì)語(yǔ)的,朵顏珠輕聲又道:“女兒也沒什么事情,就在屋子里頭繡繡帕子。曉月能有幸去伺候大姐姐一回,是她曉月的福氣,也是女兒的榮幸?!?/p>

          “如果可以,女兒都想讓曉月,一直在大姐姐身邊伺候的。”

          說完。

          朵顏珠低眉頷首望著腳尖。

          “朵顏珠,你是個(gè)好孩子?!?/p>

          “你年紀(jì)也不小了,再過兩年,便到了出嫁的年紀(jì),身邊怎么能沒有丫鬟伺候呢?”

          瓜爾佳氏滿眼欣慰的看了朵顏珠一眼:“今日,是事出突然,舍彥谷身邊,彩蘭一個(gè)丫鬟忙不過來,這才臨時(shí)叫了你的丫鬟曉月來幫忙?!?/p>

          “曉月,以后還是繼續(xù)伺候你?!?/p>

          “剛才,哈拉哈齊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p>

          “你雖不是我親生的,但是也叫我一聲嫡額娘,嫡額娘自當(dāng)對(duì)你們一視同仁?!?/p>

          一盞茶后。

          舍彥谷身著一件天青色的旗裝,頭上發(fā)髻梳了閨中女兒家的雙丫髻。

          房門被彩蘭拉開。

          蓮步輕移,舍彥谷踏著光,緩緩而來。

          “……”

          瓜爾佳氏、朵顏珠,看著宛若天仙下凡的舍彥谷,滿眼驚艷之色。

          舍彥谷淺笑盈盈向瓜爾佳氏行了一禮:“額娘?!?/p>

          “讓額娘擔(dān)心了,是女兒不孝。”

          瓜爾佳氏從錯(cuò)愣之中回過神來,不可置信的看著舍彥谷。

          “你是?”

          “你是舍彥谷?”

          舍彥谷頷了頷首,輕輕莞爾,道:“額娘怎么連親生女兒都認(rèn)不出來呢?”

          “不是女兒,是誰(shuí)呢?”

          說完,舍彥谷嬌俏的向瓜爾佳氏眨了眨眼。

          “好好好?!?/p>

          瓜爾佳氏雖說嘴上說著好,但是雙眼之中,卻是化不開的擔(dān)憂之色。

          唉。

          她們這樣的人家,美貌是福也是禍??!

          當(dāng)年瓜爾佳氏尚未出閣,還是瓜爾佳氏一族旁支的格格時(shí),瓜爾佳氏也有一位叔伯家的小姐妹,小小年紀(jì)便是難得的美人胚子,及笄之年更是明艷不可方物。

          后來、

          她聽說,那位美貌過人的小姐妹,被嫡支選中,送進(jìn)了安親王府,成了安親王的妾室。

          幾年之后。

          曾經(jīng)如花似玉、艷若桃李的嬌俏女子,在安親王府爭(zhēng)寵失敗、香消玉殞,被破敗的草席一裹,隨意的扔到了亂葬崗,成了一抹孤魂野鬼。

          朵顏珠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大姐姐,真漂亮?!?/p>

          “只是、”

          壓低了聲音,朵顏珠低聲用僅僅她、舍彥谷,以及瓜爾佳氏能聽到的聲音,輕聲開口:“大姐姐如此美貌,自然是咱們家的幸事。只是妹妹前些日子讀書,讀到一句?!?/p>

          “木秀于林,風(fēng)必摧之?!?/p>

          “妹妹愚鈍,私心里頭覺得,大姐姐這傾國(guó)傾城的容貌,還是應(yīng)當(dāng)遮掩一二為好。”

          舍彥谷輕輕莞爾,剎那間令百花失色,晃花了瓜爾佳氏、朵顏珠的眼睛。

          “多謝二妹妹提醒?!?/p>

          “我這副容貌?”

          “昨日已經(jīng)在嫡支那邊,見了光了?!?/p>

          “便是再遮掩,也逃不過那些算計(jì)的?!?/p>

          “與其坐以待斃,不如主動(dòng)出擊?!?/p>

          瓜爾佳氏面露復(fù)雜之色。

          “舍彥谷,可是、”

          “可是咱們家?”

          知女莫若母。

          瓜爾佳氏僅僅從舍彥谷的只言片語(yǔ)之中,便隱隱猜到了舍彥谷的目標(biāo)。

          舍彥谷唇角輕輕上揚(yáng),朝著北方看了一眼:“額娘,成事在天,謀事在人?!?/p>

          “老天爺既給了女兒這副容貌,必不會(huì)叫女兒,嫁個(gè)平凡人,草草蹉跎一生?!?/p>

          “額娘,且相信女兒?!?/p>

          瓜爾佳氏張了張口,最終千言萬語(yǔ),化作不言中。

          低眉頷首的朵顏珠,抿了抿唇,似乎是下了很大決心似的:“大姐姐好志向,妹妹佩服?!?/p>

          “既然大姐姐已經(jīng)有了打算,妹妹也不好拖大姐姐的后腿。”

          話鋒一轉(zhuǎn)。

          朵顏珠一改往日的怯弱,目光灼灼看向瓜爾佳氏。

          “嫡額娘,朵顏珠與大姐姐同氣連枝,愿意傾其所有,助大姐姐一臂之力?!?/p>

          “嫡額娘……”

          入夜。

          舍彥谷并未早早歇下,而是去了朵顏珠的閨房之中。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p>

          一邊說著,舍彥谷一邊拿起梳妝臺(tái)上,一支并蒂蓮樣式的銀簪,笑著替朵顏珠簪在雙丫髻之上:“二妹妹也是難得美貌俏佳人,早就應(yīng)該如此打扮了?!?/p>

          “這并蒂蓮發(fā)簪,很適合二妹妹。”

          “大姐姐。”

          朵顏珠欲起身向舍彥谷行禮,舍彥谷微笑著制止了朵顏珠。

          “二妹妹坐著便是了。”

          “今日,咱們姐妹,難得有閑情雅致,說一說體己話?!?/p>

          “二妹妹,其實(shí)以你的聰明才智,不入王府,嫁個(gè)門當(dāng)戶對(duì)的男子為正妻,生一雙兒女,相夫教子,將來夫君、孩子也會(huì)出人頭地,二妹妹也會(huì)揚(yáng)眉吐氣的。”

          “宮門王府千家寵,稍有不慎便會(huì)粉身碎骨。”

          朵顏珠抬眸看向舍彥谷,語(yǔ)氣悠悠。

          “大姐姐所言不無道理。”

          “只是、”

          “天下男兒皆薄幸,即便是為人正妻,兒女雙全,又如何能保證將來丈夫不變心,辛苦養(yǎng)育教導(dǎo)的兒女孝順呢?”

          “有些事情,并非表面看到的那么簡(jiǎn)單?!?/p>

          舍彥谷看著朵顏珠,皺了皺眉,面色復(fù)雜。

          這、

          即便是眼前的二妹妹朵顏珠,隱藏得再好,舍彥谷也依舊從朵顏珠的眼神之中,看到了濃濃的悲傷,那是一種對(duì)婚姻、對(duì)丈夫、對(duì)子女,不抱任何期待的心如死灰。

          “二妹妹,你……”

          舍彥谷的腦子里頭,有一個(gè)大膽的想法。

          朵顏珠盈盈一笑,目光與舍彥谷直視:“大姐姐,不也是一樣嗎?”

          “雖說妹妹不知道大姐姐有什么奇遇,但是咱們都還活著,便是最好的?!?/p>

          頓了頓。

          朵顏珠目光堅(jiān)定,一字一頓的。

          “大姐姐,恭親王府,我是一定要進(jìn)的?!?/p>

          “如果、”

          “如果不是因?yàn)橹兰冇H王……”

          搖了搖頭。

          拋開腦海之中,不切實(shí)際的想法,朵顏珠笑道:“恭親王府,是最好的選擇。”

          (預(yù)告——和康熙初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