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眸應(yīng)道：“昭昭愚鈍，還需太后教我如何坐得穩(wěn)。”太后笑了：“教你的人已經(jīng)夠多了。

”下一句卻寒氣逼人：“包括蔡家那位?！痹普颜烟ь^，

終于露出一絲諷意：“太后關(guān)心臣的舊人，臣感激?！薄爸皇浅既缃褡谶@貴妃之位，

靠的不是誰護(hù)，而是臣不愿跪?！碧竽樕兞恕Ｋ鹕硎┒Y，轉(zhuǎn)身離去，一步不回頭。

**宮門外，蔡珣已候著。她走過去，一邊解斗篷，一邊問他：“你想過沒，若我真被廢，

你會如何？”他接過她的斗篷，低聲應(yīng)道：“我便陪你一同被廢?！彼D住腳，

望著他：“你陪我？你陪過誰？”他咬牙，終于問出壓了許久的問題：“昭昭，你還信我嗎？

”她低笑一聲：“你遲早會知道——我信的人，從來不會是你?！?*風(fēng)雪中，

她頭也不回地走進(jìn)長信宮。只留他立在風(fēng)里，眼神幽深，指尖緩緩握緊。

3 3 金絲籠春寒未盡，宮中風(fēng)雪未歇。長信宮內(nèi)，藥香濃重。帷帳半掩，

云昭昭自榻上起身，身形虛弱卻神色清冷。她一手按著胸口，另一手撐著案幾，

冷聲道：“沈姑姑，把那卷《女官新制》取來?！薄澳锬?，您才退燒，

太醫(yī)說須靜養(yǎng)……”“再拖幾日，就來不及了?！彼ыひ粑?，卻字字如刀，

“太后已經(jīng)開始動作。她若先動手，這朝堂便再無我的立錐之地?！鄙蚬霉媚樕l(fā)白，

半晌跪地：“可若您執(zhí)意遞上此策，必定惹來朝臣非議，

若陛下也不站您這邊——”“他不會?！痹普颜汛寡?，緩緩捻起筆，“蔡珣不會允許我死。

”**未時，御前奏章遞入內(nèi)閣。貴妃云氏，奏請?jiān)O(shè)立女議院，

分理六部瑣務(wù)、監(jiān)督后宮財政，借以“減輕陛下負(fù)擔(dān)，平衡朝政節(jié)度”。朝堂震動。

百官嘩然?！盎奶疲∽蕴娑ㄖ?，后宮不得干政，貴妃這是何意？” “是想效仿前隋皇后，

設(shè)女官監(jiān)國么？” “此舉若開先例，今后天下女子豈不盡入廟堂？”御書房外，

蔡珣翻著那道折子，臉上不見怒容，只輕笑一聲?！八@一步，走得比我想得還快。

”身側(cè)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