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被毒殺的落魄貴族,每次呼吸都像吞刀片。 堂兄的管家端著解藥微笑:“少爺,
喝了就能活命。” 前世當藥劑師的我卻看出碗里是加倍毒藥——喝下立刻斃命,
不喝只能再喘三分鐘。 當女仆死死掐住我喉嚨時,我咬破舌尖將毒血噴進管家眼睛。
騎士長姐姐破窗而入,劍鋒直指我咽喉:“毒殺親族,罪該萬死!
” 我咳著血笑指管家:“他袖子里還有瓶新毒藥...堂兄派你來的?
”喉嚨里像是塞滿了燒紅的碎玻璃,每一次吸氣都刮著氣管,帶起一陣帶著血腥味的灼痛。
眼前的一切都蒙著層詭異的、不斷晃動的綠翳,
連頭頂那破敗帳幔上繁復的貴族紋章都扭曲成了猙獰的鬼臉。記憶混亂地涌上來,
像打翻的顏料桶。陳默,
一個在現(xiàn)代化大都市藥店里掙扎求生、為房租和業(yè)績愁白了頭的底層藥劑師,
每天對著成堆的化學式和成分表,最大的夢想就是盤下街角那家倒閉的小藥店。
然后是……艾倫·維斯特?
維斯特家族那個傳說中懦弱無能、被放逐到邊境鳥不拉屎破落城堡的次子?最后清晰的畫面,
是堂兄盧修斯那張總是掛著虛偽溫和笑意的臉,
還有他親手遞過來的那杯香氣四溢的“安神酒”。安神?安的是他的神,催的是我的命!
意識艱難地凝聚,像從深海里拼命上浮。身體沉重得不像是自己的,
每一寸肌肉都灌滿了酸澀的鉛。
肺葉每一次擴張都牽扯著胸腔深處那團灼熱的、不斷蔓延的劇痛。不是砒霜,也不是氰化物,
這毒……刁鉆、陰損,像無數(shù)細小的蟲子,在啃噬血肉,在麻痹神經(jīng),
卻又不讓你痛快地死去。視線艱難地聚焦。這是一間極其寬敞卻異常破敗的臥房。
高聳的石砌墻壁上,原本華麗的壁毯早已褪色發(fā)霉,邊緣破碎地耷拉著。
巨大的壁爐里只有冰冷的灰燼。唯一的光源來自床邊矮柜上幾根粗劣的牛油蠟燭,
火苗微弱地跳躍著,在墻壁上投下巨大而搖曳的、如同鬼魅般的影子。
空氣里彌漫著灰塵、霉味,
還有一種……淡淡的、被刻意熏香掩蓋的、甜膩得發(fā)腥的草藥氣息。
“嗬…嗬……”喉嚨里不受控制地發(fā)出破風箱般的嘶鳴,每一次努力吸氣都像是刀子在刮。
毒素在侵蝕呼吸??!陳默,或者說艾倫·維斯特殘存的意識在瘋狂警報。這樣下去,
別說三分鐘,兩分鐘都懸!吱呀——”沉重橡木門被推開的聲音,在死寂的房間里格外刺耳。
一個身影踱步進來,皮鞋踩在磨損嚴重的地毯上,發(fā)出沉悶的聲響。
來人穿著剪裁合體、漿洗得筆挺的深黑色管家制服,胸前口袋露出銀質(zhì)懷表鏈的一角,
閃爍著冰冷的光澤。他的頭發(fā)梳理得一絲不茍,
臉上帶著一種經(jīng)過精心計算、恰到好處的“關(guān)切”。是老巴特,盧修斯的心腹管家,
這條最忠實的惡犬!“艾倫少爺,您醒了?”老巴特的聲音低沉而平穩(wěn),
帶著一種刻意的舒緩,像在安撫一只受驚的小動物。他手里穩(wěn)穩(wěn)地托著一個精致的白瓷小碗,
碗口氤氳著微弱的、帶著奇異甜香的熱氣。
那香氣……陳默的鼻子幾乎在聞到的一瞬間就本能地抽搐了一下,
身體深處殘存的藥劑師本能瞬間拉響了最高級別的警報!“感謝光明神庇佑,
您終于挺過來了!”老巴特緩步走到床邊,微微躬身,將手中的瓷碗向前遞了遞,
動作標準得如同教科書?!氨R修斯少爺聽聞您突發(fā)急癥,擔憂得整夜未眠,
特意命我日夜兼程送來這珍貴的‘月露草精華’。這是家族秘庫珍藏的解毒圣藥,
只要喝下去,保管您藥到病除,轉(zhuǎn)危為安?!彼恼Z氣充滿了真摯的感動,
仿佛盧修斯是個多么情深義重的好兄長。碗里的液體呈現(xiàn)出一種詭異的、近乎透明的淺綠色,
在昏黃的燭光下泛著妖異的微光。那甜膩的香氣更加濃郁了,絲絲縷縷鉆入鼻腔,
帶著一種致命的誘惑力。陳默的瞳孔猛地收縮!月露草精華?放屁!
前世的藥劑師靈魂在瘋狂咆哮:主材是劇毒的“腐心藤”汁液!
輔以“枯萎鈴蘭”的粉末增強神經(jīng)麻痹效果,
還有……還有至少三種催化毒素發(fā)作的烈性成分!這根本不是什么解藥!
這是毒上加毒、見血封喉的絕命湯!喝下去,別說解毒,保管連哼都哼不出一聲,立刻暴斃!
比現(xiàn)在這緩慢侵蝕的毒素要致命百倍!堂兄盧修斯……好狠!
連這最后幾分鐘茍延殘喘的時間都不肯給!非要親眼看著他立刻死透才安心!
老巴特臉上那層虛假的關(guān)切如同劣質(zhì)的油彩,正在燭光下一點點剝落,
露出底下冰冷堅硬的巖石本質(zhì)。他看著床上那具殘喘的軀殼,眼神里沒有一絲波瀾,
只有一種執(zhí)行命令般的、令人骨髓發(fā)寒的漠然。“少爺,請快些服用吧。
”老巴特的聲音放得更低,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催促,
仿佛在哄一個不懂事的孩子吃下苦口的良藥?!皼隽耍幮Ь筒缓昧?。
盧修斯少爺還等著您康復的好消息呢。”那“康復”兩個字,被他咬得格外清晰,
帶著一種殘酷的譏誚。就在這時,一直安靜侍立在老巴特身側(cè)陰影里的那個嬌小身影動了。
那是一個穿著樸素灰布裙的女仆,棕色的頭發(fā)用頭巾包著,低垂著頭,看不清面容。
她如同一個設(shè)定好程序的傀儡,毫無預兆地、極其敏捷地一步跨到床頭,雙手閃電般伸出!
冰冷、粗糙、帶著常年勞作的繭子,像兩道鐵箍,死死地、精準地扼住了陳默的咽喉!“呃!
”陳默猝不及防,氣管被驟然鎖死,連那破風箱般的喘息聲都被徹底掐斷。
僅存的氧氣瞬間斷絕,眼前猛地一黑,無數(shù)金星瘋狂炸開。窒息!
純粹的、瀕死的窒息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間淹沒了他!女仆低著頭,棕色的頭發(fā)垂落,
遮住了她的側(cè)臉,只能看到一小截緊繃的下頜線。她的動作快、狠、準,
帶著一種非人的、機械般的冷酷效率。那雙扼住喉嚨的手,力量大得驚人,
完全不像一個普通女仆所能擁有!她不是要幫老巴特灌藥,她是直接要送他上路!
老巴特臉上那最后一絲偽裝的溫情徹底消失無蹤,
只剩下赤裸裸的、如同看著一堆垃圾般的漠然。他甚至沒有再看床上垂死掙扎的獵物一眼,
只是微微側(cè)頭,對著空氣,
用一種陳述事實的冰冷口吻說道:“看來……艾倫少爺是病得太重,連藥都無力服用了。
真是……令人遺憾。”那冰冷的語調(diào),比扼住喉嚨的手更讓人絕望。
他們連偽裝都懶得維持了!他們就是要他死,立刻!馬上!就在這破敗的城堡里,
無聲無息地消失!肺葉像被點燃的火球,每一次徒勞的收縮都帶來撕裂般的劇痛。
喉嚨被鐵鉗死死卡住,氣管徹底閉塞。血液因缺氧和毒素的雙重沖擊在頭顱里瘋狂沖撞,
耳膜嗡嗡作響,視野邊緣的黑暗如同墨汁般迅速蔓延,
中心只剩下老巴特那張冷漠如石雕的臉在晃動。意識在沉淪,像墜入無底的冰窟。
前世藥店里消毒水的刺鼻氣味,今生堂兄那杯“安神酒”的虛假甜香,
還有此刻這碗絕命毒湯的致命誘惑……無數(shù)畫面碎片般閃過。不!絕不!
一股源自靈魂最深處的、混雜著陳默的不甘與艾倫·維斯特殘存怨毒的暴烈意志,
如同沉寂火山驟然噴發(fā)!求生的本能壓榨出最后一絲氣力,不是向外掙扎,而是猛地向內(nèi)!
他用盡殘存的所有力量,狠狠地、決絕地,咬向自己的舌頭!“噗——!”劇痛瞬間炸開,
但更洶涌噴出的,是滾燙的、帶著濃烈鐵銹腥味和那股甜膩毒藥氣息的污血!
這口積壓在胸腔、飽含劇毒的生命之火,被他用盡最后的氣力,
對準近在咫尺的老巴特那張冷漠的臉,狠狠地噴了過去!
目標明確——那雙冰冷的、正看著自己走向死亡的眼睛!
腥咸、滾燙、帶著強烈腐蝕性刺痛感的液體,如同一道污穢的血箭,
精準地、猛烈地射在老巴特的臉上,尤其是他的雙眼!“呃啊——?。?!
”一聲猝不及防、撕心裂肺的慘嚎猛地從老巴特喉嚨里迸發(fā)出來,蓋過了女仆扼喉的窒息聲。
那絕非人類能發(fā)出的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的劇痛和驚恐。
他手中的白瓷碗“哐當”一聲摔落在地毯上,碎裂開來,里面淺綠色的致命液體濺開,
迅速被粗糙的羊毛吸收,留下一片深色污跡。老巴特如同被烙鐵燙到的野獸,
雙手本能地死死捂住自己的臉,身體痛苦地佝僂下去,踉蹌著連連后退,撞翻了身后的矮凳。
指縫間,有粘稠的、混合著血絲和毒液的液體迅速滲出。
扼住陳默喉嚨的女仆顯然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動作一僵,
那雙鐵鉗般的手下意識地松開了半分?!翱龋】瓤瓤取?!
”新鮮空氣如同刀子般涌入灼燒的肺管,陳默蜷縮在床上,爆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嗆咳,
每一次咳嗽都帶出更多的污血,濺在臟污的床單上。喉嚨火辣辣地痛,像被砂紙磨過,
但至少……能呼吸了!他貪婪地、大口地喘息著,
盡管每一次都伴隨著胸腔深處撕裂般的劇痛?!鞍吞卮笕耍 迸徒K于反應過來,
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呼,聲音里第一次帶上了真實的慌亂。她猛地松開陳默的脖子,
想要去攙扶痛苦哀嚎的老巴特。機會!就是現(xiàn)在!陳默咳著血,肺部火燒火燎,
每一次吸氣都像吞了把碎玻璃渣子。但他那雙因為毒素和缺氧而布滿血絲的眼睛,
卻死死釘在捂臉哀嚎的老巴特身上。劇毒污血糊了管家一臉,尤其是眼睛,
那效果堪比強效辣椒水加硫酸,夠他受的。女仆的注意力完全被慘叫的管家吸引過去,
扼殺自己的鐵鉗松開了。就是現(xiàn)在!必須一擊致命!
嗬……嗬……”陳默喉嚨里發(fā)出破風箱般的聲音,每一個音節(jié)都帶著血沫,
“老……巴特……”他艱難地抬起手,不是指向管家,
而是顫巍巍地、無比精準地指向老巴特那件筆挺的黑色管家制服——的左邊袖子。
“你……你袖子里……咳咳……那瓶新的‘月露草精華’……”陳默的聲音嘶啞微弱,
斷斷續(xù)續(xù),卻像淬了毒的冰錐,一個字一個字清晰地釘進死寂的空氣里,
“是……堂兄盧修斯……派你……送來的……催命符吧?”“嗡——”空氣仿佛瞬間凝固了,
只剩下老巴特壓抑不住的痛苦呻吟和蠟燭火苗燃燒的細微噼啪聲。
女仆伸出去攙扶的手僵在了半空,整個人如同被無形的冰霜凍結(jié),難以置信地緩緩扭過頭,
那雙一直隱藏在陰影里的眼睛,第一次清晰地看向床上那個咳血的“廢物少爺”。那眼神,
充滿了極度的震驚、茫然,以及一絲……無法控制的恐懼。她不明白,
這個瀕死的被他們視為囊中物的少爺,怎么會知道……袖子里那瓶東西?
老巴特捂著臉的手猛地一顫,連那鉆心的劇痛似乎都短暫地被更大的驚駭所壓制!
他指縫間滲出的不再是單純的血和毒液,更像是恐懼的冷汗!就在這死寂凝固到極點的瞬間!
“轟——?。?!”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
臥室側(cè)面那扇鑲嵌著彩色玻璃、本就搖搖欲墜的高大窗戶,如同被攻城錘正面擊中,
猛地向內(nèi)炸裂開來!無數(shù)晶瑩的、鋒利的彩色玻璃碎片如同致命的冰雹,
裹挾著狂暴的氣流和刺骨的夜風,呼嘯著席卷而入!破碎的木窗框碎片四處飛濺,
燭火被狂風吹得瘋狂搖曳,幾乎熄滅,房間內(nèi)瞬間光影狂亂!
一道高大、挺拔、如同鋼鐵澆鑄般的身影,裹挾著室外凜冽的寒氣與殺意,悍然破窗而入!
她重重地落在房間中央的地毯上,沉重的金屬戰(zhàn)靴發(fā)出沉悶的撞擊聲,
震得地板都仿佛在顫抖。深藍色的厚重披風在她身后獵獵翻飛,如同風暴中展開的鷹翼。
冰冷的金屬鎧甲覆蓋著她的身軀,
肩甲上鐫刻著一枚陳默記憶中屬于維斯特家族——卻更加古老、更加威嚴的雄獅咆哮徽記,
在殘存的燭光下反射著幽冷的光澤。來者一頭利落的銀色短發(fā),
幾縷發(fā)絲被汗水粘在冷峻的額角。她的臉龐線條如同刀削斧劈,英挺而冷硬,
一雙冰藍色的眼眸此刻燃燒著純粹的、足以凍結(jié)靈魂的怒火,如同極地永不融化的寒冰,
死死地鎖定了床上咳血不止的陳默。她手中緊握著一柄造型古樸、劍刃寬闊的單手騎士長劍。
劍尖,穩(wěn)穩(wěn)地、毫無一絲顫抖地,帶著千鈞之勢和刺骨的殺意,
精準無比地懸停在陳默的咽喉之前!冰冷的金屬鋒芒,甚至已經(jīng)觸碰到他皮膚上沾染的污血,
激起一陣細微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戰(zhàn)栗。整個房間的空氣仿佛都被這柄劍抽干了,
只剩下凜冽的殺機在咆哮。“艾倫·維斯特!”女騎士的聲音如同北地刮過冰川的寒風,
每一個字都帶著金屬摩擦般的鏗鏘和壓抑到極致的憤怒,“毒殺親族,罪該萬死!
光明神的律法容不下你這等卑劣之徒!”劍尖的寒意透過皮膚,直刺骨髓。
陳默劇烈地咳嗽著,更多的血沫涌出嘴角,濺在冰冷的劍刃上,綻開幾朵刺目的猩紅小花。
他艱難地抬起眼,視線越過那幾乎要刺穿自己喉嚨的利刃,
迎上女騎士那雙燃燒著正義怒火的冰藍眼眸。嘴角,卻艱難地、極其緩慢地向上扯動了一下。
那不是一個笑容,更像是一塊破碎的、染血的巖石在移動。他的目光沒有恐懼,
只有一種近乎瘋狂的冷靜,
死死地釘在女騎士身后——那個捂著眼睛、痛苦蜷縮的老巴特身上!“咳咳……毒……毒殺?
”陳默的聲音嘶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每一個字都咳著血沫,卻帶著一種穿透喧囂的詭異清晰,
“我親愛的騎士長姐姐……艾莉諾·維斯特……”他染血的嘴唇開合,
每一個音節(jié)都像在刀尖上滾過。
”“……他袖子里……藏的那瓶……新的‘月露草精華’……”“……是準備……給誰喝的?
”喉嚨里翻涌的腥甜幾乎讓我窒息,視野邊緣像浸了墨汁般發(fā)黑。索菲亞·洛林,
這位鐵血女騎士長的劍尖冰冷地抵著我的頸動脈,快得我連眼皮都沒來得及眨一下。
她那雙冰藍色的眸子,此刻燃燒著審視與毫不掩飾的警惕,如同極地凍原上盯著獵物的雪狼。
“索菲亞大人!”我身后傳來老管家亨利嘶啞的哀鳴,
他捂著自己被毒血腐蝕、正“滋滋”冒煙的臉頰,聲音充滿了難以置信的恐懼,“是他!
是他突然攻擊我們!他想毒死我!他一定是被邪魔附身了!”“閉嘴,亨利!
”索菲亞的聲音不高,卻帶著金屬摩擦的質(zhì)感,瞬間壓下了管家的哭嚎。她的劍尖紋絲不動,
目光銳利地釘在我臉上,仿佛要穿透我的皮肉,直視靈魂。“解釋。安迪?;蛘撸?/p>
現(xiàn)在該稱呼你別的什么?” 她叫出了這具身體的名字,安迪·洛林。時間緊迫,
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滾燙的沙礫。我強忍著肺部撕裂般的劇痛和毒血在體內(nèi)奔流的灼燒感,
艱難地擠出聲音,
“……堂兄……維克多……他……要我的命……毒藥……”我的眼神越過索菲亞冰冷的肩甲,
死死盯住地上那只被打翻的瓷碗。
碗口殘留的暗紫色液體正緩緩碗口殘留的暗紫色液體正緩緩滲入昂貴的地毯,
發(fā)出輕微卻刺耳的“嗤嗤”聲,騰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帶著甜腥的詭異青煙。
世在實驗室里再熟悉不過的——劇毒物質(zhì)“紫星草”與“噬魂藤”混合反應后的標志性現(xiàn)象!
“那碗……根本不是什么解藥……”我急促地喘息,肺部火燒火燎,
碎心引’……維克多……要……毀尸滅跡……” 我報出了前世記憶里這種復合毒藥的惡名。
索菲亞冰藍色的瞳孔猛地一縮!她身為洛林家族鐵荊棘騎士團的團長,
對家族內(nèi)部見不得光的骯臟手段并非一無所知。碎心引!
這個惡名足以讓最頑固的騎士也心生寒意。她持劍的手腕幾不可察地繃緊了一下,
劍尖傳來的壓力卻沒有絲毫減弱。
生死一線的僵持瞬間——“嗬…嗬…” 一陣如同破風箱般急促、瀕死的吸氣聲從角落傳來。
是那個女仆!她之前被我的毒血噴中眼睛和半張臉,此刻正蜷縮在墻根下,身體劇烈地抽搐。
她雙手死死摳住自己的脖子,指縫間滲出的卻不是鮮紅,
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粘稠如瀝青的墨綠色液體!她的皮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干癟、龜裂,
裂縫中透出詭異的綠光,眼珠完全翻白,喉嚨里發(fā)出非人的“嗬嗬”聲。
“救…命……” 她徒勞地伸出一只沾滿墨綠膿液的手,朝著索菲亞的方向,
聲音如同砂紙摩擦。下一秒,她的身體猛地一挺,像是被無形的巨力狠狠抽打,
然后如同被抽去了所有骨頭的爛泥,徹底癱軟下去,再無生息。
一股濃烈的、混合著甜膩與腐臭的惡臭瞬間彌漫開來。索菲亞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她親眼目睹了這恐怖的死亡過程,那絕非普通的毒藥所能造成!她猛地轉(zhuǎn)頭,再次看向我,
眼神中的審視被一種更深的驚疑取代。她的劍尖,終于微微偏離了我的頸動脈。
“你……”她剛要開口?!班邸?!”一口滾燙的鮮血毫無征兆地從我口中狂噴而出!
不是鮮紅,而是刺目的、如同燃燒熔巖般的暗紅!血液濺落在索菲亞锃亮的銀白色臂甲上,
瞬間騰起一片白煙,發(fā)出令人牙酸的“滋滋”聲!那堅硬的特種合金臂甲,
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腐蝕出點點凹坑!“呃啊——!
” 一股無法形容的劇痛猛地在我體內(nèi)炸開!仿佛有無數(shù)燒紅的鋼針從骨髓深處向外穿刺!
我眼前一黑,身體完全不受控制地向前栽倒。毒血,徹底失控了!瀕臨昏迷的最后一瞬,
我看到索菲亞冰封般的臉上終于裂開了一道驚愕的縫隙。她幾乎是本能地撤劍,
另一只手閃電般探出,想要扶住我下墜的身體。但劇痛如同滔天巨浪,瞬間將我吞沒。
黑暗降臨。意識像是在粘稠的瀝青里沉浮,每一次掙扎都耗盡力氣。劇痛并未消失,
它潛伏在每一寸骨骼、每一條筋絡(luò)的深處,如同無數(shù)條嗜血的毒蟲,啃噬著我的神經(jīng)。
身體沉重得像是灌滿了鉛,連睜開眼皮都成了奢望。
所未見……”“……心跳……像打鐵……太快了……這樣下去心臟會爆掉……”“……廢物!
一群廢物!洛林家養(yǎng)你們這些醫(yī)師有什么用!他要是死了,
維克多少爺?shù)谝粋€拿你們……”斷斷續(xù)續(xù)的聲音,像是隔著厚重的棉布傳來。
有陌生的、充滿驚恐的男聲(大概是莊園里被臨時抓來的醫(yī)師),
有壓抑著暴怒的咆哮(是老管家亨利?他還沒死?),還有一個……一個異常冷靜,
甚至帶著點不耐煩的女聲。“……都出去。”這個聲音不高,卻像一把冰冷的錐子,
瞬間刺破了嘈雜的背景音。房間里瞬間安靜下來。“可是,蕾娜小姐,他中的毒太詭異了,
您……” 一個醫(yī)師試圖勸阻?!俺鋈??!?那聲音重復了一遍,
平靜得像是在陳述一個不容置疑的事實。帶著一種無形的壓力,讓人脊背發(fā)涼?!盎蛘?,
你們想試試我的‘新配方’?”腳步聲帶著慌亂,迅速遠去。門被輕輕關(guān)上。
房間里只剩下令人窒息的寂靜,還有我沉重而急促的呼吸聲。然后,我感覺到一只冰涼的手,
毫無征兆地按在了我滾燙的額頭上。那觸感細膩,卻帶著一種非人的低溫,凍得我一個激靈,
混沌的意識被強行拽回一絲清明。我艱難地掀開沉重的眼皮。視線模糊,聚焦了好一會兒,
才看清眼前的人影。一個少女。她看起來年紀不大,約莫十六七歲,
穿著一身洗得發(fā)白的灰色粗布裙,外面罩著一件同樣破舊、沾著不明污漬的皮質(zhì)圍裙。
一頭暗紅色的長發(fā)隨意地挽在腦后,幾縷不羈的發(fā)絲垂落在臉頰旁。她的面容清秀,
甚至可以說精致,但那雙眼睛……那是一雙極其特別的眼睛。
瞳孔的顏色是極其罕見的深紫色,近乎墨黑,
卻又在最深處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冰冷的光澤。眼神里沒有少女應有的天真或羞澀,
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冷漠,如同萬年不化的寒潭,不帶一絲情感地審視著我,
像是在打量一件即將報廢的實驗器材。她,就是蕾娜?維克多的妹妹?
那個據(jù)說癡迷煉金術(shù)的怪胎?她的手指很涼,在我滾燙的皮膚上滑動,
像是在感受我皮下毒血的奔涌。然后,她抽回了手,
走到旁邊一張臨時搬來的、堆滿了各種瓶瓶罐罐、草藥和奇怪器皿的桌子旁。她沒有看我,
只是自顧自地忙碌起來。動作快得不可思議,手指翻飛,如同穿花蝴蝶。
她拿起一個布滿裂紋的陶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