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銘軒走了。
蘇景年拿著離婚協(xié)議書發(fā)了一會兒呆。
直到背后又傳來甜膩的聲音:“景年姐。”
蘇景年轉(zhuǎn)身,傅清漪的臉上掛著一絲得逞的笑意。
哪有剛剛半分楚楚可憐的樣子。
她現(xiàn)在倒是不裝了。
傅清漪走了過來,沖著蘇景年伸出手:“景年姐,重新認(rèn)識一下,我是傅清漪,是清銘科技公司的新任技術(shù)總監(jiān),也是……你老公的紅顏知己?!?/p>
蘇景年并沒有跟她握手,只是目光平靜的看著她,像是審視。
“怎么,這年頭小三都流行用紅顏知己來當(dāng)遮羞布?”
傅清漪揚起的嘴角抽了抽,但是她的聲音卻越發(fā)的趾高氣揚起來。
“蘇景年,你有什么資格這么說我,你這個顧太太的位置當(dāng)初是我不要的,不然你覺得哪里輪得上你?”
“難道你沒想過,清銘科技公司清銘是什么含義嗎?是我傅清漪和顧銘軒,軒哥創(chuàng)業(yè)的時候已經(jīng)跟你結(jié)婚了,但是公司卻要用我的名字,你不覺得你這個顧太太當(dāng)?shù)南駛€小丑嗎?”
“對了,忘了告訴你,當(dāng)初軒哥跟你結(jié)婚,是因為你便宜不要彩禮,且是富家千金,他賣了你不少嫁妝送我去國外讀書,這些年我在國外的所有花銷,都是軒哥給的?!?/p>
傅清漪像是炫耀一般:“這些年,他在我身上的花費沒有一千萬也有八百萬。”
說罷,換著手臂打量著蘇景年普通的衣裳:“他連一個包包都沒給你買過吧?”
蘇景年站在原地,手指捏的發(fā)白。
其實聽到傅清漪這個名字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猜到了其中的含義。
她沒有質(zhì)問顧銘軒是不想自取其辱。
不過傅清漪說顧銘軒賣她的嫁妝供傅清漪在國外讀書這件事,是她完全沒想到的。
蘇景年突然想到剛結(jié)婚那會兒,顧銘軒突然問她要了四十萬,說是要借給朋友,正好跟傅清漪去留學(xué)的時間對上了,后來那四十萬她也沒有過問。
她喜歡顧銘軒十年了,卻好似今天才認(rèn)識他。
其實這些年,她只覺得顧銘軒清冷,是工作狂,不解風(fēng)情,不愛笑也不愛說話。
但是他們兩個人也算是少年夫妻,相敬如賓,彼此尊重。
原來完全不是這樣。
顧銘軒維護傅清漪的時候話也可以很多,看她的眼神也會柔情似水,會笑也會臉紅。
以前覺得他起碼是個光明坦蕩的君子。
卻不曾想,他為了傅清漪做過那么多腌臜惡心的事情。
見蘇景年的眼眶發(fā)紅,似乎被打擊到的樣子。
傅清漪越發(fā)得意:“蘇小姐,自始至終,你只是我和軒哥愛情追逐里面的一環(huán)而已,如果你識趣的話,就應(yīng)該有自知之明,主動退出?!?/p>
蘇景年已經(jīng)調(diào)整好了情緒。
她平靜的開口:“我會跟顧銘軒離婚的?!?/p>
傅清漪心里大喜,沒想到這個蘇景年這么弱,稍微一激將就要離婚。
不過她如此清高倒是好事。
顧銘軒說的對,蘇景年傻里傻氣一根筋。
傅清漪還沒來得及說什么,蘇景年突然又話鋒一轉(zhuǎn):“但是離婚之前,你把欠我的錢還給我?!?/p>
傅清漪倒是一頭霧水:“我什么時候欠你錢了?”
“你剛剛說了,這幾年,顧銘軒在你身上花的錢沒有一千萬也有八百萬,加上當(dāng)初他賣我嫁妝給你留學(xué)的錢,給你湊個整,就一千萬吧?!?/p>
說著蘇景年掏出紙筆,在一張便簽上寫了一串?dāng)?shù)字。
然后直接貼到傅清漪的衣服上:“這是我的銀行卡賬戶,三天之內(nèi),我要看到這里面多出一千萬?!?/p>
傅清漪直接破防:“瘋了,我為什么要給你一千萬?”
“顧銘軒給你花的錢都是我們婚后的共同財產(chǎn),身為妻子,我有權(quán)利向小三追回這些錢,如果你不配合,我會直接起訴,并且邀請媒體來評評理。”
“清銘科技公司現(xiàn)在上市在即,若是出了他坑正妻養(yǎng)小三的丑聞,你看看他的公司能不能順利上市?!?/p>
“到時候損失的,可就不是一千萬這么簡單了?!?/p>
傅清漪沒想到蘇景年會突然來這么一出。
一時間懵逼又氣憤。
但是她很快選擇耍無賴:“我剛剛只是說笑,你有什么證據(jù)說我花了軒哥一千萬?”
蘇景年利落的從包包里面拿出一支錄音筆,按下。
傅清漪的聲音清楚的從里面?zhèn)鬟^來。
“顧太太這個位置是我當(dāng)初不要的……軒哥跟你結(jié)婚,是因為你便宜不要彩禮……這些年,她在我身上的花費沒有一千萬,也有八百萬……”
傅清漪目瞪口呆,一張臉更是青紫交加。
她沒想到蘇景年這么變態(tài),隨身帶著錄音筆,還將她們剛剛所有的對話全部都錄了下來。
蘇景年開口:“傅小姐,我只給你三天時間,你是賣房賣車,還是賣包賣身……?!?/p>
“蘇景年,你敢侮辱我!”
竟然說她賣身!
蘇景年壓根沒有理會她:“總之三天之后,我賬戶上沒有一千萬,后果自負(fù)。”
蘇景年丟下一句話直接離開。
傅清漪環(huán)著手臂,氣的渾身發(fā)抖。
她一直以為這個顧太太不過是個軟包子。
卻沒想到是一只刺猬,第一次見面,就扎的滿身刺。
一千萬,她連一百萬都沒有,從哪里給她一千萬?
蘇景年從月子中心出來,肚子也餓得咕咕叫。
她原本打算隨意吃一碗面打發(fā)一下。
因為每天中午,她都要做飯給顧珍珍送到學(xué)校。
每天中午火急火燎,像是打仗一樣。
顧珍珍那個孩子,也是……一言難盡。
既然她已經(jīng)決定離婚了,她當(dāng)然不可能再伺候他們一家。
蘇景年找了附近商場最貴的一家日料餐廳。
然后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她記得學(xué)生時代,她三天兩頭就吃這家日料,但是跟顧銘軒在一起之后,她再也沒有吃過。
當(dāng)了顧太太之后,更是沒有機會。
當(dāng)魚子醬配著藍鰭金槍魚在唇齒間化開鮮甜味道的時候,蘇景年竟然有些想哭。
她真的好多年沒有這樣不慌不忙,安安靜靜的品嘗美食了。
一頓飯吃了六千三。
刷卡不到三十秒,微信上就收到了一條信息。
是顧銘軒發(fā)過來的:“蘇景年,你餓死鬼投胎?一頓飯吃六千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