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門要登記、刷卡、指紋確認(rèn)、面部比對，流程比我辦身份證還復(fù)雜。里面冷氣很足，

藥柜整齊干凈，連地磚都閃著光，跟外面的世界像是兩個次元。柜臺后是個年輕女人，

穿著白色制服，笑容標(biāo)準(zhǔn)：“您好，請問您要兌換哪一類藥品？

”我拿出卡：“阿奇霉素、對乙酰氨基酚、復(fù)方甘草口服液。

”她微微皺了下眉：“復(fù)方甘草液屬于乙類資源，C級卡兌換額度不足，僅限A類藥品。

”“她咳得厲害，光靠抗生素不行?！彼戳宋乙谎郏骸胺e分制度就是為了公平。

我們有標(biāo)準(zhǔn)流程?！蔽蚁胝f點什么，嘴唇動了動，最后還是咽了回去。

她遞給我三瓶阿奇霉素和兩板退燒片，說：“請珍惜機會，保重?！蔽尹c點頭。走出門前，

她忽然叫住我：“先生，如果需要進一步醫(yī)療資源，可以嘗試參與‘特批任務(wù)’。

B級卡以上居民可申請?！蔽一仡^看她：“什么任務(wù)？

”她壓低聲音：“護送物資、邊區(qū)調(diào)查、信號站維護等。風(fēng)險高，但積分翻倍?！蔽蚁肓讼耄?/p>

說：“哪能申請？”她遞來一張紙條，上面只有一句話和一個地址：“工業(yè)東三號樓地下層，

夜間申請，憑碼入內(nèi)?！蔽野鸭垪l疊好揣進兜里，沒急著走。我回頭又看了她一眼，

問：“你是自愿在這干的，還是被分配的？”她頓了一秒，說：“我父親在第一區(qū)凍死了。

這里有暖氣?！蔽覜]再問，轉(zhuǎn)身走了出去。當(dāng)天傍晚，我去找了林卿。

她正在樓下處理幾個輕傷員，用雨水煮的布條給人包扎，神情平靜，動作麻利。

我蹲下來：“你知道工業(yè)東三號樓嗎？”她頭也不抬：“你別去。

”我點頭：“我也覺得別去。

”她終于抬頭看了我一眼：“你已經(jīng)不是最初那個怕麻煩的人了。

你身上有一點他們最怕的東西。”“什么？”“你開始想問題了?！蔽覜]接話，

只是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撕下的紙，遞給她。上面寫著：“我想搞一臺能播全城的電臺。

”她看了看我，沒笑，也沒驚訝，只說了一句：“你瘋了?！蔽艺f：“沒別的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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