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像這宮墻內(nèi)的一株盆栽，被修剪成別人想要的模樣。"皇上，該用膳了。

"貼身太監(jiān)王商輕聲提醒。光緒嘆了口氣，轉(zhuǎn)身走向內(nèi)殿。

每日的御膳都是按慈禧太后的意思安排的，三十多道菜，他卻食不知味。"王商，

今日可有新到的折子？""回皇上，李總管說太后吩咐了，這幾日春寒料峭，讓皇上多休息，

朝政之事她老人家先看著。"光緒的手指在桌沿收緊。又是這樣。自他"親政"以來，

所有重要奏折仍要先送到儲秀宮。他不過是個蓋印的傀儡。"朕想出去走走。"御花園里，

春風(fēng)拂過新綠的柳枝。光緒漫無目的地走著，忽然聽到一陣清脆的笑聲。循聲望去，

只見湖邊亭子里，一個穿著淡紫色旗袍的少女正在喂魚，

陽光透過樹葉在她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那是誰？"光緒問。王商躬身答道："回皇上，

是禮部左侍郎長敘家的二小姐，今日隨福晉進(jìn)宮請安。"少女似乎察覺到了目光，

轉(zhuǎn)頭看見皇帝，慌忙跪下："臣女他他拉氏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平身。

"光緒走近幾步，"你在笑什么？"少女抬頭，眼睛亮得像星星："回皇上，

臣女看見那尾紅鯉搶食的模樣，像極了家中小弟貪吃的模樣，故而失笑，請皇上恕罪。

"光緒怔住了。在這死氣沉沉的深宮里，他從未見過如此鮮活的表情。其他嬪妃見了他，

不是戰(zhàn)戰(zhàn)兢兢就是諂媚討好，唯獨(dú)這個少女敢在他面前說這樣家常的話。"你叫什么名字？

""臣女閨名珍兒，家中都叫我珍兒。""珍兒..."光緒輕聲重復(fù)，"好名字。

"那一刻，春風(fēng)似乎格外溫柔。三個月后，

一道懿旨從儲秀宮發(fā)出：禮部左侍郎長敘之女他他拉氏，溫良恭儉，冊封為珍嬪，

擇吉日入宮。珍嬪入宮那日，光緒特意換上了新制的龍袍。當(dāng)轎簾掀起，

穿著大紅嫁衣的珍兒向他行禮時，他竟有些手足無措。"愛妃請起。"光緒親自扶起她，

觸到她指尖的瞬間，心跳如鼓。儲秀宮里，慈禧太后正閉目養(yǎng)神。

李蓮英輕手輕腳地進(jìn)來："老佛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