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完美丈夫的蜜月陷阱飛機降落在曼谷素萬那普機場時，
熱帶的濕熱空氣像一塊浸了水的絨布，糊得人喘不過氣。程昱替我拉著行李箱，
無名指上的鉑金婚戒在陽光下閃著冷光 —— 那枚戒指內側刻著細碎的紋路，
他曾說是程家的族徽，如今看來，倒像極了微縮的鱷魚齒痕?！袄哿藛幔俊?他側頭看我，
眼底是恰到好處的溫柔，“養(yǎng)殖場的車在外面等著，先去酒店放行李？”我搖搖頭，
胃里因長途飛行而翻江倒海。這是我們結婚后的第一次旅行，本該是甜蜜的蜜月，
可從踏上泰國土地的那一刻起，一種莫名的寒意就順著脊椎往上爬。
程昱是外人眼中的完美丈夫：32 歲繼承程氏集團，劍橋畢業(yè)，身高 188，
追我時曾連續(xù)一百天送白玫瑰，只因我提過一句 “紅玫瑰太俗”。但完美之下，總有裂縫。
出機場時，一輛軍綠色的越野車停在路邊，
車門上噴著 “暹羅鱷魚王國” 的卡通標志 —— 咧嘴笑的鱷魚戴著花環(huán)，本該可愛，
卻因顏料的陳舊顯得有些詭異。司機是個皮膚黝黑的泰國人，左眼有道縱向疤痕，
他接過行李時，我瞥見他小臂上布滿深淺不一的咬痕，像是被某種動物反復撕咬過。
“程太太第一次來泰國？” 司機用蹩腳的英文搭話，目光卻在我裸露的腳踝上停留了兩秒。
程昱突然用流利的泰語說了句什么，司機臉色驟變，立刻低頭噤聲。
車內后視鏡上掛著一串牙齒串成的護身符，隨著車子顛簸發(fā)出細碎的碰撞聲，
那氣味混雜著汽油和某種腥甜，讓我胃里更不舒服?！耙欢ㄒツ莻€養(yǎng)殖場嗎？
” 我第 N 次問，“我連動物園的爬行館都怕?！背剃盼兆∥业氖郑?/p>
掌心異常潮濕：“寶貝，勇氣不是沒有恐懼，是戰(zhàn)勝恐懼。” 他俯身靠近，
薄荷味的須后水掩蓋著一絲若有似無的腥氣，“相信我，這會是你一生難忘的記憶。
”車子開了兩小時，漸漸駛入棕櫚樹林。路邊的警示牌越來越多，
從最初的 “小心野生動物” 變成了鱷魚剪影，最后一塊牌子上用紅漆畫著滴血的牙齒，
旁邊寫著泰英雙語的 “危險區(qū)域”。程昱突然握緊我的手，指節(jié)泛白。
養(yǎng)殖場的鐵門像監(jiān)獄的柵欄，三米高的鐵絲網(wǎng)上掛著 “禁止靠近” 的標牌。
透過網(wǎng)格能看到十幾個水泥池子，
水面漂浮著黑黢黢的 “枯木”—— 直到其中一塊 “枯木” 突然張開血盆大口，
我才看清那是一條條鱷魚。主樓外墻涂著褪色的鱷魚圖案，剝落的顏料下露出深褐色的污漬，
像干涸的血跡。“這和你發(fā)我的照片不一樣。” 我拿出手機，
里面是程昱之前發(fā)的宣傳圖：明亮的玻璃觀景臺，游客笑著喂小鱷魚。程昱沒理我，
正和一個光頭男人交談。男人穿著沾滿血污的圍裙，腰間別著把彎刀，
兩人交換了一個鼓囊囊的信封。光頭男咧嘴一笑，露出顆金牙，
后頸處紋著一個模糊的數(shù)字 “5”。“阿夏，來見見坤沙先生，養(yǎng)殖場主人。
” 程昱朝我招手。坤沙的手粗糙冰冷，像塊鞣制過的鱷魚皮。他彎腰行禮時，
我看見他圍裙口袋里露出半截針管，針頭閃著寒光。參觀路線令人作嘔。
第一個池子里擠著二十多條幼鱷，它們在狹小的空間里互相撕咬，
血腥味混合著腐肉味直沖鼻腔。坤沙用鐵棍戳弄鱷魚，激起水花：“交配季它們特別兇，
昨天有條母鱷被三條公鱷分食了?！背剃怕牭酶裢馊肷?，不停詢問鱷魚的咬合力和攻擊模式。
當坤沙用活雞引誘鱷魚躍出水面時，我看到程昱的眼睛亮得嚇人，那不是好奇，
是一種近乎貪婪的興奮。“程先生對鱷魚很有研究？” 坤沙遞給他一塊生肉?！凹易鍚酆谩?/p>
” 程昱接過肉，毫不猶豫地扔進池子。水面瞬間沸騰，一條鱷魚咬穿了同伴的眼眶，
鮮血染紅了渾濁的水。午餐在露天餐廳。鐵板上的鱷魚肉滋滋冒油，程昱吃得津津有味，
我卻對著盤中血紅的肉塊干嘔。坤沙端來兩杯椰汁，
程昱的那杯加了雙份檸檬 —— 他竟記得程昱的口味，可這是他們第一次見面。
回酒店的路上，程昱異常沉默。路過一座破敗寺廟時，他突然說：“明天黃昏，
養(yǎng)殖場有個特殊活動，喂成年鱷魚。”“我留在酒店吧？” 我試探?！安恍校?/p>
” 他聲音陡然拔高，又迅速壓下，“我是說，很難得，坤沙給了我們最佳位置。
”回到酒店，程昱說要先洗澡。我借口找胃藥，打開他的行李箱，
在夾層里摸到一個銀色小瓶。標簽上印著 “Sedative X” 和骷髏標志，
生產(chǎn)日期是我們婚禮前一天，旁邊還有支針管，
瓶身上用馬克筆寫著 “30min/70kg”—— 剛好是我的體重。浴室的水聲停了。
我迅速把東西放回原處，心跳如鼓。程昱圍著浴巾出來，從背后抱住我，
濕冷的胸膛貼著我的背：“知道鱷魚怎么交配嗎？雄性會咬住雌性的脖子，直到她不再掙扎。
”那晚我做了噩夢，夢見無數(shù)鱷魚撕扯我的身體。凌晨三點驚醒時，身邊的位置是空的。
陽臺傳來程昱壓低的聲音：“…… 母親，第六個…… 基因最匹配……”我悄悄起身，
月光下，床頭柜上的婚戒內側，那些齒痕紋路仿佛在蠕動，隱隱滲出暗紅的液體。
第二章：銀色藥瓶與消失的女人清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明亮的光斑。
程昱已經(jīng)穿戴整齊，正在系領帶，見我醒了，走過來在我額上吻了吻：“早餐叫了客房服務，
有你愛吃的芒果糯米飯。”他的笑容無懈可擊，可我一看到他無名指上的戒指，
就想起昨晚那個帶骷髏標志的藥瓶?！癝edative X”—— 鎮(zhèn)靜劑，
劑量足以讓我昏睡半小時，而 70kg，恰好是我的體重。“昨天在養(yǎng)殖場，
你和坤沙說了什么？” 我裝作漫不經(jīng)心，舀起一勺糯米飯。程昱切著牛排的手頓了頓，
隨即笑道：“就聊了聊鱷魚的習性，怎么了？”“沒什么，就是覺得他看我的眼神有點怪。
” 我低頭，用勺子撥弄著米飯，“還有他后頸的紋身，數(shù)字‘5’，是什么意思？
”“可能是他的幸運數(shù)字吧。” 程昱語氣輕松，卻避開了我的目光，“快吃吧，
吃完我們還要去養(yǎng)殖場?！蔽倚睦锢湫?。幸運數(shù)字？坤沙看我的眼神，
像在看一件即將被處理的貨物。程昱去樓下 “處理工作” 后，我立刻反鎖房門，
拿出手機搜索 “程昱 前女友”。程昱的情史干凈得像張白紙，
媒體報道里只有他和不同名媛的合影，卻從未有過固定的女友。
一個 32 歲的鉆石王老五，怎么可能沒有前任？除非，那些人都被刻意抹去了。
我想起程昱昨晚在陽臺說的 “第六個”。第六個什么？前女友？還是…… 祭品？
我打開電腦，進入程氏集團官網(wǎng)的 “家族歷史” 板塊。里面有張程昱父親程遠山的舊照，
1995 年攝于一艘游艇上，他身邊站著個年輕女人，笑容溫婉，但臉部被模糊處理了。
照片注釋寫著 “程遠山先生與夫人周敏”，可我見過周敏的照片，那女人根本不是她。
難道程遠山有過外遇？或者，那個女人的身份需要被隱藏？我放大照片，
注意到女人手腕上戴著一串鱷魚牙齒手鏈，和坤沙后視鏡上的護身符一模一樣。
游艇甲板角落堆放著幾個金屬箱，
箱身上印著模糊的英文 “Bio-Hazard”（生物危害）。這時，程昱回來了，
手里拿著杯冰檸檬茶：“特意給你買的，快喝吧?！蔽医舆^杯子，指尖觸到冰涼的杯壁。
檸檬茶是我最愛喝的，但此刻我卻覺得喉嚨發(fā)緊。程昱看著我，眼神里帶著一絲催促，
我端起杯子，假裝喝了一口，實則只讓液體沾濕嘴唇，趁他轉身時，
將茶倒在了洗手間的地漏里。下午去養(yǎng)殖場的路上，程昱顯得有些焦躁，不停地看手表。
車子沒走昨天的正門，而是繞到了側門，那里更偏僻，鐵絲網(wǎng)更高，
門口站著兩個穿黑衣的保鏢，腰間別著電擊棍?！安皇侨タ次故硢?？怎么來這里？” 我問。
“坤沙說今天有私人參觀，走側門近。” 程昱停好車，繞過來替我開車門，
他的手指在我手背上停留了幾秒，異常冰涼。坤沙在門口等著，今天他沒穿圍裙，
而是換了身黑色制服，胸前別著枚銀色鱷魚徽章。他朝我點點頭，
眼神卻像手術刀一樣在我身上劃來劃去，讓我極不舒服。我們被帶進一條昏暗的走廊，
墻壁上掛著一排相框，里面全是年輕女人的照片，
.03 2018.04.22 2020.09.10 2022.12.05五個女人，
不同的樣貌，不同的年齡，但她們的眼神里都帶著相似的驚恐。最后一個相框是空的，
旁邊的墻上用鉛筆淡淡描著一個日期 ——2025.06.05，
正是我們來泰國的第二天。我的心臟猛地一沉。第六個。程昱昨晚說的 “第六個”，
原來指的是我。程昱和坤沙在前面低聲交談，我假裝看照片，
手指卻悄悄摸向牛仔褲后袋 —— 那里藏著我今早從酒店廚房順來的一把水果刀，
刀刃只有幾厘米長，聊勝于無。走廊盡頭是扇鐵門，坤沙掏出鑰匙打開，
門后傳來低沉的嘶吼聲，是鱷魚?！斑@是 VIP 觀景臺?！?坤沙推開鐵門，
刺眼的陽光讓我瞇起眼。適應光線后，
我渾身的血液幾乎凝固 ——那是一個懸空搭建在鱷魚池上方的木制平臺，沒有護欄，
只有一條窄窄的通道連接岸邊。池子里至少有二十條成年鱷魚，最大的那條體長超過四米，
正懶洋洋地浮在水面，眼睛卻一眨不眨地盯著我，像兩塊淬了毒的黑曜石。“喜歡嗎？
” 程昱走到我身邊，聲音溫柔得令人作嘔，“專門為你準備的。
”第三章：池邊的對峙與隱藏的錄音筆我站在平臺邊緣，腳下的木板吱呀作響，
每一塊都像隨時會斷裂。鱷魚池里散發(fā)出濃烈的腥臭味，混雜著腐肉和淤泥的氣息，
熏得我?guī)缀踔舷ⅰ！俺剃牛@里太危險了，我們回去吧。” 我的聲音忍不住發(fā)抖，
不是因為害怕，而是因為憤怒和惡心。眼前這個男人，是我同床共枕的丈夫，
卻處心積慮要把我喂鱷魚。程昱轉過身，臉上的溫柔消失殆盡，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近乎狂熱的興奮：“危險？阿夏，你知道嗎？鱷魚是最古老的生物，
它們的咬合力能達到兩噸，能輕易咬碎人的頭骨?！彼斐鍪郑霌崦业哪?，我猛地躲開。
“為什么？” 我盯著他的眼睛，“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得罪？” 程昱笑了，
笑聲里帶著一絲病態(tài)，“你沒有得罪我，你只是…… 最適合的人選?！薄暗诹鶄€，對嗎？
” 我指向走廊里那些空相框，“之前那五個女人，是不是也被你帶到了這里？
”程昱的臉色微變，隨即又恢復平靜：“看來你發(fā)現(xiàn)了。沒錯，她們是前五個，而你，
是第六個。”“為什么是六個？” 我追問，同時悄悄按下了口袋里錄音筆的開關。
這支錄音筆是我出發(fā)前特意買的，只有 U 盤大小，藏在口袋深處?！耙驗槌碳业囊?guī)矩。
” 程昱走到平臺中央，俯瞰著池子里的鱷魚，“每十年，需要選一位‘新娘’，
獻祭給鱷魚，這樣家族才能保持興旺?！薄矮I祭？”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以為現(xiàn)在還是封建社會嗎？程昱，你瘋了！”“瘋？” 程昱轉過身，眼神冰冷，
“這是傳承了百年的規(guī)矩。我的曾祖父，祖父，父親，都這樣做過。每個程家的男人，
在結婚后都要選一位妻子，完成獻祭。
”他從口袋里掏出那個銀色小瓶 ——“Sedative X”：“本來想等你到了平臺，
給你注射這個，讓你毫無痛苦地離開?？磥?，現(xiàn)在不需要了?！彼弥樄?，
一步步向我逼近。我下意識地后退，腳跟已經(jīng)懸空，再退一步就會掉進鱷魚池。
“你母親知道嗎？她也參與了這件事？” 我試圖拖延時間，同時觀察周圍的環(huán)境。
平臺上除了我們，只有程昱和坤沙，坤沙站在岸邊，手里拿著根長竹竿，上面綁著塊生肉，
正饒有興致地看著我們?！拔夷赣H？” 程昱冷笑一聲，“她當然知道，而且，
這件事就是她一手策劃的。她等這一天，等了很久了。”他猛地撲過來，試圖抓住我的手臂。
我早有準備，側身躲開，同時掏出水果刀，朝著他的手腕刺去。程昱反應很快，手臂一抬，
刀刃擦著他的皮膚劃過，留下一道血痕?！百v人！” 程昱罵了一聲，抓住我的手腕，
用力一擰。我吃痛，水果刀 “哐當” 一聲掉在木板上，滾到了平臺邊緣?！敖o我下去吧！
” 程昱怒吼著，雙手抓住我的肩膀，用力向鱷魚池推去。千鈞一發(fā)之際，我猛地抬起膝蓋，
狠狠撞向他的小腹。程昱吃痛，身體一彎，我趁機掙脫他的控制，撿起地上的水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