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死亡的危險(xiǎn)都似乎沒有絲毫引起張牧眼神中一絲絲的波動。他只是矗立在在那里，

淡淡的看向遠(yuǎn)方。似乎周邊一切的一切，都無關(guān)緊要。他的眼中，仿佛……萬籟俱寂。不，

或許并非真正的寂靜。

而是當(dāng)那無窮無盡、嘈雜混亂的魚人嘶吼、骨筏的嘎吱作響、海浪的拍擊聲浪，

密集到了極致之后，形成的一種令人心悸的、仿佛世界末日降臨前的……絕對靜謐感。時間，

仿佛在這一刻被無限拉長，凝固?？臻g，似乎也因?yàn)槌休d了過多的殺戮與瘋狂，

而變得粘稠、滯澀。這個她剛剛在心中，

用“瘋子”、“英雄”、“以身殉道者”等無數(shù)復(fù)雜詞匯描繪過的男人——張牧。

他……要做什么？他最后的手段，是什么？還是說……沒有其他的手段。這……就是一切！

一切的一切！所以，今天兩人就要在這里……落幕了！感覺……或許……還不錯。

就在沈悠然的思緒幾乎要被這沉重的寂靜壓垮之際，張牧……動了。他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那張?jiān)诨鸸庀嘛@得有些蒼白，卻又異常平靜的臉上，沒有任何即將赴死的悲壯，

也沒有面對絕境的恐懼。反而……在沈悠然微微放大的瞳孔中，她看到張牧的嘴角，

竟然……輕輕勾起了一抹，難以形容的弧度。

種……混合了冰冷、狂熱、以及……一種如同藝術(shù)家即將展示自己最得意作品般的……期待？

緊接著，他微微抬起了雙手。并非任何施法的姿勢。也不是要握持武器的動作。他的手臂，

優(yōu)雅地、緩慢地抬起，如同一個即將登臺的……樂隊(duì)指揮。是的，交響樂的樂隊(duì)的指揮！

沈悠然只覺得大腦“嗡”的一聲，仿佛被什么重物狠狠砸中！這個場景，

這個姿勢……簡直荒謬！荒謬到了極點(diǎn)！他果然是瘋的！或許在穿越來的第一時間，

這個跟自己同齡的男孩，就已經(jīng)……瘋了！

在這血肉橫飛、尸骸遍地、下一秒就可能被魚人徹底撕碎淹沒的煉獄戰(zhàn)場上！

他竟然……擺出了樂隊(duì)指揮的姿態(tài)？！他要指揮什么？！

指揮這些瘋狂的魚人合唱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