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空,我們可以想象成一條線。這條線上有許多重要節(jié)點,當其中一個點改變時,這個節(jié)點后面的時空就消失,從而衍生出新的時間線,但某些節(jié)點是永遠也不可能改變的……
“我想和你做朋友!”
“好啊!”
……
那一天我很開心,但那一晚我的意識再次分離,但這次有所不同……
我只看到我自己,周圍什么都消失了,這一次我進去了我的腦?!?/p>
我的記憶片段不斷回轉(zhuǎn),最后停留在了一個地方,雖然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停在那里,那個我自以為印象不深刻的地方——
唐夜:“傅少言怎么了,這么悶悶不樂的。”
程言:“這個月可能emo期到了吧?!?/p>
傅少言:“沒什么你們別猜了?!?/p>
在畫面之外的我看見傅少言眼眶紅了,之前我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只覺得他那幾天不說話只是心情不好。
突然,我被吸進了傅少言的腦海之中,我知道了整個經(jīng)過。
那一天,12月23日,周六,他的生日——
但那一天也是他過的最后一個生日。
遠處的畫面中在大雨中一輛小車和大貨車撞上……
在記憶的深處,有個聲音一直響著。
“爸爸,我想你?!?/p>
我之前以為他什么時候都看得開,想的開。但現(xiàn)在我知道,只是他很堅強,在那段日子,我們沒人知道他真正的感受。
不知道他是如何度過那些日子,又如何自己走出來。
慢慢的我已經(jīng)感受不到意識存在了,慢慢的一陣鬧鐘聲響起。
看了看日期,果然又跳了,跳到元旦前的幾天了。
和往常一樣洗好漱,拎著每天我媽蒸好的包子,不過我媽今天可偷懶了,就蒸了個饅頭,可把我噎壞了。
走在路上看著周圍已經(jīng)開始準備上了元旦前的裝扮,我一直以為這些裝扮都沒啥用,每年元旦都看著他們裝扮,實際上元旦的時候客流量還是平時那樣。
在路上,走著,想著,然后后面一只手搭上來。
陳曦:“走這么慢也不怕遲到。”
看到他,我突然想起來陳曦家和我家并不遠,每天都能在這條路上遇到,只不過吵架后我特地繞開了路。
唐夜:“你懂什么,主角總是最后才到的。還有,你不是也在這,哎,到時候遲到一起挨罵唄”
陳曦:“你可說錯了,我可不會跟你一起挨罵,你忘了老任說過年級前十可以免去早讀。”
唐夜:“還有這事?”
看來穿過的那些時間還是有很多事是有必要知道的,不過看這樣子經(jīng)過這段時間我和陳曦的感情已經(jīng)有了上升。
我們又繼續(xù)一起走了一段路
唐夜:“瞧你那嘚瑟勁,人老任或許只是隨便說說,到時候遲到了也照樣把你拉出去罵?!?/p>
陳曦:“小唐夜,你還是快走吧,已經(jīng)沒有時間了?!?/p>
不一會兒,早讀鈴聲響起。
唐夜:“完蛋了。”
果然早讀遲到了,老任把我狠狠又罵了頓,看著陳曦安安穩(wěn)穩(wěn)進去,我莫名感覺有點生氣。
被罵完之后,我用力拍了下陳曦肩膀
唐夜:“起開,我要進去?!?我座位在中間)
陳曦:“你后面不是沒桌子啊?!标愱乜粗?,又笑著說。
唐夜:“后面有空氣墻進不去,你再不讓我進去我跟你算算你害我遲到的賬?!?/p>
陳曦:“都叫你快點了不聽,好好好,請進吧我們的唐夜。”
我到位置上坐下,對他說了句:“特權(quán)狗,略略略?!?/p>
陳曦不語,只是一味的笑。
早讀之后,就是那催眠的語文課,再之后就是似霧非霧的物理,到底誰發(fā)明的物理,能不能撤回啊。
到大課間了,本來想好好的睡一覺,可是
傅少言:“朋友們,這周末有空嘛,我過生日?!?/p>
卓景:“哇,那這樣一定給我們準備了禮物吧?!?/p>
傅少言:“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么?!?/p>
程言:“我們只是開個玩笑了,傅少的生日我們肯定辦的風風光光的。”
陳曦:“不過我們怎么辦能,以前我過生日都是和朋友們?nèi)コ砸活D。”
卓景:“那這樣,傅少花點大錢請我們吃點好吃的。”
他們談?wù)撝?,但我在旁邊思索著,“時間看來回到了車禍的前幾天?!蔽蚁胫?/p>
同時我有另一個大膽的想法“我想救他爸爸?!?/p>
可接下來,我震驚了,我發(fā)現(xiàn)我動不了了。
傅少言:“唐夜平時這種活動你不最活躍嘛,說說看?!?/p>
“唐夜”:“要不去你家辦派對吧?!?/p>
傅少言:“這個想法不錯?!?/p>
很難想象遠處動不了的我看到另一個“我”在談?wù)摗?/p>
但我知道這場派對不能辦,因為沒有這場派對,就不會有車禍。
那個“我”說完之后,朝著我笑了,并做出“噓”的動作。
過了會,我能動了,我要去跟他們說這場派對不能辦,可我怎么也說不出那幾句話,就好像快說出時就被人強行閉上了嘴巴。
“我”:“不要亂說話,你沒有辦法改變你已經(jīng)說出的話的?!?/p>
“可我什么也沒說?”
“不,你已經(jīng)說了?!?/p>
我感受到有個人在拍我。
陳曦:“你自言自語啥啊,你對誰說了啥?!?/p>
我緩過神來。
卓景:“咋滴,昨天沒睡好啊。”
唐夜:“沒什么,沒事?!辈恢罏槭裁次倚乜诤芡矗笆俏业腻e覺嘛?”我思索著。
傅少言:“那我們放完學去買裝扮的東西吧。”
轉(zhuǎn)眼到了最后一節(jié)晚自習,我寫了張紙條給傅少言,當然上面寫著“那場派對不能辦?!?/p>
傅少言:“給誰的?”
唐夜:“廢話,放你這肯定給你的?!?/p>
傅少言:“不是,大哥咱倆離這么近也要傳紙條,你晚飯吃多了?”
唐夜:“你打開看看?!?/p>
打開紙條后
傅少言:“你午飯也吃多了?這上面啥也沒有啊。”
唐夜:“不可能,給我看?!?/p>
我打開紙條。
“這上面明明有……”慢慢的我又失去了感覺,但我又看到“我”了。
這次“我”對我說:“要遵守規(guī)則哦。”
我想了好久,“規(guī)則”是什么
慢慢的我也沒了意識。
醒來時,我看著時間已經(jīng)到這周周六了,這也是傅少言生日那天。
派對已經(jīng)阻止不了要舉辦了,不過只要阻止他們出門就還能挽回一切。
我看著外面的天已經(jīng)要變天了……
我打電話給傅少言,不過不知道為什么電話那邊總是說著“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p>
說罷,我便出門,可是不管怎么樣,這座城市像是被改變了地形一樣我怎么樣也走不出,像一座迷宮一樣。
我撥打其他人的號碼,撥打給成言和卓景時都被回答是空號。
撥打給陳曦時“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我突然燃起了希望,我一直打著,終于——
陳曦:“喂,唐夜你怎么還沒來,就差你一個了?!?/p>
唐夜:“陳曦,你聽我說一定不要讓負叔叔出門,一定要阻止他。”
陳曦:“喂,你聽見沒有啊,快來?!苯又娫挶粧鞌嗔?,陳曦好像聽不見我說話一樣。
我又不斷前進,還是一樣不管怎么樣我又回到同一個地方。
(為了更好敘事,接下來為第三人稱)
與此同時的另一邊,派對已經(jīng)被布置好了。
傅少言:“唐夜還沒來嗎?”
陳曦:“早知道出門前叫他了”
卓景:“就算叫他也起不來的,誰都知道唐夜睡起午覺來像頭豬一樣,叫起來了也只會說再等我五分鐘?!?/p>
電話鈴聲響起了。傅少言:“好像我的電話響了?!?/p>
“喂?!薄班洁健?電話掛斷聲)
傅少言再次打回去“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p>
卓景:“怎么了誰打電話來了,是唐夜嘛?!?/p>
傅少言:“不知道,打回去顯示是空號?!?/p>
卓景:“168開頭的”
傅少言:“對啊,打了就掛掉了?!?/p>
程言:“我和卓景剛才也接到了,真奇怪。打回去也顯示是空號”
卓景:“可能是什么人的惡作劇吧?!?/p>
此時陳曦的手機響起
傅少言:“你不會也接到這個電話了吧?!?/p>
陳曦:“不是,是唐夜打來的?!?/p>
“喂,唐夜你怎么還沒來,就差你一個了?!?/p>
“喂你聽見沒有快過來?!薄班洁健彪娫挶粧鞌?。
傅少言:“怎么樣,他出門沒有?!?/p>
陳曦:“很奇怪,電話那頭什么聲音也沒有,電話莫名其妙的被掛斷了。”
卓景:“我知道了,這是唐夜的惡作劇估計已經(jīng)到了,嚇嚇我們?!?/p>
“咚……”(門鈴聲響起)
陳曦:“我去開下門?!?/p>
……
陳曦打開門,“奇怪怎么沒人?!?/p>
陳曦打算回去時一只手搭在了肩上“誰~說~沒~人~的?!?/p>
陳曦無奈的說“唐夜,要不把你趕出去吧?!?/p>
唐夜:“不是你怎么知道的?!?/p>
陳曦:“你當我還是三歲小孩啊。剛才打電話過來,你為什么什么話也不說?!?/p>
唐夜:“什么電話你搞錯了吧,我沒打過啊。”
陳曦:“要不要給你看看通話記錄。”
唐夜:“看就看反正我沒打過。”
陳曦翻來通話記錄
陳曦:“奇怪,剛剛明明顯示你的名字打過來的怎么沒有啊?!?/p>
唐夜:“就說你搞錯了吧還不信我?!?/p>
傅少言:“好了你們兩個人快過來,派對快開始了?!?/p>
唐夜:“啊就我們這幾個人,這也叫派對。你是不是沒有人脈啊。”
傅少言:“大哥,你還想要多少人?!?/p>
唐夜:“我想要的是電視里那種百人大party聽起來非常爽?!?/p>
傅少言:“你得了吧,百人,房子都塞不下。再說,五個人怎么就不叫派對了,一個人叫獨處,兩個人叫聊天,三個人叫聚餐,我們五個人肯定叫派對咯?!?/p>
唐夜:“派對是這樣定義的。”
程言:“好了。唐夜同學把嘴閉上,等你把話說完天黑了都開不了派對?!?/p>
卓景:“好現(xiàn)在派對開始,讓我們先祝賀我們的壽星傅少言生日快樂。”
程言/唐夜/陳曦:“生日快樂”
同時三人拉響禮炮。
……
派對中旬,傅少言:“爸爸你現(xiàn)在有空嗎?”
傅爸:“怎么了,少言。”
傅少言:“爸爸你能幫我去買幾個芒果回來嗎?”
傅爸:“好啊,正好我要出去辦點事,回來的時候給你帶,那你們好好玩,我出去了。”
傅少言:“嗯,爸爸注意安全?!?/p>
……
“怎么還沒出去,這明明就是平時的街道,為什么出不去?”我不斷的走,走到原地時,發(fā)現(xiàn)了條新的道路。
“這條路為什么從來沒見過,算了沒辦法只能進去了。”
走到路的盡頭,我來到了一個路口。
我很吃驚,因為這個路口正是車禍發(fā)生的地方。
我打電話給警察,可怎么也打不通。
我思索著,我開始慌張。
天越來越黑,開始下雨了。
不一會兒,伴隨著雷聲,雨下的越來越大。
我感覺我走不動了,盡管我已經(jīng)被淋濕了。
手機發(fā)來一條消息,我用手擦了擦雨水,是陳曦發(fā)來的,打開手機,我徹底的慌了。
手機里是陳曦發(fā)來的一張照片,畫面中五個人在吃蛋糕,其中一個是“我”。
“怎么可能,我明明還沒去?!蔽乙呀?jīng)沒辦法了,我已經(jīng)完全感受不到我的知覺了,慢慢的雨聲越來越小,有股記憶涌入了腦海。
唐夜:“為什么蛋糕上沒有芒果啊,我還期待著吃著蛋糕上那唯一一半的芒果?!?/p>
陳曦:“有的吃就不錯了?!?/p>
傅少言:“我去問問我爸爸有空嘛叫他去買?!?/p>
唐夜:“太麻煩叔叔了吧”
傅少言:“你等著,麻麻煩的。”
“砰”遠方傳來的聲音敲醒了我。
我看著遠處路口一輛大貨車和小車撞在了一起。
伴隨著雷聲越來越大,雨水也把我的視線弄模糊,我站在那里,我知道事情再次發(fā)生了,我也知道為什么會發(fā)生。
“我:“說了不要嘗試打破規(guī)則,‘死亡’是沒人改變的節(jié)點?!?/p>
對,另一個我又出現(xiàn)了,我不明白他說的規(guī)則是在說什么。
我的兩眼已經(jīng)放空,沒有任何神氣。
我哽咽著對自己說
“是我,害死了他……”
那天我站在雨中等到了雨停,那天,比我想象中過的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