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采用第三人稱敘述)
“是我害死了他……”
對于唐夜而言,那天雨下的很大,那一天也過的很漫長。
他的意識不斷的陷入,穿過許多層地面,最后到達了一個世界,這個世界七零八亂,他在這里漫無目的的走著……
漸漸地,雨停了,唐夜也到了家,但他的意識已經陷在他的腦海中……
在外看,他一句話也沒有,他比往常沉默……
唐夜媽:“回來了,怎么弄這么濕?快去把衣服換了。”
唐夜搖搖頭,沒有回答,只是到了房間,他慢慢的看不見,聽不清周圍的事物。
在他腦海中,那個雜亂的世界他慢慢的走著,他沒有目的。
漸漸地,在那個世界,天開始下雨,但他的臉上早已被淚水打濕。
在一片陰暗的地方,他蹲下來,一直重復著“為什么?”他感到茫然,無力……
這一天注定不安寧,這一夜終難眠……
感到悲傷的不只有唐夜……
這個沒有月色的夜晚,也有另兩個人的哭泣。
一位少年在房間捧著一張照片哭泣,那張他與爸爸出去踢球時拍攝的照片。
他不斷回憶著……
傅少言:“喂,爸爸踢過來我給你展示下完美的進球方式?!?/p>
傅爸:“好的,你接好了,我可很期待你進球的樣子……”
另外,還有一位妻子翻著和丈夫的聊天記錄,那是最后一段對話……
“美麗的小姐,我來到了水果攤,請問有什么想吃的嘛?”
“你說話方式好怪啊,那買點草莓吧,還有回來的時候小心點,要下雨了看點路?!?/p>
“好的,遵命?!?/p>
慢慢的,一陣哭聲發(fā)出,打破了這夜間的平靜。
這一夜,終究很長……
第二天,雨接著下著,總讓人有所心緒。
唐媽:“唐夜,醒醒,不會發(fā)燒了吧?!碧茓層檬謸崦颂埔沟念^
“這么燙,我去找找體溫計?!?/p>
此刻,唐夜的腦海中,他依然在走那段漫無目的的路,這個世界似乎怎么也走不出去。
此時,在學校——
程言:“今天真奇怪,唐夜不來,傅少言也沒看見個人影,教室瞬間安靜了?!?傅少言并沒有把爸爸去世的消息告訴他們,就連昨天收到消息時也強忍著情緒跟他們過完那個派對)
卓景:“真奇怪,這就是熱鬧后的寧靜嘛”
陳曦:“放學去看看他倆。”
卓景:“提議不錯,準許啊”
程言:“你當你皇帝啊還準許上了,我覺得我們還是分開去看,陳曦你去看看唐夜,我猜他十有八九不想起裝病不來,我們兩去看看傅少,昨天明明挺開心的今天說不來就不來。”
卓景:“準許了。”
程言:“小嘴巴,閉上,謝謝?!?/p>
在唐夜家——
唐媽:“小夜,醒醒。”唐媽,拍了拍唐夜,唐夜慢慢睜開眼,兩只眼睛已經失去了光澤……
唐媽:“去下醫(yī)院吧,燒到38度了?!?/p>
唐夜搖了搖頭,“不用。”
“怎么了,小夜?!?/p>
“沒事,媽讓你一個待會?!?/p>
之后唐媽出去了。
唐夜閉上眼睛,再次到了那個世界,這一次他遇到了傅少言。
傅少言:“都是你,都是你,害死了我爸爸,你還我爸爸?!备瞪傺宰プ∷囊骂I,沖他吼著。
唐夜不斷重復著“對不起,對不起……”
慢慢的他兩眼又流下了淚水……
“小夜,小夜……”
唐夜再次睜開眼,看見媽媽端來了退燒藥。
唐媽:“小夜,怎么了,怎么哭了?”
唐夜:“媽,沒事,你出去吧,讓我一個人待會?!?/p>
唐媽走后,唐夜吃完藥,慢慢的感覺不到周圍,他又來到了那個世界,走著,走著……
走到了那個路口,遠方再次傳來巨響,慢慢的畫面不斷轉換,遠處有對母子抱頭哭泣。
又慢慢的,唐夜又見到了傅少言,他依然重復著那句話“都是你害的。”而唐夜也只是重復著“對不起。”
旁人亦是如此悲傷,親人該如何挺過去?
在傅少言家,昨日派對布置還在,沒有人清理,但昨日熱鬧的氣氛已不在。
唯一多的只有桌子上幾桶沒吃完的泡面。
母子在各自的房間對著和同一個人的合照擦了又擦。
“爸爸,每年我過生日就拍一張合照好不好?!?/p>
“哎,他爸這個提議不錯哎。”
“好,我去買臺相機來拍?!?/p>
這張合照是上一次生日拍的,當然這是最后一張……
房間里的少年看著窗外,沒有任何一句話,期間除了用手去觸碰外面的雨滴來證明這個世界的真實性以外沒有了任何動作。
而另一間房間里的母親則是對聊天記錄看了一遍又一遍,不斷把腦海中的記憶回憶了一遍又一遍,仿佛他還在一樣……
天越來越黑了,不是因為時間原因,而是大雨來的前兆。
程言:“這雨下的是不停了?!?/p>
卓景:“哎,這氛圍像是發(fā)生了很大的事一樣。”
程言:“大事天天有,什么地震,海嘯啊,還有隨地大小的戰(zhàn)爭每天都有大事啊?!?/p>
陳曦:“感覺心情很壓抑啊?!?/p>
過了會,老任過來啦。
“同學們接學校通知因天氣原因大家可以提前回家,住校生可以先回寢室,就這樣,但別忘了做作業(yè)?!?/p>
聽到這消息,班里瞬間沸騰了,不一會兒全校的聲音都傳來。
程言:“那陳曦我們兩個先過去傅少那,你去看了唐夜情況后,回家后各自報備情況。”
陳曦:“ok?!?/p>
隨著學生陸陸續(xù)續(xù)的離開,雨開始下了,之后越下越大。
卓景和程言到了傅少言家。在上樓的過程中——
程言:“你說上次傅少言上次發(fā)燒都扛著來了學校,這次怎么回事呢?”
卓景:“有這事?”
程言:“忘了,你們倆那天同時發(fā)燒了,你請假了?!?/p>
那天——
唐夜:“哎,卓景這家伙命真好,今天發(fā)燒說請假就請假?!?/p>
程言:“怎么你也燒一個,請個假啊?!?/p>
唐夜:“我也想燒啊,可是什么好事都落卓景頭上去了?!?/p>
陳曦拍了下唐夜腦袋。
唐夜:“啊,痛死了,干嘛啊”
陳曦:“別整天想些有的沒的。”
程言:“不是,傅少今天怎么這么安靜。”
唐夜:“你臉怎么這么紅,不會是想到哪個姑娘了吧?”
陳曦又拍了拍唐夜的腦袋。
唐夜:“這位大哥,你怎么又拍我?!?/p>
陳曦:“你笨啊,這明顯有點發(fā)燒了啊。”
程言:“等下,我去拿下體溫計?!?/p>
傅少言:“不用了,今早測過了,38度?!?/p>
唐夜:“不是大哥這么好請假的機會你不請。”
“啊,這位大哥咱倆沒仇,又拍我腦袋干嘛。”
陳曦:“少說點話吧,唐夜同學。”
……
不只不覺,他們兩已經到了傅少言家門口,卓景敲門。但沒人應。
卓景:“沒人在家嘛?”
程言:“我打個電話給他?!?/p>
電話響了半天,就在程言要掛掉了。
“喂?!?/p>
程言:“在家嗎?”
傅少言:“在……”這一聲附帶著哽咽聲。
程言:“怎么了,你哭了。”
傅少言:“進來吧,門沒鎖?!?/p>
之后,電話被掛掉了……
卓景:“怎么了?”
程言:“好像哭了。”
卓景:“那快進去啊。”
程言:“還是等等吧。”
卓景:“等什么,再等人要出什么事啦?!?/p>
程言:“萬一真有什么事他也不會告訴我們,我可沒看過他哭過,問也不好,不問也不好?!?/p>
卓景:“總比站在這里好。”
就在這個時候,門開了……
傅少言出來抱住了卓景和程言,止不住哭了。
之后,在客廳。
卓景:“我先把話說在前面接下來我問你們的事你可以不說,所以發(fā)生什么了?”
程言:“對啊,而且你家氛圍好冷清。就一夜,發(fā)生了什么?!?/p>
傅少言沉默了好久……
最終——
傅少言:“因為…我爸爸…走了?!备瞪傺赃呥煅蔬呎f。
這句話一說,場面又安靜下來。
不知又過了多久,有人打破了這寂靜。
卓景:“那昨天夜里你怎么過的,為什么不找我們談呢,說出來也好有人陪你啊。”
傅少言沒有說話。
程言:“你別亂提了,人不說就不說唄?!?/p>
傅少言:“昨天一夜沒怎么睡過,一閉上眼睛就都是我爸爸。我不知道,不知道該……”
這時候,程言挽著傅少言的頭。
程言:“如果這件事讓你難過咱別提了?!?/p>
……
陳曦呢,放學時早早下了教學樓,因為剛打給唐夜好幾個電話都沒人接。
唐夜仍沉寂在那個雜亂的世界,走著走著,一個上午仍是在周轉著,不斷的遇到傅少言,又不斷的聽著那車禍聲。
唐夜則一直說著對不起。
緊接著,他的意識又下了一層面,下到另一個世界,這個世界很黑,也下著雨。
唐夜看著眼前的一切,他的眼角又流了淚。每走一步,他就會看到傅少言怪他,是他把他爸爸害死的,不斷地,每走一步,這種愧疚感越發(fā)加深。最后慢慢的他也聽不見了,他的耳朵里只傳來雨聲。
對啊,外面的雨也下的越來越大,陳曦也從學校飛奔出來,同時他也不斷的發(fā)著一通一通電話給陳曦了。
此時,唐夜也醒了,他離開了床上,他的眼里沒有神,他看到的周圍都是恍惚,不斷的有人從眼里穿過。沒錯,他無意識的下樓到外面了。
外面的雨下的很大,他的身上很快就濕了,在人來人往中沒有人管他。在外人沒人理解他為什么沒撐傘就在大雨中走著。
唐夜:“這是哪?我要干什么?”
他就這么漫無目的的走著,突然他想起來了什么。
“對哦,我要去阻止那場車禍。他們的派對不能辦?!?/p>
唐夜拿出了手機,它已經響了很久。唐夜接了電話。
陳曦:“喂,唐夜你在干什么,不接我電話,唐夜你在家嗎?”
唐夜:“陳曦啊,我跟你說派對不能辦……不能”
陳曦:“你在說什么,喂,你在哪?”
電話被掛斷了。
“靠!”
唐夜:“對,我要去找那個路口,它在哪來著,在哪?”(哽咽聲)
唐夜轉向周圍,他感到很陌生。
“這是哪,這里為什么走不出去?”
他身上已經完全濕了,他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他不斷走著也不知道去哪。
此時的陳曦已經到了唐夜家,。
“咚”(門鈴聲)
打開門。
陳曦:“阿姨,唐夜在家嗎?”
唐媽:“剛才又出門聲,應該出去了,也不知道這孩子燒退了沒?”
陳曦:“發(fā)燒?”
唐媽:“對呀,這孩子今早發(fā)燒到38度睡了一天,陳曦如果看到他,叫他早點回?!?/p>
陳曦:“好的,阿姨?!?/p>
告別唐夜媽媽后,陳曦也開始尋找著唐夜。
“會不會去找傅少言了?!?/p>
之后,陳曦往傅少言家去了。
“我想吃芒果?!睆挠洃浿校@句話涌入了唐夜腦袋中。
“沒錯,只要……我不去參加派對……所有人都不會有事,對我得躲起來,他們看不到就不會叫我去參加派對?!?帶著哽咽聲)
唐夜開始走的越來越快,遠處的陳曦看到了唐夜追了上來。
他拉住唐夜。
陳曦:“你瘋了嗎,這么大雨你就這樣走著?!?/p>
唐夜:“不能,我得躲起來,不能參加派對,不能,這樣就不會有人有事了?!?/p>
陳曦:“你怎么了?”陳曦看著唐夜
唐夜:“陳曦啊,你來了,快告訴傅叔叔,叫他別出去,不出去就不會有事,快……”
陳曦:“你在說什么怎么聽不懂?”
陳曦摸了摸唐夜額頭。
陳曦:“怎么這么燙,我們去醫(yī)院看看?!?/p>
唐夜:“陳曦,這里是哪里,好黑啊,我怎么走不出去啊?”
陳曦拉著唐夜走,“走去醫(yī)院,已經燒的說胡話了?!?/p>
唐夜:“對不起,對不起?!?/p>
陳曦:“唐夜,你到底怎么了?!?/p>
唐夜:“有人嗎,有人嗎,誰能告訴我怎么出去,我好怕?!?/p>
這時陳曦抱住了唐夜。
陳曦:“唐夜清醒點,我在這。”
聽到這話,唐夜哭了。
“對不起,對不起,是我害死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