穢物全吐在了瑤音的裙擺上,玄蒼一愣,轉(zhuǎn)手又甩了我?guī)装驼啤?/p>
“瑤瑤最愛干凈,你還故意吐她一身!”
我忍著惡心和疼痛,死死盯著瑤音。
“懸圃怎么了,你對我族人的尸骨做了什么?”
我憤怒地?fù)涞浆幰羯砩?,卻被玄蒼一把揮開。
“瑤瑤喜歡鳳凰花,我便命人將鳳族的鳳凰花移到了懸圃?!?/p>
淚水從我的眼眶中奔涌而出,“可是懸圃里埋著我的族人??!”
玄蒼神色微動(dòng),“兔族的仙身挖出來,換個(gè)地方埋就是了。一個(gè)懸圃而已,你也要和瑤瑤搶嗎?”
我的身體不自主地顫抖起來,囁嚅道:“玄蒼,我恨你?!?/p>
“若有來世,我們不要再相遇了?!?/p>
我踉踉蹌蹌地趕到懸圃,幾名仙侍將我攔住,迫使我跪在了地上。
有瑤音在,他們自然不把我這個(gè)不受寵的太子妃放在眼里。
我赤紅著眼睛,“天宮那么多地方,你為何偏要用我族人的埋骨之地!”
瑤音搖著扇子,唇角勾起惡意的弧度,“要怪就怪你非要搶走我的太子妃之位!”
“玄蒼只臨幸過你兩次,你卻偏偏接連得子,憑什么?要不是兔族體質(zhì)易孕,你以為天帝陛下會(huì)看上你這個(gè)低賤小妖?”
一名仙侍拎來了一只兔子,我一眼就認(rèn)出他是我的弟弟。
他急切地想朝我跑來,卻被身上的鐵鏈拴住。
“兔族被屠時(shí),你弟弟倒是僥幸逃脫。今天我讓你們姐弟相聚,白芷,你是不是應(yīng)該感謝我呢?”
小兔子瘋狂地啃著鐵鏈,牙齒崩碎了幾顆,很快便滿嘴是血。
瑤音攏了攏身上的裘衣,那是玄蒼用我皮毛做的那件。
“兔毛柔軟御寒,我穿著甚好,正好用你弟弟的皮再做件圍脖?!?/p>
我被壓在地上動(dòng)彈不得,毫無反抗之力,只能不斷磕頭。
“瑤音,求求你放了他!你用我的毛吧,我的毛也很暖和的!”
瑤音手中挽著尖刀,“可我今天就想用你弟弟的毛。公兔子和母兔子也許不一樣呢?”
弟弟紅著眼睛奮力掙扎,一口咬在了瑤音的手腕上。
瑤音一掌將他打飛,我眼睜睜看著他在地上彈了幾下,沒了動(dòng)靜。
“就這么死了,真是可惜。不過懸圃里的兔子多得是,不如今天多做幾件兔裘,賞給我的仙婢穿?!?/p>
瑤音將我爹娘的仙身丟在我面前,要把他們扒皮抽筋。
我目眥欲裂,奮力睜開仙侍的束縛,拔下發(fā)釵向瑤音刺去。
“你殺我孩子,辱我親人,我要你血債血償!”
瑤音勾唇一笑,不僅不躲,反而朝我迎了過來。
發(fā)釵劃破了瑤音的脖子,身后傳來玄蒼的喊聲。
“瑤音——”
玄蒼抱住瑤音搖搖欲墜的身體,怒視著我,“瑤瑤總說你心軟善良,沒想到你竟然如此惡毒!”
瑤音縮在玄蒼懷里,抽泣道:“太子妃得知殿下給我種鳳凰花,氣不過才動(dòng)了殺心……”
我的指尖尚在顫抖,“鳳族靈力強(qiáng)悍,我怎么可能傷得了她?”
“是她殺了我的弟弟,還要將我父母……”
玄蒼一腳將我踹在地上,將那根發(fā)簪舉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