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向老太太的身后,不疾不徐地開口。
李院長的臉?biāo)查g煞白如紙。
他快步向我走來“沈總,這是誤會……”
李院長的腰幾乎彎成了九十度,汗水也不停地從他的額頭落下,連聲音都顫抖起來,“沈總,都是我的疏忽……”
“疏忽?”我冷笑一聲,目光森然落在他的臉上,語氣里滿是嘲諷。
“疏忽可以把治療阿爾茨海默癥的藥物換成降糖藥?”
“疏忽可以讓保姆把老人當(dāng)垃圾桶彈煙灰?”
“李院長,你是不是忘了這個療養(yǎng)院是誰建起來的了?”
“還是說你不想干了?”
李院長臉色煞白,剛要辯解,卻被一聲尖利的質(zhì)問打斷。
“你少在這狐假虎威!”
涂著死亡芭比粉顏色口紅的老太太拄著鑲鉆拐杖上前。
“我們都參加過沈老太太的生日宴,鄭總親自給她切的蛋糕!”
“你在這裝什么?”
“就是!”另一個戴著翡翠鐲子的太太跟著幫腔,她身上的緙絲旗袍正是我母親壽宴那天被搶走的那件,“活這么大年紀(jì)了,我還沒見過那個小三敢想你一樣登堂入室的!真是不要臉!”
“以為你年輕美貌就能撼動別人正室的地位么?告訴你吧,鄭總他們倆連孩子都有了,還不輪不到你在這指指點(diǎn)點(diǎn)?!?/p>
“快點(diǎn)帶著你的媽滾吧,別等人家老婆來了,把你抓到局子里去!”
人群忽然哄堂大笑起來,我看著她們精致的面容,感覺她們身上的珠寶、高定禮服都看著這么眼熟。
忽然我想到這些老人們每周三都會在療養(yǎng)院的玫瑰園喝下午茶,而這些原本都是我母親的私人物品。
我冷笑一聲看向李院長,“這就是你說的誤會?”
“什么誤會會讓這些人連我都不認(rèn)識?”
李院長的聲音幾乎帶著哀求。
“各位太太!她真的是沈總!”
“這家療養(yǎng)院的建設(shè)合同,所有的投資全都是她簽字批準(zhǔn)的??!”
“你們不要再胡鬧了!”
涂死亡芭比粉口紅的太太冷笑一聲:“李院長,你該不會被這個狐貍精迷昏頭了吧?”
“上周鄭總才帶我們?nèi)ド蚴霞瘓F(tuán)參觀,頂樓辦公室掛的可是王柔小姐的照片!”
“就是!”戴翡翠鐲子的太太跟著附和,她故意晃了晃手腕,“這可是王小姐隨便送給我的,一個據(jù)說價值好幾個億呢!”
“別人誰有這個財(cái)力?”
“況且,我聽我兒子說,鄭總昨天還在高爾夫球場說,等忙完老太太的壽宴就和王柔辦婚禮,你現(xiàn)在說這個女人是正室?”
“你可別被小三騙了,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王柔的媽媽在別人的幫腔里也挺直了腰板。
她摸了摸耳垂上的珍珠耳釘,那是我上個月給母親買的生日禮物,嘴角揚(yáng)起得意的笑。
“李院長,我看你是被這女人的狐貍精手段迷住了吧?”
“今天我就要替我女兒教訓(xùn)教訓(xùn)你這不知好歹的小三!”
她挽起來袖子,兩步向我沖過來。
王柔的媽媽揚(yáng)起手,我剛要閃躲,就看見原本躲在我背后的媽媽突然沖了出來,她枯瘦的手指死死攥住對方手腕,嘴里都是含混不清的怒吼,“不許傷害我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