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初裴家滿門戰(zhàn)死沙場的時候,他的母親不是直接死在戰(zhàn)場上的。
而是逃回京城的路上被歹人盯上,硬生生將還懷著裴修禮弟弟的母親折磨得一尸兩命。
母親的死狀是他這輩子忘不掉的噩夢。
“啪!”的一聲。
我的臉上狠狠挨了一巴掌,幾個趔趄扶住桌子,眼前一陣眩暈。
裴修禮的怒容在我眼前放大:
“是裴家的人還不夠你折騰嗎?所有人都被你折騰死了,你還不滿意是不是!”
我咬緊牙,忍著咽下喉腔里的血:
“我再說一遍,裴家不是江家害死的!老夫人更不是江家指使歹人凌辱!”
“呵!”
和過去一樣的不屑與不相信。
只是這次更多的是憤怒。
“你喜歡這么折磨別人是嗎?”
裴修禮點點頭:
“來人,把江小姐押去刑房!與男犯人關(guān)押在一起!”
裴修禮在大理寺任鴻臚卿。
他研究出的刑罰之下,再嘴硬的人都會吐出真相。
宋臨安一挑眉:
“裴世子還真是心狠?!?/p>
裴修禮冷冷看了他一眼:“你要保她?”
宋臨安不動聲色的將林雨柔護到身后,似乎在提防我對林雨柔下手:
“怎么會,世子隨意,我與江淑月早就沒有關(guān)系了?!?/p>
我被押著出了房間。
可是在經(jīng)過宋臨安的時候,他突然叫住了我:
“江淑月。”
我轉(zhuǎn)頭。
他眼神復(fù)雜,擺了擺手:
“算了,走吧?!?/p>
我在獄中并沒有受到想象中的折磨。
裴修禮似乎是把我忘了,獄卒也沒有把我和男人關(guān)在一起。
也對,林雨柔受了那么大的驚嚇,他應(yīng)該沒時間管我。
沒多久,我就被放了出來,穿著囚服一個人回到了裴府。
吸引了不少路人的目光。
他們大概不會想到,眼前的女人就是裴家的世子妃。
回到我的房間,我才發(fā)現(xiàn)屋子里多出了一封密信。
重生后我就派人在暗中調(diào)查著江家被誣陷的背后主使。
上面的名字,熟悉又心驚——
林雨柔……
舉報江家“謀反”的,是林雨柔?
不僅如此,裴家當(dāng)年覆滅的背后原因也被放在了最后。
看到當(dāng)年的真相,我睜大了眼睛——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現(xiàn)在便不該待在這里了。
我迅速收拾了行李。
最后一次來到裴修禮的房間前,命人去通報。
“夫人,少爺說要照顧林小姐,現(xiàn)在不方便,您回去等吧?!?/p>
我攥著那封密信:
“無妨,我再等等。”
太陽來到最高處,家丁再次搖著頭出來:
“林小姐吃不下東西,少爺沒心情見您?!?/p>
晚上,家丁第17次出來:
“林小姐鬧著不肯睡,少爺要哄,沒時間見您?!?/p>
我垂了垂眸。
看來是不能見最后一面了。
我把那封密信和自己的一封手書交到家丁手上:
“替我轉(zhuǎn)告你家少爺,余生保重?!?/p>
家丁愣了愣。
可我已經(jīng)轉(zhuǎn)身,提著不多的行李揚長而去。
“敢問小姐何往!”
我揮了揮手,沒有回頭:
“去見兩家的故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