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家丁再次進去的時候,裴修禮正一個人坐在椅子上,望著父母的靈位發(fā)呆。
沒有林雨柔,只有他一個人。
“她還沒回去?”
家丁正要回答,被他打斷:
“告訴她我不會不娶她,讓她放心,我現(xiàn)在還不想見到她。”
“少爺,江小姐不嫁了,已經(jīng)走了。”
“走了?”
裴修禮直接坐直了身子。
家丁把兩封信拿給他:
“是的少爺,小姐還留了兩封信,說當初的事都是誤會……”
“她往什么方向走的!”
裴修禮直接按掉那兩封信,看都沒看,只是死死盯著家丁。
得知江淑月的去處,他想都沒想大步走了出去。
“少爺!少爺!小姐給您留了信,說里面有當初的真相!”
裴修禮恍若未聞,跨上馬徑直離開。
官府門前,官兵最后一次問我:
“罪臣之女,狀告朝廷命官,以下告上,你確定嗎?”
我跪在地上,目不斜視:
“確定?!?/p>
釘床被放在眼前:
“那你滾過去,能活著滾下來,本官便受理你的冤情?!?/p>
釘床上滿是干涸的黑色血液,濃重的腥臭味撲面而來。
看著上面的痕跡,就可以大致想象到當初含冤滾釘床的人,大概率沒有活下來。
可是這是我最后的機會。
想要扳倒林家,我只能這樣。
就在我站起來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打斷了我的動作:
“這案子交由我來告,大人可否通融?”
縣丞看到來人,立刻站起身來:
“宋大人!”
宋臨安一席鶴文紅衣官服,款步走來,在我身邊站定。
將我的狀紙拿了過去:
“本官告林家,可還需要滾釘床?”
“哎呀!宋大人真是折煞下官了!”
縣丞滿頭大汗,立刻命人撤了釘床。
宋臨安俯身,好看的臉上露出輕笑:
“沒事了,交給我吧?!?/p>
我卻攔住要把釘床抬下去的官兵,一把將狀紙奪了回來:
“多謝大人好意,不必了?!?/p>
“淑月?”
宋臨安愣了愣。
隨后一把抓住要跳上釘床的我,死死按住:
“你瘋了!不想活了嗎!”
我轉(zhuǎn)頭盯著他:“宋大人有言在先,已經(jīng)與小民毫無關系?!?/p>
說完我就要沖向釘床,卻被他從背后死死抱?。?/p>
“我和你毫無關系,會為你查出當年的真相嗎!”
這聲音很輕,只有我們兩個人聽得見。
我猛地回頭——
那封密信是他給的?
“林雨柔現(xiàn)在被我控制,我來處理,你很快就會平冤昭雪。”
我一愣——
那天在飯館,他護送著林雨柔離開,原來是為了控制住她嗎?
這一世他有太多的不尋常。
從我未求救就來救我,到主動幫我查清冤案。
一切證據(jù)都表明,他也重生了。
我不知道他這一世為什么轉(zhuǎn)過頭來幫我,但我知道,上一世他是不曾出手的。
他作為朝廷三品命官,想要幫我爹娘平反是輕而易舉的事。
可是我求了他那么長時間,他給我的回復都是在調(diào)查。
直到我一尸兩命那天,我才知道,他根本沒有調(diào)查過江家的冤案。